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闷热。
沈唤笛沉默地听林郁野和孟山聊天,都是业务上的事,主要是孟山在汇报。
而林郁野神情认真,没有因为身份而高摆架子,他的确很平易近人,沟通起来用词也很精简平常,全然没有在开大会上用以糊弄其余年龄较大的股东而常用的假大空用词。
当然,也很符合沈唤笛对老板的刻板印象,孟山说今年业绩比去年业绩高出4个点时,他不经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腾光公司除了为了游戏的十六周年庆外,还有计划新装修一栋办公楼。他们想从云梦区搬到更靠近总部的南云区。”闫秘书适时插话,“腾光那边有透露出信息,之前有应当是打算招标,但我们用蝶溪娱乐续约合作提前拦截业务。再加上用养老院项目和他们总部置换……”
林郁野突兀地“嗯”了一声止住了闫秘书的话。沈唤笛听得迷迷糊糊,以为是他们聊到什么机密事务,于是乖巧地扭过头去看窗外摇曳生姿的绿树。
却不想话头冷不丁地落在她身上,林郁野继续说道:“所以我特意带了设计三部的沈小姐过来。”像是在对不知情的孟山解释。
沈唤笛回过神,终于知道林郁野安排她出差的理由是什么。涉及到工作专业,她打起了精神。听着孟山和闫秘书的一来一回,晕机后遗症也渐渐消失。
“难怪腾光的人一早就在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要见一面。”孟山是司机,等红绿灯间隙正在触控板上指指点点,扭头发问,“这里离云梦区最近,要不咱们直接去腾光?”
这回由闫秘书发话阻止:“另约时间,先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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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舟车劳顿,而大暴雨天气每条路都堵得不行,等到达预定的酒店时,已然是晚餐时间。四个人在酒店餐厅吃过饭后,孟山先行一步告退:“林董,我到点下班了。”
林郁野颔首,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做派和在林氏集团时完全不一样。
对此,沈唤笛也没有意外。
蝶溪文娱本就规模不大,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互联网公司,年轻人居多,工作时间十分弹性,只要当天工作完成就能下班。而且孟山不仅是林郁野在美国读大学时的计算机系校友,也是林郁野从暴雪挖来的人。
而闫秘书见状自然也不打扰小情侣的独处时间,以处理事务为由迅速消失在他们面前。
这会儿大厅只有两个人。
林郁野也没了顾忌,牵起沈唤笛的手,“要不要去散散步,消消食?”
“好啊。坐得太累,确实累得慌。”沈唤笛欣然答应。
……
此时夏雨依旧在呼呼下着,但没有先前那么大,打在酒店的空中庭院的玻璃窗上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窗户也开了一条缝,大自然的闷热热浪和中央空调的冷气相撞,倒也没那么难受,反而生出一丝凉爽。
两人沿着边沿散步绕圈,酒店在二十八楼,窗外之下是各处大厦中闪烁的灯光像是被缩小了一半,昏昏沉沉,最后都藏身于一连串的汽车红色尾灯和密如细线的雨幕中。
林郁野无端想到年初,他站在楼上看沈唤笛从袁也的车上下来时的场景。
那时的他像是一贫如洗的穷途末路之人,恨不得冲到袁也的面前给他两拳,然后拉着沈唤笛的手告诉她:“我是林郁野啊。”再委屈控诉,“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那样的窒息又无力的感觉,他不愿意再感受第二次。
思绪飘走又被沈唤笛笑声拉回,他侧目看向笑得脸颊通红的沈唤笛,眼神露出疑惑:“在笑什么?”
沈唤笛缓了缓气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咱俩第一次见面其实在机场,那时候你看向我的样子很奇怪,我其实对你有点警惕。”
“后来第二面是在电梯里——那几天宛城也像是今天鹏城这么大的雨——我看向你,心里冒出的想法是。”她顿了顿。
“什么?”林郁野好奇。
“帅,不掺一丝杂质的硬帅。那会儿我还在想你对我有点冷漠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我犯花痴很傻。”沈唤笛乐呵两声,停了脚步,伸手抱住林郁野的腰,笑嘻嘻地昂起脸落在他胸口,问道:“你呢,你那时候冷着脸在想什么?”
林郁野缓缓垂目,黑黢黢的眸子轻晃。
脑海里浮现那天机场她挽上袁也的手臂时自己嫉妒到扭曲的嘴脸,那天磅礴大雨中玻璃窗上反射出他挫败的表情,那天沈唤笛在电梯里对自己的退避三舍时他委屈的沮丧。
他紧了紧回抱她的手臂,垂下头,温柔地含上她娇俏的红唇。亲了许久,久到窗外的风雨似乎止住。
听着沈唤笛的娇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