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心会荡起, 脚急着去找可以支撑的实点。
因为没有穿拖鞋, 想到脚掌踩在湿漉漉的瓷砖上, 她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头, 预想中的触感并没有出现,她稳稳踩在容峥的脚上,因重心不稳,腰也被他揽着。
在逐渐加深的吻里, 膝窝被他的掌心握住抬了起来,身体腾空,许长悠本能收紧牙关,咬上了他的舌尖, 又很快放开。
被容峥抱着出浴室的时候,许长悠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低着眼睛去看浴室地面哑光的瓷砖,不满地说:“我还没有洗头,但没力气了。”
容峥翻箱倒柜找出了沐浴球, 大概是刚住在这套房时阿姨买来的,因他不喜欢泡澡也没有加浴球的习惯, 所以就只有几颗, 被阿姨放在柜子深处。
许长悠从浴缸里露出眼睛, 拿着浴球看了半天找到限用日期,撕开塑料包装, 将浅蓝色浴球放进浴缸内,海盐清爽的味道弥漫开来,这对刚刚在热水中耗尽体力的身体来说再好不过。
她将头搁在浴缸台沿,容峥搬来凳子坐在后面将她被水打湿的头发拿在手中,他洗得不算快动作也轻柔,许长悠很快就睡着,等容峥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又惺忪醒来。
应她的要求,容峥给她拿来了拖鞋,她踩着拖鞋去厨房热了两杯牛奶,他们各自喝完才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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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温存半天的时间,仿佛是容峥偷来的,自复工以来,他就去了邻市出差,每天忙到半夜,有时连电话都没时间打。
风港内部一切照旧运行,办公室表面一派欣欣向荣,其实人人都有些焦虑。
盛柏的危机新闻里播报的清楚,大家现在就是怕万一公司再易主,他们还会不会再经历一次裁员,有同事的朋友在盛柏总部工作,知道容谦行事风格严苛,所以就算没被裁,大家也担心薪资待遇减少。
更有甚者开始担心起许长悠,觉得她好不容易坐上总裁夫人的位置,一朝跌下来肯定不好受。
顾惜午饭前去了趟别的部门送资料,带回来一肚子气,愤愤把文件袋往桌上一摔,“他们嘴怎么那么碎?!说你处心积虑接近总裁嫁入豪门,现在一定担心死了,我看是他们酸死了!”
许长悠正在做分析,点在平板上的电容笔没停,“没事,他们也就在背后说说。”
风港部门众多,即便她入职一年多,其他部门的同事她就只认识几个,不了解的人听到谣言难免会加以猜测。
秦兆转过头,“所以容总怎么样了?”
许长悠无奈地抬抬唇角,“一直在临仙加班。”
顾惜也蔫蔫坐回椅子,“我不是咒你啊,要是容峥真的下位,你们准备怎么办?”
许长悠终于放下笔,“该怎么做怎么做啊,我继续工作,他大不了再找份工作嘛。”
顾惜和秦兆同时竖起大拇指,“小许真豁达。”
许长悠笑笑,没有说自己曾经经历过家庭破产,自那以后对于金钱她就不再执着,想着这段时间父母和容峥都在身边的日子,觉得这就够了。
工作几天,又到周末,周五下班前,许长悠意外接到一通陌生号码,以为是快递她随手接下,听筒里却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声。
“许长悠,出来喝个咖啡?”
许长悠顿了顿,不确定地问:“谭莺?”
“对,”谭莺道:“敢来吗?”
临近周末的咖啡馆本该热闹沸腾,许长悠按照谭莺给的地址到闹市区的咖啡馆,输入密码打开玻璃门却见里面分外安静,大堂只有吧台,客人全在里面的包间。
服务生正好要去8号包间上咖啡,许长悠跟着服务生一起进到包厢,谭莺已经坐在沙发,等服务生出去关上门,她开门见山问:“你说的能帮容峥的办法是让他和你结婚吗?”
来之前的电话里,她说能帮容峥解决危机后,许长悠爽快地答应了应约。
谭莺自以为许长悠是着急的,那见了自己一定会低声下气。
但她却没有。
非但没有,居然还不冷不淡地说出了她的计划。
谭莺挑起了眉,“你既然知道这么做能帮助容峥,还不收拾收拾跟他离婚?”
谭莺说话素来趾高气昂,画着精致眼妆的眼睛看人仍然睥睨,但面对她许长悠从来没有感到胆怯。
说来好笑。
许长悠来应约,是实在好奇谭莺为什么对容峥穷追不舍。
左右容峥不在家,她又没有工作要忙,就当出来转一圈。
鉴于谭莺是个直接的人,许长悠没绕弯子,直接说:“这个提议你该去问容峥,但我想他不会答应。”
谭莺上下扫着眼前的女孩,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