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暗无天日么?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
他额角青筋突起,容玢静静听着,俨然一副要听他说完的样子,可楚章月突然停下来了,他勾唇,唇角因为方才情绪起伏而微微颤动,但语气却是轻松的,他无声呼出一口气:“不过都不重要了,都要结束了。”
“你我现在的一举一动,才是掌控整个天下接下来走向的关键。这世间能与我站在一张棋盘前的人,我只认你,别人,不配。”
容玢侧眸,同样看向天色:“这盘棋该收尾了,胜负已定,你输了。”
楚章月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被他漠然平静的语气刺到了,“哈哈……输?你未免太早下定论了。”
说话间,风影的人已将这里包围。
容玢回眸定在他身上:“你今日出不去。”
“我是活不了,但不代表我输了。因为你,容玢,今日也走不了!你一死,乱必起,到最后,赢的人还是我!你我以命为注,今日就算我命丧于此,又有什么干系?我根本不在乎生死,因为无论生死,最后赢的人都会是我!没有人在能决定我的生死,天下存亡皆在我一念之间!”
容玢面容一滞,眼前短暂的模糊了下,紧接着闻到什么味道。
“你还不懂么?我输不了的……哈哈,”整个院子都回荡着楚章月的笑声:“我什么都不在意,这世上有什么能困住我?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有把握你走不了吗?”
容玢陡然变色,见他动作,毫秒之间不再犹豫,转身欲向外奔:“……快跑!”
“还有火药!”蒋殊低呼,听容玢道:“这里埋了柴草,还有……”
容玢说不下去,眼前一花剧烈咳嗽,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那屋子里……”蒋殊瞬间面色苍白,他隐约猜到什么,但却不敢相信。
容玢声音低弱,断续补足了他的话,“还有毒,针对我的,毒。”
“但那不是对公子无效了么?”
容玢:“他没事,你们没事,他那毒,应该是特制的。”
怪不得楚章月确信他走不了,他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自然也可能会猜到他曾经中过南诏的毒,何况轩帝病发突然,加上楚章月在轩皇宫的暗线,没人知道他知道多少,猜到多少。
“先按计划去找时渊他们。”
容玢突然剧烈喘息起来,像是快要濒死的鱼一般,整个人翻滚下马。
“他们的目标是我,不见到我不会放一个人出去。我留在这,蒋殊,你带着其他人快走,去找时渊!”
“你告诉他,若我活着自可再与他谈,若是……若是死了,他便要答应我一件事,此生都不要忘记那日在昌邑说过的话,不要让任何人伤害她——”
蒋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我等绝不可能留下公子一人在此!”
“走,快……山上已经烧起来了……”
周围没有人动,容玢额上的汗大颗大颗滚落:“走!快的话说不定还能救下我,再耽搁谁都走不了!”
蒋殊咬牙,冲周围喊:“听公子的,留几个人和我掩护公子撤离!其他人都走,快去找南平王!”
楚章月面容沉静看着他离开,按动机关驱车进屋,将手里东西一抛,顿时火光四起,整个屋子顷刻间发出一声爆鸣。
*
天间只剩最后几点红痕。
江文如今日一直心神不宁。
不对,不对。
有哪里不对劲。
到了现在两边都没有消息,文如已然觉出不对,她踱步走到河边,看着这里的人手。
闻清见她脸色不好,跟着上前:“主子,可是怎么了?”
“这里的人手,”江文如喃喃着,说到后面声音愈急愈促,“还有好多风影的精锐,不应该这样……”
不对,不对!
容玢到底要干什么,为何只带那么少的人手,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她转头看向远处,隐隐看到接近熄灭的天光尽头竟似有灰烟吹起。
“那是什么?那里是……”文如声音忽而颤抖起来,“那里是不是他去的方向?”
心头里的不安仿佛终于化成实物将她心头填满,迟来的酸楚却更加汹涌澎湃,让她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她伸手握向胸口的红玉扳指,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文如骤然转头狂奔,抢过一匹马上马就往回跑,“所有人,不,你们,还有你,跟着我往回走!”
“主子,你慢些,这是怎么了?”闻清急忙追在身后,却见江文如仿若想到什么,恍若疯痴一般迅速离开。
文如马不停蹄往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