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明明林郁野说了再见, 可她居然生出了一丝门会再次打开的遐想。
大概是他的胸肌太瞩目了。她想。
不过林郁野也是场面人,翌日,沈唤笛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陌生信息:
“我是林郁野。”
“泰式按摩会所电子年卡已投递至你工作邮箱, 谢谢。”
收到这则信息时,宛城的天正巧放了晴。
沈唤笛瘫在沙发上看了一眼会所地址,位于小区和公司的正中间cbd里,很方便,于是起身徒步去享受,被告知是ssvip,年卡续了三年。
被女性按摩服务员推背的时候,她闭上眼不再盯着离天空很近的窗台,松懈了全身,舒服得灵魂升天,拧成一团的思绪也索性被她打了个死结放置不管。
人因为好奇而贪心,试图揣测出对方种种行为下的真实动机,但或许,这样的揣测本就只是因为人类好奇心而发散出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如流星一瞬,如浮光掠影,没必要深挖。
一身舒爽的沈唤笛从会所出来后,垂下眼将林郁野的电话果断存进了通讯录里,没好意思大方备注全名,选择了“l”替代。
就当是为那个短暂而略显亲密的夜晚做纪念。
以后就很难再有近距离交集了。
所以对于林郁野的感谢,她应当配得的。
----------
——“唤笛?”
回过神,沈唤笛抬起靠在窗侧的头,扭过去看邻座的佟娅,“怎么了?”
“你人还舒服吗?我看你眉头紧锁,怕你又晕车。”佟娅拍了拍她的肩膀。
晕车是沈唤笛一生之敌。
记忆里的每次乘车之后,她都会晕厥片刻,然后干呕,最后失魂半晌。
读研时和同门坐导师的车,脸色苍白,吓得同门掐人中。刚工作时第一次和佟娅坐车一起去客户家,双眼翻白,吓得佟娅改了路线去了最近的医院。
但这个毛病却在失眠那天好了,莫名其妙地好了。就好像人到了固定的年龄时间点就会脱胎换骨,亦或是生出别样奇奇怪怪的等价痛苦,种种突兀又不突兀。
“没有,我不晕车了。”沈唤笛松开不自觉拧紧的眉头,露出了一个让她安心笑容。
轿厢里很安静,实习生小李任职司机,不太熟练,但是唯一会开车的人。副驾驶上实习生小杨坐得板正,神经紧绷地替小李关注窗外车流。
这辆车是方主管的,大家都不敢发生一丁点意外。
之前开得慢被别车后,沈唤笛网购了实习贴纸,贴在车尾。
缓缓掠过的街景里,人很多,这个工作的时间点没有什么年轻人走,全是苍老的老公公老婆婆,为这座宛城牺牲了青丝的老人们在街边游走,带来喧嚣热闹,以避白日阒静。
“袁也家的鸡蛋你吃了没,正宗土鸡蛋还是和机器流水线上的鸡蛋不一样哦。”
佟娅热切地说话打破了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晕车的惨状太过骇人,给她留下了阴影,还是她就是单纯地想说话。
“好吃的。”沈唤笛简短回应。
今天早餐吃的是发酵面包和水煮蛋,蛋用的就是袁也周六冒雨送来的鸡蛋。
而后佟娅喜上眉梢似地笑开了,“那天下那么大的雨,我收到信息时真的都吓到了。”
“袁也倒是也有心,他这个人确实不错的,我和他同乡又邻居,知根知底,你信我,他适合做男友。”
“对吧。”沈唤笛此时不再像之前那样立即反驳。
她越活越现实,很清楚三孔头只能适配对口的三孔插座。
也有可能她一直都很现实,因为失去的记忆碎片还未找回,而现在的人生拼图昭昭正提示着:
沈唤笛素来不擅长为自己编织白日美梦。
----------
新建的海洋馆选址在市区的另一中心位,刚巧和公司组成圆的直径。
不是很大,作用是用以安置宛城海洋馆多余的挤不下的动物们,而且还能方便城区小学生们进行研学。
“现在小孩真幸福,我只有高中才去科技馆研学过。”
“对,欸,慢点慢点,方向盘回正。”
佟娅和小杨边闲聊着边共同指导小李侧方位停车。
而下车后,沈唤笛拿着厚厚一沓资料翻阅着,再次确定没有遗落或缺失后,她舒了口气。从业这么多年,她再一次感到紧张。
大概是这单子能成也有林郁野的份,又或者是林郁野知道今天她要第一次进场。
不过她真诚觉得应该是她不太喜欢酒局上强迫她喝白酒的那个领导。
——趋利避害是本能,而她比正常人更会回避痛苦。
“唤笛,你研学在什么时候?”
“嗯,我也是高中,天文馆。”沈唤笛抬起头笑着回答,“当时我还和……”和谁吃过可乐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