坠下,而那颗不断下坠的心似是落入了酸甜水里泡着,不得动弹。
直至人走远,她才敢转过头看去。
教室门口,秋景浪漫,好一对璧人。
“唤笛,林郁野答应了吧?”钟飞玉满脸期许。
沈唤笛收回视线,“没有。”
“啊!跳高咱们班只能放弃,男女混合接力跑还差一位女生,救命。”钟飞玉哀嚎。
愧疚涌上心头,沈唤笛抿嘴道:“那我再报一个接力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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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周二下了一场小雨,接连几天好天气。
校运会那日晴空万里,清晨拢起的薄雾消散极快,空气都是沁人心脾的清爽。
2008年北京奥运会后,校运会越过艺术节成为了学校最看重的头等戏,一致认为运动会不仅能绵延北京奥运会的运动精神,还能展现南中学子们的活力风貌,故而办得颇为盛大,甚至邀来南城市长发表演讲。
连日的太阳抚摸过的水泥台阶座椅保留日光余威,大家坐下去时响起此起彼伏“烫”的惊呼声。被自习放出来的孩子们嗡嗡喳喳,驱散了仅存的凉气,吞噬氧气。更热了。
邻座的江雪映脱下了校服外套,从随身小包里掏出手持小风扇,拿着在两人之间来回。
“还好国际班不参加,不然要没地儿坐了。”江雪映不悦道,“给我张纸擦汗,我好烦。”
江雪映怕热易出汗,沈唤笛已经习惯随身携带纸巾包,边递过去边安抚。
喷薄而出的彩色烟雾在云中渐淡,露天主.席台上的音箱因为高频谐波发出尖锐爆鸣,耳朵似被震聋。
来不及捂住耳朵的沈唤笛懵圈了数秒,折了眉,终有了不悦情绪:“这么多年,领导们为什么执着于讲话,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其实根本就不听吗?”
倒是江雪因映神色如常,指着台后的林瀚明笑道:“林叔和我说过,他们领导其实也不爱讲这种官腔话,挺痛苦的,但没办法。”又比划了一下:“身份在那呢。”
但这份不悦很快被吹散。
“下一个会程,请高二年级学生代表林郁野同学上台发表国旗下的讲话。”主持人陈雅唯一袭红裙,美得很出挑,嗓音依旧动听。
沈唤笛坐在这儿,越过一张张模糊又熟悉的脸,看着早早侯在主席台旁的林郁野拿着稿子缓步走上台阶。
他站在铺了红毯的主.席台中心,款式版型非常普通的白色秋季校服在他身上像是一件奢牌高定,而他的宽肩窄腰在风的勾勒下愈发明显。
站得挺拔矗立,一头茂发跃着光,秋水为神玉为骨*。
嗓音低沉又冷冽,每一个字的咬音非常准确,全校处处回响,似为燥热的体育场带来了一股秋意。
“——全体学子们,且祝,抬眸四顾乾坤阔,日月星辰任我攀*。且知,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风*。定当,与青冥争辉,同登金銮殿!”
在明中时,偶尔和她并列第一的男生也曾上台演讲。
——台下的女生常说那男生很帅,说是有一种光环笼罩在他身上,整个人闪闪发着光。
而沈唤笛从没有这种感受。
在她的眼里,明中的所有的男生都长得一模一样。普通的校服,相似的长相,被要求剃短头发而露出形状不一的头骨,常出没在网吧、食堂和篮球场,身上总有股难闻的汗水味道。
她甚至觉得那些女生说得太夸张。
可今日她望着舞台中央的林郁野,她才知晓,什么叫: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霜雪不可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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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开幕演讲熬到尾声。
各班级越发松散,有想要回班自习的,有准备下场比赛的,不少人已偷摸离席,窸窸窣窣,喧闹嘈杂。
人头攒动中,沈唤笛的视线固定在主席台旁努力搜寻,只看见了从通行甬道出来的凌丛宇,却没见到最想见的人。
“陈翩,你一个高三的坐我们班干嘛?你挤我干嘛?热死人了。”
“我们高三座位并入了弘德班呀,我坐你旁边,很合理。”
耳边响起江雪映的埋怨声,沈唤笛回过头,看见陈翩正挤坐过来,眼睛不经意对视上。
她立即撇开,佯装没看到。
“小唤笛,十点,南区男子跳高比赛,作为朋友的你会来为我加油的吧?”语气有些吊儿郎当。
沈唤笛和江雪映都属于集体感稀薄的人,彼此原定回班学习。
更何况这两天王妈请假不在家,沈唤笛想要自己在家做饭吃,而自己下午一点半在北区体育场有混合赛。
一来一回,恐怕来不及。
况且,她和陈翩有这么熟吗?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但拒绝用这个真实的理由,着实太伤人。
和江雪映递了眼色,她了然,开口帮忙:“为你加油干嘛,你又不是我们班的,少要求我们美少女。”
陈翩突然低声道:“怎么没有,林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