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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怎么可能有人能压制过他……
看出他的想法,时婉华垂下睫,“哥哥方才问我越诚在哪,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时道瑜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妹妹口里说出来的,倒吸了好几口气才指着两人道:
“什么意思?你,平宁!你们要弑君?你们是疯了么?”
“来人!”
容玢终于出声,“哪来的人?还多亏了你对婉华姑姑的信任,就你带来的那些人,还不够越诚活动筋骨的,也就唐久不好对付,但如今光明正大地单打独斗,你觉得他会是越诚的对手?”
“还有其他人——”
容玢走到一扇窗边,伸手推开,太福殿后不远熊熊烈火烧的正盛,火势冲天,像是不久就要烧到这里似的,“他们,应该都去救火了吧,万一待会烧到这里,惊了圣驾,那可就麻烦了。”
他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如有所指,时道瑜呼吸紧促起来,眼看时婉华转身走向偏殿,留下他们二人。
“平宁,你去哪?!你这是联合外人要对你哥哥动手吗?你是真的疯了么?!”
砰——
偏殿的门隔开了他的话音。
里面的时婉华沿着门滑落在地,脸上无情无绪。
容玢好笑的看着时道瑜这副模样,静默上前把香点燃,红色的火星不稳的晃动着。
时道瑜摔袖瞪着容玢:“时渊还在大都,一旦发现宫中有异常,就会马上进宫救驾,你以为你们能跑得了么?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你们景国皇帝让你来的么?平宁怎么会听你的?!”
“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哪个好呢?”容玢勾唇,“还是一个一个来吧,时渊吗,想来你等不到他了,毕竟杀他师父的命令,设计诱沈暮的命令可是你下达的,但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对你未必毫无感情,只是两相权重下,看来他已经作出选择了,你是被舍弃的那个。”
话音刚落,时道瑜不知是太过愤怒惊惧还是没听懂他所说的话,脚下一个踉跄,眼前有些发晕,察觉到什么后猛地看向案台上的茶杯:“你……你们,刚刚那茶里有毒?!”
“茶里当然没毒,不过是让你虚软无力、没法走动的软筋散罢了,”容玢偏头,“不过……香里有。”
时道瑜目眦欲裂,狐疑道:“你为什么没有反应?”
“当然是因为——我中过这种毒,并且没有解开,所以它如今对我没有效果。不过说到这,你不如猜猜这是什么毒?”
时道瑜惊魂不定的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知道吗?”容玢笑,“竟然忘了啊,还真是令人遗憾,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容易忘记呢,毕竟当初是你从南诏拿来的。当初你手下几个人在紧闭的殿内放的就是这种香料吧。”
“你到底是谁?”
外面狂风呼啸,寒刃似的刮进来,门窗大破,砰啷的撞击声震耳欲聋,佛前的香灰在空中扬起又飘散在地,好似末世之际烧到最后的灰烬。
外面空寂无声,时道瑜带来的人全都被控制住了,乌云翻涌,酝酿着一场暴雨,
“我是谁?我是本该十几年前死在你手下的人啊。”
容玢笑不见底的走近他,眼神阴冷:“当时我母妃将我抱在怀里拼死护着我,才等到了先生过来,拾回这一条命,不过托你的福,我现在每月都能感受到那种滋味,不想你竟这么轻易的忘了,既然如此,今天就好好感受一下吧。”
昏暗不明的光线交错出现在容玢白皙的面容上,配上他冷郁阴翳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时道瑜惊颤着后退,拼尽最后的力气将一旁的供案掀翻,朝容玢砸去,却被容玢手中的剑一下劈开,寒光乍现的瞬间,时道瑜从他眼尾的神态认出了什么,他突然疯癫大喊,“你,你是——不可能!!不可能——!”
“死了,明明都死了!”
“你是人是鬼?!”
他心底理智的弦彻底绷断了,疯癫般冲他喊着。
“是人是鬼,今日你都逃不开了。”
时道瑜呼吸困难起来,他看着容玢,目光虚空,求生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喃喃道:“你现在杀了我,接下来的局势你要怎么控制?轩国大乱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谁说我要你现在死了?”容玢挑眉,“放心,我控制着这药的剂量,你死不了,只是浑身上下百虫噬体百爪挠心,不用一会你就身不能动嘴不能言了,到时候随便安上个什么理由,是是非非还不是长公主殿下说了算?”
他扬起眉,似乎在认真跟他探讨这个问题,“火势太大,蔓延到了这里,陛下因为惊惧太过导致头风症发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