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她、她们马上就要闯进来了!”
萧司临神色平静:“江翊。”
“臣在。”
“你去拦住楚宁倩,这里有朕。”
江翊猛地抬头:“还请让臣护送陛下先行撤离!”
“不必了,她既分成两队,自己定然会带大部队攻过来,你留在这也是无益,现下抓住楚宁倩才是当务之急。”
眼看江翊还要说什么,萧司临理着袖侧的龙纹,昂头背身往里走去:“朕意已决,这是圣旨。”
*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萧暄妍奋力挣扎着,可双手却被人向后禁锢。
“圣主,要不要把她的嘴堵住?”一人向后走几步,朝遮面之人询问。
“让她喊,”原来楚宁倩和云蝶换了服饰,真正来到这里的人是楚宁倩,她从马上跳下来,“把人给我,准备攻进去!”
“是!”
出乎楚宁倩的意料,这一路竟然没遇到什么阻碍。
“圣主,这是不是有诈?”旁边一人不由压着声音询问。
楚宁倩心生狐疑,可走了这里已无路可退,她本就是最后一击。
想到这,她将萧暄妍挡在身前:“我带她进去,其他人在外面守着。”
说完后便往前走着,她一脚将门踹开,见到了一人身形森然背对而立,通身尊贵的气度让人难以忽略。
“……皇兄。”
萧暄妍忍不住喃喃出声。
“你竟真敢留在这?为什么不和江翊一道回京,你明明还有机会。”楚宁倩问。
“我若走了,你怎会来?”萧司临转过身来,“何况搭了这么久的戏台,若是没人来唱,这曲戏岂不是可惜了?”
不到破釜沉舟之际,楚宁倩未必会兵行险着,要闹得鱼死网破。
萧司临眼风扫过萧暄妍,“你既见到了我,何必还抓着她不放?公主殿下想来不是那等贪生惧死,畏首畏尾的人。”
“你好胆识。”楚宁倩看着他,唇畔微微上扬,看不出穷途末路之象,说完后把萧暄妍向门外一推。
外面霎时乱声迭起,门却被人从外关上。
门里门外,被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门中二人却都淡定至极,眸光冷淡的直视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待外面动静微弱下去,楚宁倩才冷声开口:“我一直想不明白,我明明毫无破绽,为何你从一开始就认定我是装的?”
萧司临面上终于有了笑意,他哼笑一声,“眼神。”
“你演的很好,话说得更好,可一个人最难掩饰的便是眼中神情。一个穷途末路之人,眼里有的不是绝望和无措,也不是求生的渴望,而是欲望,深不见底的欲望。”
“呵,欲望。”楚宁倩冷笑,玩味地咬着这两个字。
“回头吧,”萧司临淡淡看着她,突然说道,“寸丈之下,青骨仍存,你行此悖逆之举,是为天道所不容。”
“回头?笑话!所谓回头、所谓正道,都是他们自说自话的虚伪之言!而在我这里,我走的路就是我的正道,何来回头一说?”
“寸丈之下,青骨仍存……”楚宁倩眼尾上扬,唇畔是掩不住地笑意:“你不是有悲悯之心的人,一个冷心薄情的人说出这话当真谬极。”
“我与你是一样的,我们这种人,本就不为世俗称道,不过我比你强,”楚宁倩挑眉,“你不认可自己,逐了世人的道,隐藏着自己龌龊阴暗的一面。可我不同,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对错,我一路至今,没有人把我的命当回事过,若是在不为自己打算,只怕日后连自己埋哪都不知道。”
“人是会变的,何况有些事你不认,”萧司临伸手向上,“这也会让你认。正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所以我才会在这个时候劝你,给自己留个体面的下场。”
“原来是我看错了人,也选错了人。”楚宁倩后退一步,仿佛陷入某种回忆之中一般,难得显出些惘然颓唐之色:“我要的东西,那些口称大义的人也想要,怎么,善恶都由他们一人说了不成?!什么狗屁天道,我有我的道!他们不认,我就杀的他们认!”
“我从来不想当什么善人,那些伤我辱我误我之人从未补偿过我,凭什么奢望我的怜悯?我一步步走到现在,所谓钱财、权势、地位,全都是我应得的!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是这世道的规则,破的、烂的、暴戾的是这世道,是推崇这些规则的所有人!凭什么说我错了?!怎么,一句所谓的放下就想让我放过所有?荒唐,可笑!”
萧司临掀眸:“你觉得是放过他们?我说的,是放过自己。”
楚宁倩背过了身,一双媚眼雾气弥漫,让人看不透她的心绪:“萧司临,我们太像了。”
她的笑声由低浅到痴狂,沙哑的嗓音染上无限的悲哀,“我们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