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太皇太后立刻瞪了他一眼,说穿了他的如意算盘。
这让康熙微微皱眉。
而对他再了解不过的太皇太后立刻心领神会:“怎么,看不上你的那些妃嫔?”
“也是!”她点头,继续数落,“头一次,钮祜禄氏和佟佳氏她们把主意打到了他们两个身上,你担心那丫头脑子不够用,在她们那边吃了亏,所以自己养了。”
“这回……这丫头揭出了她额娘在世的时候都没有暴露的事情,事情牵连到了钮祜禄氏和纳兰明珠,钮祜禄氏不过是不想担这个责任,往她和她额娘身上推了几句,你说说你……你跟钮祜禄氏都说了什么?”
康熙继续沉默,脑子里却不自觉的开始回荡自己当时听到钮祜禄氏一字一句说着“四公主”事件之前,赫舍里氏一个知而不为,一个遇而不报——自然,钮祜禄氏说得委婉,一字一句都是在惋惜,可康熙却能明确的听出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倏忽的话外之音。
当时康熙就直接怒了。
“钮祜禄氏,怎么?在你心里,朕就是那般不分青红皂白的皇帝吗?阿哥与公主,都是朕的孩子,他们早夭,最痛心的,莫过于朕,但朕也不会不由分说,就把罪名套到无辜之人头上!”
“可你因为担心朕怪罪于你,竟然要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先皇后和塔娜的头上吗?他们一个已逝之人,一个还是年幼的孩子,你的居心何其恶毒!”
当时,看到钮祜禄氏被他吓得跌倒在地的时候,康熙很有一股冲动,直接废了这个钮祜禄氏,但后来梁九功来报,纳兰明珠前来请罪,他这才冷静了下来。
“难不成,你是不打算立钮祜禄氏为后了?”
见他沉默不语,太皇太后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她此言一出,康熙立刻就否认道:“不,孙儿明白,立她为后,是此时最好的选择,在这一点上,孙儿不会糊涂的。”
“你清楚就好。”
太皇太后闻言松口气,钮祜禄氏是满族大姓,人才辈出,爱新觉罗家如果想要得到钮祜禄氏的帮助,那就必须拿出点诚意,如果这个孙儿因为一个死去的皇后,和一个丫头而犯了糊涂的话,那她可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处理那丫头了。
“至于纳兰明珠那边……”
这时,让太皇太后没有想到的是,康熙居然主动提起了纳兰明珠。
纳兰明珠在康熙早年,子嗣多有夭折之时,正担任内务府总管,此次内务府派来伺候阿哥公主的下人们闹出了这样的丑闻,这固然有前明余孽从中捣鬼,但已经从内务府总管上退下来的纳兰明珠依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这两年,纳兰明珠和索额图成了朝堂上明确对立的两派,这次纳兰明珠出事,索额图自然会占上风,再加上这人又是太子母族赫舍里氏的人……
“且先让他受着吧,正好,看看索额图他们这群人,究竟能给朕带来什么惊喜。”
康熙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决定了前朝两位大臣的未来,熟稔的玩弄权术,让太皇太后欣慰不已,暂且放下了对宁澄澄的异样心思。
“皇上,太皇太后,西五所那边又传来消息了。”
这时,苏麻喇姑笑着开口,这立刻引起了两个紫禁城大佬的注意。
“哦?保清那小子,使那杵子使得如何?”
康熙好奇发问,太皇太后看着孙子闪闪发亮的好奇眼睛,刚刚升上来的欣慰瞬间回落,一声叹息。
苏麻喇姑却并没有看自己的主子一眼,而是抿嘴一笑,直接说道:“据说是使尽了气力,只压起来了三次,大阿哥沮丧的很呢~”
“唔,不错了,毕竟是个才七岁的孩子。”
太皇太后点头肯定。
康熙也点头,对另一边站着的梁九功道:“回头去把我七岁使使用的那把白凤弓取出来,等下次见到保清,朕要送给他,正好趁此,好好的让他练练。”
“是!”
梁九功应声。
“决定了?”另一边,太皇太后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康熙点头:“嗯,文治武功,就让他向武靠拢吧,但愿这次,塔娜能让他真的知道一些天高地厚。”
“呵,希望如此吧。”太皇太后不置可否,随机又话锋一转,“不过说起来,这丫头,居然能想起来让这两个孩子体验一下百姓不易,倒是难得。”
听见祖母夸女儿,康熙微笑:“朕也这么觉得,那玛嬷……咱们就让他们,接着再报。”
“再报吧。”太皇太后点头,吩咐再次一条条下去,传话的小太监们开始继续在慈宁宫和西五所之间奔波。
而在西五所这边,大阿哥正呆呆的坐在案板边上,手里捏着宁澄澄递给他的,已经和好面,只等填馅儿的青色面团,眼睛却错眼不看的还盯着正要被人抬走的舂臼,仿佛到现在,还无法相信,自己压根儿搞不定这个大家伙。
另一边,保成却正快乐的往青色面团里面塞馅料。
细腻香甜的红豆沙,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