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迹。
但现在看来。
大概是为了贴合社交礼仪的没有意义的风景图。
“唤笛,外卖到了,来吃晚饭。”佟娅推开茶水间的大门,叫了她一声。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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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了电梯出来时,已然晚十点,周围已没什么人,大堂里也只有保安小哥在巡逻,见到她还询问要不要帮忙联系公司合作的夜班车。
平日点头之交的人今天格外的热情让沈唤笛略有诧异。而且之前加班到更晚的点,小哥也没怎么着。
“怎么了?”她问道。
“哦,小路附近停了辆车牌陌生的黑车,挺久的,提醒你一下。”保安小哥对着门外努了努嘴。
沈唤笛应了一声,笑了笑,道:“谢谢,我家不远,没事。”
而且她有精进擒拿术,包里也放了便捷防身棍。
打完下班卡出了大厅,刚下几步台阶,就听见身后某处有引擎声轰响,继而是一股打着旋涡的风掠过背后,然后是几声很有规律的车鸣声,像是在叫人。
沈唤笛停住脚步,循声扭过头看去。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慢泊在几步之后,在面前的车行道上停住,车窗缓缓降下,主驾驶上居然是林郁野。
“好巧。”林郁野说。
想起保安小哥说的话,沈唤笛不经意地挑了眉。
“加班到这个点?要不坐我车回去?”
林郁野微微仰头,音量偏大,有点锐利,但那份锐利又很快被柔和的晚风缠上了温柔。
沈唤笛又往下几个台阶。
瞧清主驾驶上的人,林郁野穿着黑色牛仔外套,内搭着一件暗红色内里,配上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的恣意姿态,意外地衔着扑面而来的青春感。而夜色使得俊朗五官微显锋利,却又有着成年男性的熟成感。
江雪映说过一个好男人就像一块恰到好处的牛排。
外表醇厚,内里细腻鲜嫩。
现在的林郁野就很像这块牛排。
远景点如星,而轿厢内昏暝,只有车顶灯悬着小小暖光,反倒成了使得牛排更为诱人的熏香蜡烛。
被脑海里冒出的想法逗笑,沈唤笛加深了笑容,继续下了几步台阶,拢了拢风吹起的耳发,点了点头说好。
一楼大堂灯火通明,照亮了一斜天地,像是一缕懂事的光正在给此景配上光之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闷声由远及近随着风飘送入耳。
陡然有些紧张。
林郁野收回落在中控台的手,改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凝盯着向自己走来的少女。
——四四方方的车窗,如同一张相框,而框架里的少女今天穿了一身半袖纯黑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曲线。白色的手提包落在肩头,一黑一白很打眼。吹拂而来的微风卷起她的卷曲的尾发,凌乱了她松散的额发。
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越来越近。
昏盲夜色下,她的五官越发清晰,嘴角噙着的笑容彻底驱散了他这一周的闷烦。
车门轻响。
沈唤笛坐上了副驾驶,她垂下头第一时间去系安全带,却因为背着的包包迟迟未能扣上。
林郁野心中轻笑。
看来在场的两人都很紧张,不过她在紧张什么?
没多想,见她泛红的耳廓,他侧过身子伸出手正想要协助沈唤笛,却听见“嗒”一声,扣上了。
下一秒,她转过头,发丝拂过他的面庞。
两人挨靠得极近。
彼此模样在彼此眼眸中双向映射。
她轻眨着眼,而他喉结滚动。
她瑟缩着肩头,而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虚拢在她身侧,作环抱状。
隶属彼此的香气肆无忌惮地在默许之下隐秘地相互吞噬、侵略,纠缠。
“抱歉。”沈唤笛率先移开眼睛,垂下了头。双手紧抓包包提手,很用力才能平复正在缓慢而有力加速的心跳。
微眯着眼见那暗蓝色腕表从她面前抽走,动作又急又快,搅动了一池融洽的甜腻又清冽香味,微风吹了进来,滋滋熄灭暧昧暗涌。
“你在为什么抱歉?”林郁野轻咳一声,从椅背撤回的手如常挂挡,而落在方向盘上的手背还残留着她曾喷薄过的呼吸热度,温热,掌心渗汗。
车轮驰走,他双手紧了紧方向盘,眼神时不时地瞥向后视镜。
沈唤笛从副驾驶座椅完全贴合她身形中缓和过来,舒服地靠在头枕上悄悄卸力,语气诚恳,“上回我一个人把你丢在那儿,很不好意思。”
“噢,这事啊。”林郁野想到江雪映的话,心中自嘲,该道歉的人应是他。
顿了顿,强颜欢笑:“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但我是真的很抱歉,我们是一同从张瑜那儿出来的,最后我先走了,没和你一起回去。”她说。
沈唤笛讲得很委婉,这么多年,她依旧是贴心着顾着别人。他知晓她的话中意——张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