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又能交给谁呢,哥哥现在得不到消息,不就是因为那里没有消息可以被别人打听到么?”
“那边人多眼杂,现在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姐姐有自己的计划也说不准。只是如今矛盾的困境是,这边的人去了得不到里面的消息,那边的人又不会轻易把消息放出来,少了一个两边都可以相信又有些身份的人,”
江文晚顿了片刻,看着江翊的神情又慢慢道:“哥哥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去不了的,但我可以啊,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姐姐、姐姐她的身世我也清楚,我现在去不是最合适的吗?这里知道最多隐情又可以出去的就只有我了,我左右不出府,对外宣称我病了,没有人会深究的。”
江翊皱眉听着她的话,心里暗惊她这是打算了多久才说出这番话来,但话里却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你以为是谁啊?除了你没有别人了是吗?非让你这么个连京城都没出过的姑娘家到那去,路上你再走丢了,被人抓了,哦,我还得再分心思去找你?你告诉我到时候让我上哪去找?”
他冷嗤一声,继续道:“文如现在不知情况如何,你让我现在再把你送过去,你说我如何做得到!”
江文晚拽住他的衣袖,坚持道:“无妨的哥哥,我向你保证,我只要看到姐姐,知道姐姐的消息,我立马就回来!真的,我一定听话!”
江翊不欲多言,掰开她的手转身要走。
走出两步后,就听江文晚冲他喊道:“哥哥知道的,我现在跟你说,只是想让你少些担忧,若是哥哥不同意,我便自己偷偷去,你拦不住我的!”
“自己去?”江翊气极反笑,“你知道平溪在哪吗你就自己去,平日在府里养尊处优惯了,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不成?行啊,你去,我看你出不出得了这个门!”
“我知道,”江文晚也抬高声音,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出去看看,哥哥,姐姐走之前跟我说过一番话,她说,天地广大,现在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地方,在天下的棋局上只是方寸,我们不该困在这方寸之地营营一生,当时我不懂,可现在慢慢有些理解了。”
“我……我其实不喜欢这里,爹的心思没人能猜透,之前还想给我找门婚事,话说的好听,其实根本没问过我的意思,哥哥当时不在京里,怕是都不知道,最后还是不知出现了什么变故,加上我一直没有松口这才作罢。”
她直视着江翊,言辞清晰道:“哥哥,我真的很担心姐姐,姐姐现在没有消息,我想亲眼去看看她的状况,而且我自己也很想出去看看,这些日子我在府里待着,发现我也不想就这样没意义的日复一日,最后困在不知哪座宅子里相夫教子草草一生,我想走出去,见见书本里所说的万象。所以哥哥,你答应我,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江翊完全怔住了。
他良久说不出话来,看向江文晚的目光里复杂非常,有疑惑、有心疼,亦有震惊,最后都化作了隐隐的欣慰。
他转过身去,嘴角不自觉浮起一抹浅笑。
因为他背对着江文晚,所以江文晚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心里也有些紧张,
半晌后,才听到江翊轻叹一声,道:“你也真的是……长大了。”
江文晚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直提着得气,笑着喊道:“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她飞奔着跑到江翊身边挎着他的胳膊,江翊苦笑着看她一眼,想到她刚刚的话,坚定道:“你放心,你不想嫁的人谁都不能强迫你,我的妹妹要嫁,只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之后不许因为这件事胡思乱想,听到了么?”
江文晚点头如捣蒜,急切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走?”
他严肃的看着她,嘱咐道:“等我消息,先说好,我让你回来的时候,你给我乖乖的马上收拾行李回家,听到没!”
“是是是,都听哥哥的!”
江翊神情莫测的看着江文晚蹦蹦跳跳的离开,眼里像一团化不开的墨,半晌后喃喃道:“现在走也好……”
令他改变主意的自然不是江文晚那番虽让他有些意外,却总归稚气的话语,而是另一件事。
不过她的话里有一点到提醒了他,江文晚与他不同,在如今的燕京,他走了会引起朝野剧变,但她却并不引人注意,暂时离开也不会怎样,他大可趁现在尚还安稳、他尚有余力的时候把她送出燕京,万一之后突生变故,万一……
他仰头看了眼渐暗的天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