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次刺杀她不仅能在多人围攻时自保,还能护住姑娘周全,有这样能力的随侍可不多见,瞧着她的身手,似乎与令尊派来的人不是一路。”
江文如面不改色道:“闻清的父亲曾是个武户,想来小时候难免耳濡目染,”
容玢轻叹,颇遗憾地说道,“姑娘说这话,是还是不信我,”
“一个高门大户养在深闺的姑娘家,却随身带着匕首和毒药,玢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对人的戒备如此深重,若一直养于深闺之中,又怎会如此警惕敏锐?”他看着江文如的神色,继续问道:“姑娘,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就是这样清浅的话,却让江文如瞳孔一缩,连带着面色也苍白了几分。
他说这话时眉眼仍带笑意,语调轻松随意,明明没有咄咄逼人的威压,却让人心里涌上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似乎整个人都被他的气场和话语笼罩。
她下意识想否认什么,可否认什么呢?
容玢的话点到为止恰到好处,说出的也都是她有意隐瞒,却被他察觉的无从辩驳的事实。
那番言语落在本就另怀心思的江文如耳里,简直细思极恐——关于自己的事,他究竟知道多少?
若是解释便要编织更多不堪一击的谎言,露出更多拙劣又可笑的破绽,在这样的人面前,整个人心底的想法简直无处遁形。
可他这样问的目的是什么?
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说的暗中试探自己,但他既然问出来了,自然是不想暗中做什么,也许只是想看她会如何反应。
这是要坦诚相待的意思么?
江文如脑中快速思考着,试图找到最稳妥万全的说辞。
她是应该说些什么的,话到嘴边江文如却犹豫了,她不愿放弃这机会,可背负多年的秘密又岂是那般容易说出口的,
因为一个直击内心的问题,就这样毫无预备的摆在她的面前,她必须迅速做出判断——他,真的值得信任么?
又或者其实是她想得太多,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并无其他意思——
不过现在倒是不用选了。
容玢掩唇轻咳,移开了目光,没在追问下去。
已经晚了。
江文如心中暗道,刚刚若是博弈,她已经输了。
容玢是何许人也,只她刚刚犹疑的功夫便足以下判断了。
何其……何其狡慧!
到了此刻,江文如方对容玢的玲珑多智有了切身体会,外界对他的推崇也好,畏惧也罢,果然不假。
在试探人心这方面,公子实在是高手。
“我去给公子倒水。”江文如索性不在回应,起身背对容玢去拿榻上炕几上的茶壶,下意识想回避他探询的目光,给自己冷静喘息的机会。
她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刚刚在他的目光下,江文如只觉得自己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连一呼一吸的动作都有些僵硬。
“姑娘曾对玢坦言合作。”容玢看着她转身,抬了些音量说道。
江文如听到这句话停下脚步。
第44章 危险 他对那姑娘的信任,已经到这种地……
寒山寺,
“情况呢,就是这么个情况,眼下公子已经走了,说先生无论是回嵩山还是留在这里, 他都尊重先生的想法。”
蒋殊看着袁清之的面色, 仔细措辞道, “公子, 也是不想先生再跟着涉险。”
“他到替我想得周全啊。”袁清之顿了半晌,方出口说着,语气中夹杂着一路以来都未有过的怒意。
习惯了他插科打诨的样子,蒋殊甚少看到这副样子的袁清之,突然想起来面前的人原不是现在这样,几年前的他,也曾意气风发锋芒毕露, 想跟公子一同施展自己的雄心抱负, 可现在却一心钻研药理, 心里不由有些唏嘘。
还真是物是人非了。
“你告诉他,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劳他这般费心。”袁清之沉声看向蒋殊。
“先生的意思, 是要留下来?”蒋殊试探问道,却见袁清之突然变了面色, 有些急切的走到书几旁, 从上面的木抽屉里取出一个布袋。
他连忙打开那布袋, 面色瞬间白了几分, 面带怒意的咬牙道:“……真是好样的,连这都忘带了。”
蒋殊听他语气不对,连忙问:“怎么了?公子忘带什么了?”
袁清之垂头扶额片刻, 冷声道:“算算也就是这段时间了,他是疯了么?还是觉得活够了?真是白费我在他身上浪费的精力!”
他说完后突然想到什么,急声问蒋殊道:“这两日也未曾见到江姑娘,她去哪了?”
蒋殊先是摇了摇头,后想到什么,忙道:“那日公子与我的对话,江姑娘也听到了,公子不让声张,之后也未曾提起,会不会是……跟公子一起去了?”
袁清之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