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满脸意外,接过后发现这簪子看着轻巧,拿在手里却有些分量。
容玢看着她眉眼俱笑的样子,眸光越发柔和,提醒道,“小心。这不是普通的簪子。”
他就着她的手,按下了簪子上的那颗珍珠,啪!一根银针猝不及防的从中冒出。
江文如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他将那簪子翻了过来,两手反向用力,竟将它从中拔开,里面赫然是一片闪着寒光的利刃。
江文如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这簪子是防身用的暗器!
演示完毕后,他将簪子重新递给了她,解释道,“你之前用的那把匕首太显眼了,想来你也用不顺手,这个不仅更加隐蔽,威力也丝毫不弱,里面的银针是淬了毒的,关键时候也可将它甩出去防身。”
江文如认真听着,容玢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轻笑问道:“不带上试试么?”
“要带的。”江文如摸索着将它带上,之后抬头笑问:“怎么样,合适么?”
她不施粉黛面容素白,脸上挂着盈盈笑意,被那润泽的珍珠映的更加皎洁出尘,一时分不出是宝珠衬人多些,还是人衬托宝珠多些。
容玢静静看了片刻,笑答:“你果然适合带珠饰,看来我没选错。”
两人经过今日,已没了之前那种刻意的生疏客气,江文如不由打趣道:“不想公子对钗环首饰还有研究。”
容玢无奈摇头,笑道:“非也,是姑娘人生的好,连以枯木为簪,都掩不住绰约风度。”
“这是礼尚往来,将当初我夸赞公子的话还回来了?”
容玢没应,轻声问:“发现不对的时候,害怕么?”
江文如点头:“怕,当然怕啊。到了那时,什么镇定冷静全成了虚话,感觉连站都站不住。”
“那为什么要出来?你不像那么莽撞的人,应该会有所察觉。”
“说实话,这两天我也在想,怎么突然胆子那么大,实在不像我以前会做出的事,即使挂心闻清,也该知道孤身前去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
看她水润剔透的眸子微转,容玢忍不住问:“因为什么?”
“因为有公子啊。”
她半开玩笑的半认真地回道,在容玢错愕的目光中一笑,“我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个聪明的,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那点小聪明根本不够用的。不过因为有公子在,所以总觉得心中有底,倒是比之前胆子大了不少。”
容玢看着她,随后莞尔一笑,“好,那以后胆子可以再大一点。”
江文如眸光微闪,他的意思是……之后他还会在她身边?
“以后不要说为不为难这种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容玢转过头后随口说道。
江文如只是笑了笑,问,“我们不回寺里么?”
“我们去和五皇子他们会合,袁清之他们现在就在那里,”容玢顿了一下,“江二小姐来了。”
“晚晚?晚晚来了?怎么会……”她眉毛蹙起,一时心都提了起来。
是她的身份暴露了,燕京知道她被抓的消息了?还是出了别的什么大事?
容玢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宽慰道:“她带来了江翊的一封信,里面把情况简单说了下。放心,燕京只知道遭遇刺杀,你的身份暂时没有人怀疑。你的事是她偷听到的,她求了江翊,江翊本来咬死不答应,但被她说的动了心。何况他本就着急,又没法自己过来,就派了身边的人一路护送她,说有要紧事必须见到你才能说,事定后跟着一起回去就是。”
*
院子里没什么人,江文晚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无所事事又心急如焚的等着姐姐的消息。
天知道她刚来这里时,听说江文如失踪后心都要不跳了!联想到她身世的秘密,更是整个人坐卧难安,好在刚刚听到闻清的消息,一颗心这才算落到肚子里。
不在提心吊胆之后,她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她溜达到院门外,发现外面不远处有一干涸的鱼池,此刻里面全是碎石杂草,不知是荒废了多久。
她顺着这里往前走,一边打量着一边穿过不知几处廊道,刚下过雨,本就变暗的天色更加昏沉起来。走到这里,她本想掉头回去,却远远看着那边似乎还有一处院子,虽然大门紧闭,但看着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她不由心里有些奇怪,来这里的人不都住在东面么?这西院是做什么用的?
好奇之下,她迈着轻巧的步子走上前去,这门里面静悄悄的,连声虫叫都听不到。
她侧身上前,意外之下把门往里推了一寸——这门竟然没关!
反正已经推开了,不如就进去看一眼,左右这里没上锁,应该不是什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