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命遣来的人,你最好注意你的态度。”
听她叫出自己原名,声音暗含警示之意,连乌笑笑后轻叹一声:“怎么,你还要到圣主面前告我一状不成?算了吧,这事一出,我们都不好过,还不知上头如何发落,何苦再彼此为难呢?”
听他这么说,她敛眸片刻,迟疑道:“不然,我试试,旁敲侧击的说?”
连乌无奈一叹,终于唤出她的名字,“云蝶啊,你怎么会不知,我们这位圣主是好糊弄的人吗?”
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云蝶心中升起不快,反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依我之见,不如暂时不要将此事告知圣主。”
云蝶听后瞬间起身,瞪眼看向他,满脸震惊的问道:“你疯了,真是疯了!你要我骗圣主?若是我将原委告知与她,说不定还有回环的余地。她最痛恨有人欺骗她,若我骗她,被她发现之后还不知要身首何处,这你难道不清楚么?之前那些人是什么下场?”
连乌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本想说的话,道:“告知原委?”
他嗤笑一声,声音顺着人的肌肤往毛孔里钻,直钻到心底。
云蝶心里一紧,惊疑不定的看向他,听他继续道:“你真的知道原委是什么吗?你拿什么告诉她?云蝶,你想不到吗,若告诉她,便是让她知道你有多么无能,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她是恨背叛之人,可她也厌恶无用之人,同样都是死,你现在告诉她,不过是死的更快点罢了,又是何苦?”
“不会的,我跟了她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毫无二心,是她最心腹之人,她若杀了我,一时也找不到可顶替我之人,我只要将功补过,找到究竟是谁出了差错,将人放了出来,圣主未必不会给我一次机会。”
“出了差错?”连乌摇摇头:“呵,这种事情,谁敢出这种差错?你就从没想过,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原因?”
云蝶意识到什么,死死盯着他,然后飞速抽出剑指向他,质问道:“你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难道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女使慎言!”连乌抬高音量语气不善的说道,“我是好心提醒你,都是主子差遣的物什罢了,没必要私底下彼此为难,你说你跟了她多年,但这才是最要命的一点不是吗?她做的事你是最了解的,她若对你生了怀疑,绝对不会让你好死的,你还妄想得个善终?”
他斜眼瞄了一眼面前的寒刃,目光里闪过一丝不屑。
云蝶听了他的话,手中的剑低了几分,终于无力地垂落下去。
因为他说的其实没错,楚宁倩身边,确实从不留无用之人。
云蝶刚跟着她时,就曾被她的野心震惊过,她所干之事无一不怀有自己的目的,虽行事狠厉不留情面,但却果决利落,用人不问出身,尤其重用女子,因这一点,她对自己,也算是有恩的吧。
而且,跟着她这么多年,云蝶清楚,楚宁倩生母地位低微,但她骨子里却最是要强之人,从不许别人轻视于她。
因不服气世人对男子的推崇,所以虽身为公主,却行事不受约束无所顾忌,事事都爱拔尖出头,对自己也从不留情面,一旦学一样东西,便要做到最好,听到别人称颂才算满意。
连乌一直冷冷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后方听她出声说道:“你说的我知道了,我暂时……不会告诉她,”她转身盯着他语气坚定道:“但我绝对不会背叛她,你最好也记住,是谁给你的机会,让你能有如今的权力,可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之事。”
“当然。”连乌笑着说道。
“这是圣主让你着人带回宫里的。”云蝶将一信封交给他后,便出门离开了这里。
连乌笑着看她离开,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转身冷笑一声。
他一招手,外室进来一个人。
连乌勾手敲了敲云蝶递来的信,顺手将它扔到了前面的桌子上,然后从衣袖中又取出一封做了标记的信,对那人道:“你,将这两封信送回南诏,知道都该给谁吧?”
看到那人点头后方挥手让他退下,想到方才云蝶的话,嘴角一勾,颇不屑的说道:“愚蠢至极,为个疯痴的女人那般效力,能得个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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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天边已透出一抹浅淡的橙光。四周景象皆已清晰,他们这是跑进了一片树林之中。
江文如两条腿全然失力了,满头乌发随风肆意飘散,只是额上的汗水已将两鬓染透,几缕碎发也混乱不堪的粘在面上。
奔逃过程中灌进嗓中的凉风,好似在胃里翻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