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皇兄。”
“哥……哥这,这是什么意思?”
她问的声音颤抖,像是下一秒就要破音哭出来了
“母、母后怎么了?”
萧司临如若未闻。
“哥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萧暄妍忍着哭腔,试着冷静询问,却终究绷不住的哽咽喊了出来,瘫倒地上不管不顾的推搡着萧司临。
“你说话……”她音悲声切的呜咽着,最后没了力气,抓在萧司临胳膊上的手不断颤抖着,“哥、哥——”
已没了生气的戚秋盈倚在萧司临腿上,面色柔和恬静。
萧司临眼睫一颤,在这难得的暖阳下低下头,看着萧暄妍,最后抬手慢慢试探着放到她头顶。
萧暄妍终于控制不住的放声哭了出来。
“别哭了,你还有哥哥,”他顿了一下,“你还有朕。”
“封锁消息,”待安抚好萧暄妍后,萧司临面无表情的吩咐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对外说皇后闻噩耗病情加重,”他咬肌微紧,沉声道,“不幸薨逝。其他的事,容后再做商议。”
“陛下,这里的宫人……”
萧司临转身向外走去,漠声道:“都处理了吧,动作干净些。”
*
一群持剑戴甲的侍卫将宋府团团围住,场面充满肃杀之气。
府内的庭院里一片狼藉,四散奔逃的仆人被门口把守的士兵毫不留情的推搡在地。
成箱的书画珍宝全部堆放在院子里,一一被登记造册。
“我不去同他说,他算个什么玩意,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平日看不出有这能耐,竟能勾搭上太子,谁知道背地里干了多少我们不知道的龌龊事!”
站在屋里的宋明昊看着外面从天不亮就开始的场景,一拳捶在桌子上,满脸愤愤不平。
“你现在不去求他还能求谁?”
他的妻子吴氏看着面前的场景满脸惊怖,焦灼不安的催促着旁边面如土色的人,见他到了这紧要关头还死要面子摸不清局势,语气不由变得埋怨起来,
“现在是抄家,恐怕待会砍头的旨意就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要什么面子?现在也就是太子……唉,也就是陛下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没直接拿人,等回过神来咱们有哪个能跑了?你到底在较个什么劲?命都不要了么,快去啊!”
“别转了!转的我头晕!”宋明昊本就窝火,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转悠个不停更加憋闷,抬高声音道:“他现在又不常在这住,你让我上哪去找他?”
“我看到了,他昨日回来了,想来今天还没出门呢,不管怎么样你先去看看啊——欸!”
吴氏气恼地跺了下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抽出帕子就开始抹眼泪,哭声越来越大,“我怎么这么倒霉,当初就嫁到你家了呢,有了个贵妃姐姐别的好处没看到,现在还跟谋逆扯上关系,这上哪说理去——”
片刻后,宋明昊终于耐不住吴氏的哭号,一脸不情愿走向东边偏远的疏月院,现在那里就只有宋明彦一人居住。
他刚走到这里,就见本就整洁的屋子干净异常,书案架子上空无一物,一个身形端正的人正在归纳剩余的书籍。
“你要搬出去?”他下意思皱眉问道。
宋明彦看到来人后,停下翻动书页的手,将书放下平淡开口道:“尚书大人。”
宋明昊忍了几忍,还是说不出口刚才吴氏叮嘱的话,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道:“我当真是小瞧了你,没看出来你这上不了台面的卑贱庶子竟有这般能耐,若是早知道,当初早早就该让你下去陪着你那小娘。”
宋明彦面容不变,将剩余东西理好后抬头看向他,表情似笑非笑:“现在外面应该乱的不可开交,大人怎么还有闲心到我这,说些毫无意义的闲话?”
“你……你也是宋家的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宋家满门落得这般下场?!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宋明彦轻笑:“尚书大人忘了?当初是您多番训责我,说勿要与您称兄道弟,我虽愚顿不堪,却一直将此话谨记在心,不敢越了礼数平生事端,无端冒犯了大人。”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这盒子用料普通做工粗糙,他却动作轻缓,一副仔细样子,宋明昊看着不由冷嗤一声。
宋明彦如若不察,低头一吹,将盒子上积累的尘灰吹去,继续刚才的话道:“何况我于宋家无足轻重,无论是我到了如今,还是宋家到了如今,都是各自的选择罢了,何谈报不报应?况且如今的局势,我又能在陛下面前说什么呢?”
他这番话在宋明昊耳中极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