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生说。
另一男生道:“我其实还挺想听姚颂的感想,听说她学习方式挺有一套,真就各种补习班然后死学。”
“你们别说那些,就现在这种情况,咱们是去还是不去啊?”江雪映尴尬开口将歪了的话题歪回来。
众人哑火。
一时间没了主意,最后还是林郁野率先转身往后走,“等下午吧。”说完下楼走去。
沈唤笛立即跟上,头也不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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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熬的一节课。
明明是以往一样都是四十五分钟,可沈唤笛却觉得时间走得很慢。
这种慢就像马上就要考试,可女厕所排队还没轮到你;像是胃疼难受急着去卫生间呕吐,而讲台上的老师还在不紧不慢地拖堂讲重要知识内容。
度秒如年。
宛若油锅煎煮。
沈唤笛焦躁地晃了晃放在桌面上,林郁野送的那座水晶球。
球内片片雪花闪闪发着光,纷纷扬扬覆盖上里面的小人身上。像一个小小的星球。
美丽太须臾。
她突然很想哭。
很想就毫无顾忌地哭一场。
潘丽这种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去了教育局,又来了南中而不是去南附中,要么是已经去过了,要么是来给她施压。
越想越烦躁,她的眉头越发紧锁,手中的黑笔被捏着发出“咔咔”的塑料声响,泛着白的指节凹陷似不屈的山骨。
一张小纸条扔了在水晶球旁边。
沈唤笛抬头寻找纸条来源,环视一圈,江雪映正听得聚精会神。
拆开一看,熟悉的字迹。
「你还好吗?」
微怔了半刻,她侧过脸看向林郁野,如霜的面容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局促,黑黢黢的发下耳廓泛红。
大概是第一次写,第一次扔这种小纸条。
紧绷的弦松了一丝,她挤出笑容,悬笔难落。
她不想欺骗林郁野,可这种事情本就不太光彩。
「可能是冷过头了。」半真半假,停滞一秒,继续写「午饭不一起吃,我有事。」
纸团丢过去的时候,铃声正好响起,许是临近午餐时间,数学老师体贴地没有拖堂。
沈唤笛起了身,却被人拉住了手腕。
转过头,林郁野递上了围巾。
“不了。”声音很轻,她摇了摇头,“我不怕冷,我特别能受冻。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别担心我。”音调越发轻。
林郁野忽地皱了眉。
她这才发现,方才的话语里居然不自觉隐匿着委屈。
“真没事儿。”强调了一番。
转头走去,直至完美地并入人潮里,她才让自己小声地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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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出了校门,走过两条街,掏出手机再看了一遍课前发的信息,对方回了「女子、」,定了定心,沈唤笛径直往约定的街口报刊亭走。
灰色棉衣,臃肿身形;焦急踱步,满脸愁容。
正是潘丽。
车来人往,有着往日瞧不见的热闹。
沈唤笛来到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思绪万千。
“妈妈”、“母亲”这世界上最亲昵的称呼,她喊不出口,若同姐姐一样直接叫名字,定会吃两巴掌。
于是她佯装咳了咳,凌冽的寒风瞬间灌进胃里,这下倒是真咳。
“死丫头,你要吓死我啊?”潘丽吓了一跳,见咳嗽不止,不耐烦浮上眉头,往后退了一步,“别对着我咳,等会传染给我,我再传给小崽就不好了。”
沈唤笛偏过头,嗓音留有寒风刮过的嘶哑:“我没感冒。”
潘丽面色稍好了些,“要不要去找一家馆子坐着?”
“不了。”沈唤笛能够预想得出若是在别人家饭馆里吵架,太难堪了,“就在这说吧。”
“你找我们秦主任干什么?为了弟弟的事吗?”
潘丽顿时来精神,愤懑道:“你们那秦主任怎么回事啊?我都下跪了,好声好气求她办个事,怎么连这种事都不肯帮?”
“你说说,我们家小崽哪不好了?不就是文化成绩不好嘛,我打听过了,附中也招收体育生,让小崽走体育也不是不行。”
“一个劲儿地和我说小崽小学没练过,那初中开始练嘛,多简单的事。”
体育生也是要看文化成绩。
沈唤笛没反驳,神色淡漠:“为什么非要让弟弟进附中?”
“他和我保证只要能让他进附中就好好学习。”潘丽皱纹深嵌的眼尾洋溢着憧憬,“这么多年,他就渴望这件事,我这当妈妈的能不满足吗?”
不知为什么,沈唤笛有一种局外人的奇怪观感,仿若她只是潘丽随手抓来,聆听她的心事的村头某家媳妇,
“二丫头,你爸认识一个熟人,有能耐!说附中交建校费就能进,才五万。包小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