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临这副模样,她心下觉得好笑,却笑不出来。
与此同时,街巷里一个蒙面女子看了眼现场迅速离开,正是云蝶。
没错,这是针对萧司临的一场戏,从头到尾都是预料好的,从楚宁倩回到醉仙楼的那天起就开始筹谋。
她赌萧司临还对她有兴趣,赌他不会让任何一件事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脱离他的把控,哪怕是一个低微到毫不起眼的女子。
她算是赌赢了吧,可她没想到萧司临反应会这么大。
楚宁倩疼到失声,意识模糊之前最后想到的是——这世上竟然有人,会把她看得这么重要么?
怎么可能呢?
她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所以,已经没必要再在她面前做戏了吧?
第97章 放下 到了如今,为何不肯全然信我?……
南诏,
一位名唤清芸的女使看到楚章月神色莫名的看向窗外。
她连忙取了件狐裘披风过去替他披上,“这里风大,公子怎得到这来了?”
楚章月没有说话,目光仍然看向外面。
清芸觉得今日的他有些反常, 神色竟然让人看着有些阴郁, 她不由问:“公子……在看什么?”
须臾, 楚章月徐徐开口, 声调轻缓平和,唇畔染笑,但不像是回答女使的话,反像自语,“银灯未茁有金灯,翠叶森森比剑棱。(1)”
清芸听完之后,看向他看的方向, 问道:“公子是在看外面的花么?”
听到这话, 楚章月才看向她, 似乎很是意外,“花?”
清芸见他看过来, 神色带了几分羞涩, “刚刚公子念的诗不就是金灯花吗,奴认得那个, 还叫彼岸花呢, 不过这种花到了冬天见叶不见花, 叶色深绿, 看着倒和寻常杂草一样,的确不好辨认。”
楚章月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你听过这句诗?”
“是,奴小时候跟着爹爹学过好些诗,只是后来……家里出了事,奴和姐姐到了这里,也就没在拾起过。”
楚章月笑,“这里果然还是聪明人多,那样蠢笨的人,到底也是少见。”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清芸不明所以,不懂他是在说谁,只见楚章月垂下眼睫,苍白病态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怀念的神情,
“不过也许只有那样的人,才更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吧,毕竟精明太过的人,在同样聪明的人面前,不管怎么伪装,都还是会露出马脚,反而最不起眼的那个,一旦咬起人来,那才是防不胜防无处可逃啊。”
他勾起一抹笑,懒淡掀起眼皮再次看向窗外,吐字微淡似喃语,“所以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吧?”
*
“姐姐,”一个眉眼清秀、穿着贵气的年轻公子倚在榻上,笑着拽了拽一旁正在布菜的女子,“姐姐现在成了大忙人,整日被母妃留在宫里,要见你一面都难,都没人陪我玩了。”
因着过年宫中庆贺,这几日六皇子时朗一直留在宫里。
“殿下又混叫起来了,奴婢怎能称得起殿下一句‘姐姐’?”金灯听了他的话抿唇一笑,连忙制止,“可别让娘娘听见了,否则奴婢和殿下都得受罚,殿下是没什么事,奴婢可就惨了。”
时朗连忙点头:“姐姐放心就是,这里又没旁人,就私下里说说罢了。”
金灯这才回答起他:“殿下还说呢,还不是上次进宫被陛下责罚了一通,娘娘疑心是我没看顾好,这才留我在宫里嘱咐几句。”
“这关姐姐什么事?”时朗坐正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金灯问:“母妃没为难姐姐吧?不成,我得去找母妃把话说清楚。”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金灯连忙伸手拦下他,“祖宗,你怎么还这么孩子脾气,奴婢这不好好站在这么,娘娘能为难我什么?只要殿下能多听娘娘的话,不要乱惹是非,奴婢就烧香拜佛大大感激殿下了……”
“我都什么年纪了,这满宫也就姐姐还以为我是孩子,”时朗被她按了回去,瞟了她一眼,嘟囔着:“何况我怎么不听母妃话了,她说东我什么时候敢说西过?”
金灯被他逗笑,还是忍住笑意,见他现下还能听进两句话,忙抓住时机嘱咐道:“既然如此,殿下很该多求上进,不要总是什么都不管不顾,毕竟咱们宫里的盛衰将来可都是牵在殿下身上的。”
听她说起这个,时朗嘴角一撇,倦懒的向后倚了倚,他哼笑一声,
“又来了,我刚才真是白操心了,姐姐跟母妃才是一条心的,合着又是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回来我身边替她唠叨的吧。我还怎么求上进?这我上头两个哥哥都是正宫嫡出,人家两个还斗得紧呢,哪里轮得到我什么事?我现在不学无术才是真正为了咱们宫里好呢,不然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