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觉得,我们的确可以合作。你若是想,明日便可将她接走。”
他又补充一句,“别骑马了,她身上伤还未愈。”
“今日就接。”容玢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
“我现在就叫车去贵处,不劳南平……”他微微垂首,淡笑道:“不劳沈公子再照顾了。”
光影渐弱,淅淅沥沥的雨有加大的趋势,而他没再多说一句便转身走入雨中。
时渊看着那只喝了一口,到现在热气散尽再度冰冷的茶,脸上面无表情。
容玢喝这茶,是告诉他,他不怕他下毒,他无所惧。
这不是对他的信任,而是对自己判断的信任。
因为自信将局势看得透彻,所以坦荡自如、所以不惊不惧。
这人孤身前来,又挥袖而走,究竟真如他所说那般微言大义,还是真的只是……为了一人。
他看着那个已经模糊的身影,无可言喻的想起了那个同样让他琢磨不透的姑娘。
他的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奇怪情绪,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在这清凉雨雾中,闷胀难言。
*
雨丝落到面上,头顶是惨淡乌云,脚底是青石绿苔。
江文如迈出院门,只觉恍如隔世,强撑起来的冷静淡定在见到容玢那一刻支离破碎。
他撑伞站在雨里,周身已经染了一层水汽,像是站立已久。
因为身体未愈,面色在雨里白到近乎透明。
他撑起一个笑,骨肉匀称的手握着把青伞向她伸手,目光柔和含笑。
“过来。”
听到这声,江文如控制不住,几步跑下台阶,跑过水洼,跑过飞溅的雨滴,带着前冲的力度抱紧了他。
意外之下,容玢浑身猛地一僵,那伸出的伞失手跌落在地,雨滴“啪啪”砸落在上面。
不断垂落的雨,在已经积蓄的水上溅起一个又一个水泡,又瞬间破裂,像是一个个易碎的梦,却让人只想沉浸其中。
江文如抱着他,像是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信之人。
她突然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她不知道容玢和那个人做了什么约定,可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其实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对他产生了期待,产生了信任。
他身上染着水汽,但怀里仍是温暖的,好闻的皂香混着淡淡的药气,让她整颗心都安稳下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吧,只有此时此刻,让她不必强撑坚强、不必试探伪装,哪怕之后一切如常,哪怕还会凶险万分。
本来闻清见到主子心中激动想要上前,见到这幅场景,心中也莫名有些感动。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文如,印象里的主子总是冷静淡定、对所有人和事都淡淡的,像这样不加掩饰的情绪失态实在不多见。
她按下心中的惊异,默默退到一旁。
容玢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眸子有一瞬的怔愣,感受到怀里的温暖后,他低下头,轻抬了抬胳膊,手悬在半空,犹豫着,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他柔声安抚道:“没事了,有我在。”
雨滴到怀中的人身上,她不自觉轻抖了一下,随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容玢捡起落地的伞,递到她手上,白皙的手指触到她的手背,带着微湿的凉意。
容玢走向闻清那微微伸手,闻清愣了片刻后,忙回神把衣服递给他。
容玢道:“现在见到人了,你也该放心了。”
闻清想到之前因为太过着急,对容玢的态度实在有些失礼,也不拐弯抹角,忙道:“之前是我错怪公子了,对公子态度不合规矩,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容玢微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你不必多心,你是你主子的人,不是我的人,我没权利约束你,当然,我也并未介意。”
他接着道:“你现在直接往平溪县去,把你主子的事告诉你家二小姐。”
“啊?”闻清大脑一空,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二、二小姐?什么二小姐?”
“你家二小姐,江文晚。”容玢淡淡道:“我的人刚刚传来消息,她现在已经到了,若是旁人去只怕她不会安心,还是你去最合适。”
说完后,他拿着备好的外袍走回,用衣服将江文如裹了起来,见她雾蒙蒙的眼睛带着些疑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像只小鹿似的,不由指尖微僵,感觉心里骤然一乱。
他稳住心神,问:“怎么了?”
“闻清刚才怎么白日见鬼似的,倒是难得见她这样。”
“那你是没见到她发现你丢了的时候,那番架势,连我都不敢招惹,只怕再找不到你,就要把整个平溪翻过来了。”
说罢两人都笑了起来。
“咳咳。”刻意的咳嗽声传来。
透过绵密的雨,容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