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身术还记得吧?”、
“嗯。”
“那你走吧,我喝完酒要睡觉,在我睡醒前回来,大概是早上九点吧。”
……
新买的鹅黄色羽绒服暖呼呼的,比之前的棉服不知道要暖和多少,一路小跑热出了点细汗,地铁停止运营了。
地铁口还有揽客的的士师傅,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她选择了一位女司机,虽然要价有点儿高。
从经开区去古南区的南水名郡要一个半小时,都是踩点归家的车辆,有些堵车,车辆驶上南水大桥时,已是十一点二十,林郁野刚巧回了信息。
「阿野:我刚睡醒,今晚凌丛宇说要守早岁,别担心我。(呵欠)」
眼泪涌上,模糊了方方正正的像素字。
他还在骗她。
胡乱擦去,沈唤笛按键飞快。
「夏至:新闻说今晚零点有世纪烟花,那你刚好能看到。」
发出去时,刚巧粼粼河水反射的夜空升起一束焰火,霓虹色彩点燃了万家南城。
南水名郡附近有交通管制,听说大人物也归家。出租车只能在大门四百米处停,沈唤笛付了约定的三百块过去,关了车门,一路飞奔。
现在是距离零点只剩十五分钟。
她取下帽子连同挂脖手套一起塞进口袋,扎起了马尾。深吸了口气,开始狂跑。
这么多年的每次奔跑常常是为了翻山越岭读书,为了取得一个好成绩,为了能够继续升学等等。
总之是有各种各样的、不是完全出于她本意的、被迫附加的意义。
但现在,此时此刻,全是因为她自己。
她想要见到林郁野。
寒风在眼前呼啸,涌进她的眼睛,鼻腔。连绵炸响的焰火在夜空中打着节拍,坠落于天际的星火反而像是别墅区的绿叶点燃了虹色。
等赶到楼下时,她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脱了外套后,昂首看向二楼阳台。
林郁野手肘撑在栏杆上,眺望天际。
落寞的神情让五彩缤纷的焰火霓虹纷纷失了颜色。
沈唤笛拨通了他的电话。
“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还没睡?你怎么这么喘?”阳台上的人露出一丝笑意。
“你有在看烟花吗?是不是很好看?现在…是紫色的。”
“我在看,你也在看吗?”
“我没有看烟火。”
“那你在看什么?”
零点一到,除夕夜的世纪焰火绽放于夜空,各色各样的霓虹纷哗,霎时间,夜亮如昼。
“我在看你。”电流音传入耳中,模糊了现实与虚拟的界限,宛若近在耳边。
林郁野不可置信地发问:“什么?你说什么?”
少女憋不住的笑意从听筒里传来:“你今天穿得挺好看嘛,你看楼下!”
林郁野垂下眼,笑得一脸张扬的少女正站在沥青路上向自己挥着手。
手指渐渐收拢,紧紧握住机身,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欣喜混杂的情绪,宛若密密麻麻的电流,从沉寂了许久忽地猛烈跳动心脏,游走四肢百骸,最后涌上眼眶。
“新朝又一日,林郁野,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他喃喃着,抑制不住翘起嘴角,弯了眼睛。
霓虹焰火,夜空如昼,绿树之下,少女笑颜。
2011年2月2日,林郁野终于找到了游不出的那片海的岸边,岸上站着他的神明。
第41章 chapter 41 we fell……
“等我下来接你, 外头冷。”
深呼吸一口气,林郁野克制了激昂的情绪,微冷了语气, 挂断手机, 神色自若地转身进了房门。
他害怕这样的自己会吓到她。
被暖气包围的后几秒,他立即捡起外套往楼下飞奔。平日里绵软无声的棉拖在大理石地面上啪嗒啪嗒奏响,顾不得走电梯,一步并作两步在木质楼梯上笃笃笃笃地下楼, 毫无规律。
一楼黑黢黢的。
他没有开灯, 也拉上了窗帘。
路过餐厅时, 他瞥了一眼餐桌上吃剩没有来得及倒掉的泡面碗, 厨房里堆积的还没有清理的煮水饺的锅碗。
残积的厨余垃圾散发出类同于腐朽的氛围蔓延。
堕落, 懒散,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 只有懈怠、松散时才能彻底激活。也意味着这些都是能让他在独自一人时感到安全感和熟悉感的标志物。
但现在。
脚步一顿, 他歪着头思索着要不要掩耳盗铃。忽又长睫一垂,改了主意, 径直往大门走去。
“林郁野,你好慢。”
沈唤笛不自觉地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娇嗔着,声音有点闷,鼻子冻得红红的。
方才跑了一路, 现在又在外头站了十分钟, 她感觉她现在整个人冒着热气又冒着寒气。有点儿头晕目眩。
“是不是很冷?”
意料之外的羽绒服披上身子, 热气压过寒气。男生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