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身上有价值的东西或消息来交易。
至于怎么评判,是由里面的人说了算,且一旦决定交易,便不可反悔。
从鬼市出来的人,不能透露半点里面的消息,若是说了不该说的,不论那人在哪,身份地位如何,一概都会丧命,且死状凄惨。
曾传言有人出来后,只是说了一句里面的模样,第二日便被人发现自缢在家中。说是自缢,可人在挂上去前就早已死绝,整个人面目全非,一度无人敢上前查看,光辨认身份就费了好些功夫。
他这话在这三更半夜昏暗诡异之地听来,更觉惊悚。
“这般残忍无道,官府竟没人管吗?”江文如暗下惊惧,开口问道。
“你既能想到这一点,又怎会不清楚这背后的龃龉?”
容玢轻叹道:“你猜出来了,只是不愿相信罢了,他们能这般肆无忌惮,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行迹无影难以寻觅,另一方面自然是与官府有所勾连,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事本就难以控制,对他们来说与其劳神费力提心吊胆,担心管制不成将自己搭进去,倒不如与他们协定好两相安好,即能从中获利,又能控制住不让事态失控,保持明面上的平稳。所以,平溪的事态发展偶然与否,从这里便可见一斑。”
江文如道;“不过,既然这么神秘,可知道背后之人是谁?竟有这么大的实力?”
容玢道:“没有人知道背后是谁,更没有人见过,只知道这鬼市里身份最大的一位,被一些人尊称为‘鬼爷’,行事狠辣残忍无道,只名字便能摄住好些人。”
容玢看着捏着自己衣角,看起来面色平静若有所思的人,问道:“你不害怕么?”
江文如抬头看着他,火折子的光将他一对桃花眼照的极亮,她回视他道:“是有点怕,不过来都来了,总是要进去的。”
总是要进去的,怕就是无用的,所以连这情绪也不必展露了么?
容玢带着些探寻的看向她,见她虽然这般说,却还是不自觉站的离他近了些,遂收回视线,带她向里走去。
“那鬼市是在这里么?”
“不,只是到这里就得步行了。”容玢解释道,“进鬼市者过此便不可乘坐车马,身上不能携带凶器,且进去之后一个半时辰之内必须离开,否则就出不去了。”
容玢说完后,外面的雨也渐渐小了,这暴雨来的迅猛去的也快,只是地上积了摊摊水洼。
江文如跟着他一面避着泛光的水坑,一面顺着这窄巷向里走,快到尽头了才停下,旁边一座屋子和刚刚那个并无什么不同。
“这里面就通向鬼市。”
这是一间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屋子。
江文如打量着面前的建筑:“真想不到,听起来那么神秘的鬼市,竟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容玢看她不见了平时处变不惊,一脸新奇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
他拿出包裹中的东西,是两个面具。
江文如道:“公子当时就是去买这个么?”
容玢点了点头,将其中一个递过来,“戴上这个,我们进去吧。”
“是有什么说法么?”
容玢带上面具后转过来说:“里面的人大都是有些来头的,不想被人认出身份,就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这是一个白色的笑脸面具,
江文如通过面具只能看到他的弯着的眼睛,
“怎么了?”容玢微微歪头问道,看起来莫名有些憨态。
“没怎么。”
江文如戴上面具,声音隐隐带着笑意。
她看不见容玢的神情,见他顿了顿便转过身,抽出那块挂在门上的破旧木头,伸手推开了门。
“跟紧我。”
“好。”
容玢手里的火折子只能勉强让人看出这里面的构造。里面不算宽敞,隐隐能看出几个东倒西歪的柜子摆在一旁。
看这屋子的陈设,之前应是卖货的店铺。
江文如跟着容玢走到最里面,眼看他还要往前走,她正有些不明所以,就看那本来并无特别之处的地方竟被他向里推开了——这里竟然还有一扇门!
容玢推门后便回头看向她,示意她先出去。
不知道门后面是什么情景,她带上兜帽稳住心神走了进去。
嗯,还是一片漆黑。
只是不远处似乎有微弱的光影,她本想接着向前,胳膊却被人拉住了。
即使知道那人是容玢,可她在黑暗之中精神还是高度紧张,说不怕是虚话。
随后传来压低声音的提醒:“仔细脚下——”
她轻颤一下回头,容玢走进后借着那火光她才看见,前面是向下的细密台阶,她刚刚若再进一步,就一脚踏空的跌下去了。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