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万逐流刚提起茶杯,差点被水呛到。
他也没料到,万老爷子是人老心不老,原来是自己纳妾。
忍不住开口问道:“是那市吏的?”
“小女儿,刚到出阁的年纪,我本来是想给你讨个说法,只不过如今以你的身份,那市吏反倒不敢将女儿许给你了!”
听完万老爷子的话,他有些疑惑。
不就是个巡尉,也算不上什么大官吧?
不料,等听到万老爷子下一句话时,他彻底呆愣住了。
“你如今已经是法曹司下的副刑狱长,手下管着百多号人,再怎么也得是个官身,才配纳入你的后院!”
“……”
万逐流之所以有些惊讶,倒不是这副刑狱长是多大的官职。
而是,自己升官了,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等去一趟衙门就清楚了。
晚间,又是家宴。
等万逐流落座后,万老爷子才示意众人动筷子。
只不过,这一次大家都有些拘谨,几个姨娘,旁系叔伯都没什么动作。
直到万逐流开口,“都饿了吧,用饭吧!”
众人才动起来。
看来,自己升任副刑狱长的事情,家里都已经知道了。
有时候,不是他有意为之,身份也会在无形之中拉远距离。
不过,这也好,免得以后家里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亲戚也来找他办事。
用完膳食,万逐流没有第一时间离席,而是看向席末的几个堂、表兄弟妹。
“最近都进学宫了吧?学业完成的怎么样?”
闻言,几个人受宠若惊。
年龄最大的万兴元已经二十五岁了,人长相也还算标致,以前在红松时就能读书,还在学堂当过教书先生。
他十分有礼地站起身,微微拱手,“启禀大哥,小弟前不久参加了乡试,今日放榜,勉强留了个名!”
“哦?!”
万逐流有些惊讶。
乡试是大燕文考的第一类,中榜了那就是举人。
他倒没料到,自己家里也能出个文化人。
其实,以他的见闻,没准儿也能中举。
不过,他性格使然,并不爱舞文弄墨,真让他天天在学宫读书,估计要被憋死。
万兴元也算是为家族争光了,想到这,万逐流的脸上也不禁生出一丝喜悦之色,“很好,元弟儒雅博学,自当中榜,这过了乡试,还有会试,是否要参加?”
万兴元点了点头,“会试在明年开春,小弟还想试试!不过,一切都听从大哥您的安排!”
“嗯!”
万逐流接过莫柔递来的清茶,抿了抿,“你既考上,也是为家族争光,将来若是再参加殿试,没准儿也能做一方长官。
这样吧,你参加会试期间的一切花费,家里为你管了,此外,每月再给你补贴一些银两,就先拿二十两吧,多交友结伴,该花的银钱也别吝啬,真要有了难处,可报于老爷子,能帮的,我们尽量扶持。
以后,你有了出息,家里这些弟弟妹妹,没准也有用得上你的时候。”
如今他势力起来了,家里自然也要经营。
他如今虽然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但主要势力还是黑风堂这等地下势力。
地下势力再强,也不好明着和官府作对。
朝廷下有大军镇压,上有武庙高悬,哪怕是江湖一等一的势力,也决计顶不住朝廷铁骑的扫荡。
不说远的,就说洛州玄清宫,也是百年道统,远近闻名的大派,就因为和义军牵扯,一夜之间,马踏山门,山门被毁,道统断绝。
他如今的实力,虽说已称得上是冠绝洛州。
但终究是个人伟力,他能杀百人千人,若是一万、十万大军呢?
气血总有疲软之时,气势终有耗尽之险。
他自己是能自保,但他如今不是孑然一身,也肩负着家族。
所以,培养后生也是任务之一。
他更希望的是,家里能多出几个人才,也方便他以后独自去勇闯天涯,免有后顾之忧。
只不过,他先前就看过,家里这些弟妹,都没什么武道天赋,一辈子都不见得能练到通力境,没什么培养价值。
索性,就全部送到学宫,没准儿还能多出几个万兴元这种人才。
听了他的话,万兴元也兴奋至极,忙侧身走出座位,给万逐流行礼,又亲自加了茶水。
他清楚,自己这位大哥,实际上才是万家的话事人。
如今不过二十八岁,已经是副刑狱长了。
在大燕,副刑狱长是正六品官,加上自己这位大哥武功高强,他之前暗自打听过,据同院的同窗说,万逐流在巡缉部时,实力就算数一数二的。
按照这个趋势,只要不犯大错,将来甚至能做到法曹的位置,这也不无可能。
因此,他必须抱紧这个大腿。
万逐流对他的表现,也颇为满意。
会放低姿态,有这个情商和人际交往能力,才适合混迹仕途官场。
就算对方最后会试不中,也能推荐他去地方县府,先做个教谕、主簿什么的,积累资历,也能慢慢升上来。
“不必多礼,你我是同族兄弟,相互帮助也是理所当然!”
万逐流也稍稍客套一下,才看向另外几个弟妹。
这几个倒是差了些。
据说在外面性格乖张,常与衙门里的官差子弟交友结伴,不务正业。
但到了他面前,倒是一个个畏畏缩缩,不敢搭话。
直到几个着急的叔姨、伯姨催促,才有一个秀气女孩子答话,“启禀大哥,我们在学宫都在认真学习,是不是也有银子呀?”
顿时,她的母亲拉搡了下孩子。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大哥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看似在教育,实际上,她的目光却时不时瞟向万逐流。
不难看出,这就是她教的。
显然,自己额外给万兴元支持,她有些不服气。
人就是这样,既不希望身边人过的太差,也不希望他过得比自己好。
想来,其它没说话的旁系都有这个想法。
想到这里,万逐流干咳了一声。
“伯娘言重了,堂妹所说,也不无道理!”
说罢,他顿了顿,正色许多。
喜欢横推武道,从娶妻生子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