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有时候也会成为一把利刃。”
“阿鸢知道自己资质浅陋,不论怎么样,我会向殿下证明自己的。”
她的自称由民女到了奴婢,现在又变成了我,一连串的转换却让人听着颇为自然,并不觉得突兀,倒是个唱戏的好手。
“原来竟错了。”萧司临看着她,轻笑一声缓缓说道。
阿鸢听了这话身子一僵,面露疑惑的看向他。
“什么错了?”
“都错了,我说你只知依附错了,你说自己资质浅陋也错了。”
萧司临走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人,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近她,地上的人一动不动,最后他在离她不到方寸的地方一顿。
萧司临慢慢俯下身去,在他能清楚看到女子眼中分毫变化时,终于停了下来。
地上的人媚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比起之前她所有的无措卑微,都更加真实,于是萧司寒停了下来。
他面上的笑不见底,轻声说道:“你实在,是个聪明人。”
“不过聪明人也是人,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你刚刚,是真的紧张了吧?”
“这个时候就不用压抑了,刚刚那般情形若神情自如,反倒让人心中生疑。还是说习惯了作戏,下意识把真的也变成假的?”
阿鸢的手一颤,趴伏在地温顺解释道,“阿鸢不敢在殿下面前失态,阿鸢……”
萧司临已没了耐性,懒得听她分辨,直接打断她道:
“你若真有本事,又何必等我一个回答,大可让我没有拒绝你的理由,但现在的你没那个资格。”
眼见萧司临抬步要走,这次那女子却没只是看着他,她向他走的方向行了个礼,随后坚定说道:“阿鸢明白。”
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
萧司临脚步不停,径直出了醉仙楼。
跟在身后的人看见太子脸上的表情不善,不敢多言,只是沉默的服侍他上了车。
上车后,萧司临面上毫无醉意,敲了敲车壁,吩咐道:“刚刚那个人仔细查一下她的底细,从哪来的,去过哪些地方见过谁,一丝都不要放过。”
声音冰凉不带一丝温度。
*
“你到车里坐着去,我到车辕坐着透透气。”袁清之掀帘对前面骑马的容玢喊道。
他在这车里坐了好些个时辰,整个人闷得不行,况且容玢顶着那好皮囊在外面,尽管他们一路低调,但还是不免引人注意。
他说着,也不等容玢回话,直接迈步出去甩袍坐下,抱臂倚着车壁,一条腿达拉下去,随着行路轻晃着。
容玢回身望向车内,垂眸思索片刻后利落的翻身下马,车走到巷子本就行的慢,他一个迈步便上了车,动作利落到车身近乎未曾晃动,仍旧稳稳的行着。
只是带起的风将车帘掀起,将容玢的墨发吹向车里,他望向里面时正对上一对水波荡漾的明眸。
车里比外面暗了些许,可女子的眼眸极亮,不见多么妩媚风流,却别有一番古意的韵味。
像是流云里的明月,明净透彻中有着出说不出的风韵,令人见之忘俗。
对视后两人都是一怔,随后帘子垂落,隔绝了这道目光,也隔绝了彼此酿出的情绪。
“愣着干嘛,进去啊,难道你要和我一起挤在这不成?”
袁清之看着他停下动作,调侃道,“我一个人就算了,这一左一右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谁雇的两个贴身护卫呢,你倒无所谓,影响我洒脱随意出尘飘逸的形象啊。”
容玢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袁清之,袁清之看看他又看看后面,心里明白几分,不由暗笑出声。
难得让他碰到个可以打趣容玢的机会,他轻笑道:“不是吧,这都一块出行这么些天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难道你是怕别人误会,传出去对妹子名声不好?”
“这都是自己人,我这个做哥的都不在意,就别跟个老儒生那般酸腐了。”袁清之眼里带着狡黠,有些使坏的放低了声音,笑问道:“难道是你心里有鬼?害,我瞧着我妹子对你也有几分不同,如此倒也不失为——”
“袁清之!”
“袁清之!”
车里车外同时传来一声带着恼意的轻喝,两道声音合在一起将袁清之后半句话噎了回去。
而出声的两人也有些惊异,不自觉看向车帘方向,惊讶的自然是两人同时出声,说出的话还都一样。
袁清之见状笑得更加灿烂,丝毫没有被打断的狼狈。
不过经过他这一通插科打诨,倒让气氛轻松了些,容玢没再跟他罗嗦,敲了敲车壁,掀帘跟江文如点头示意便进去了。
“哎,不过你的马怎么办?”袁清之想到什么,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