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
“那是因为奴才知道,主子您, 历来都是最慈悲的。”
苏麻喇姑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束手转身,开始正面回应太皇太后,然后她的一句话,就让太皇太后摇头叹出了声:“好,既然你说,你知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那奴才就斗胆说一说了。”
“主子您既然想到了对于纯宁公主的处置,那么毫无疑问的,在您的心里,她影响到了咱们大清尖山的稳定,奴才寻思着,应当是您觉得,纯宁公主不论是对于皇上,还是太子的影响力,都有些太深了些。”
太皇太后点头:“说的不错,继续。”
“这若是在平常人家,一家人和睦相处,感情深厚,那是再好不过的,可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太子又是继任者,而身为帝王,他们必须由独立清醒且不受任何人影响的头脑,这么论起来的话,纯宁公主的存在,就会成为他们的软肋和绊脚石,这就绝非好事了。”
“是啊,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虽然从常理上来说,只要咱们爱新觉罗一日稳坐这江山,哀家就不应该担心,她将来会向着夫家,从咱们这边给她的夫家谋求好处,可是这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将来究竟是如何呢?这么想来,在公主里面,只有她,嫁给谁我都不放心,可又不可能不嫁,所以,哀家才起了那样的心思。”
没有让苏麻喇姑继续说下去,反而是太皇太后,自己开始向苏麻喇姑分析起了自己的心思。
“可是……哀家看着玄烨那孩子的样子,着实是不忍心啊!”太皇太后摇着头,眼里透露着不忍,“他自小就失去父母,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得心的女儿,如果哀家再……”她没有把后面决绝的话说出口,反而闭嘴沉默了一瞬,才又叹息道,“更何况,纯宁那孩子,毕竟也是我亲生的曾孙女,又何其无辜呢……”
虽然这宫里,死去的无辜孩子并不在少数,可是一个有分量无辜孩子,和没有分量的,哪能同日而语呢?
而这,就是宫廷的残酷。
“既然如此,那主子您不如试试换个方向处理纯宁公主的将来呢?比如,让她嫁个看似很重要,但其实没什么真正的分量的夫家呢?如此,娘家若是比夫家给力,就算是纯宁公主将来给夫家盘算了什么,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不是吗?”
这时,苏麻喇姑的再次开了口,这一下子让原本还有些愁苦的太皇太后的眼前有了一条新路,但这新路还有些晦涩不明,只是太皇太后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苏麻喇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太皇太后的话,反而是转身掀开了刚刚差一点被他收拾走的康熙的茶碗,然后,太皇太后就见她用手指沾了沾碗里未喝干净,但已经冷掉的茶水,随即抬手就着谁,在小茶几上写了一个满文。
接着,孝庄太后的眼睛,先是怔然,然后就又变成了若有所思的点头:
“这倒确实可以考虑看看,她的身份,的确是够分量,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赞同你的这个想法了……”
苏麻喇姑继续微微一笑:“皇上英明神武,自然是最明白的。”
“梁九功,你可晓得,朕……为何会一听到乌雅氏有孕的消息,就要立刻赶往钟粹宫?”
此时,慈宁宫去往钟粹宫的宫道上,原本坐着肩舆,一言不发的康熙,却突然间问起了身边人这个问题。
“这……奴才不敢妄加揣测皇上圣意。”
突然被点了名字的梁九功吓了一跳,赶紧出来拒绝加入康熙的话题,而他的拒绝,也让刚刚隐约陷入了某种情绪的康熙回过神来,自嘲一笑:“也罢,真跟你说个什么劲儿。”
“是奴才愚笨。”听见康熙撤回了问题,梁九功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里开始祈祷这去钟粹宫的路能再短点,省的康熙路上再出什么幺蛾子,但他不知道的事,此时此刻,他身边的主子康熙内心的孤独寂寥,几乎已经打到了顶峰。
是的,康熙感受到了太皇太后对宁澄澄的态度。
太皇太后绝不会乐见康熙去特别偏爱一个人。
哪怕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要知道,当初亲自抚养胤礽和宁澄澄,都是康熙花了大心思,才促成的。
那时候的康熙尚未弱冠,无论是心机还是手段都未曾成熟,毫无疑问,他是敬重太皇太后的,也明白太皇太后的每一个决策,都是为他好。
可是现年虚岁已经二十五岁的康熙,已经不是那么必须凡是都听太皇太后的毛头小子了。
今日,他很直白的向太皇太后展示出了他的好恶,可是他依然没有勇气面对太皇太后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决定,所以,他借着乌雅氏的事,直接离开了慈宁宫。
只希望,苏麻姑姑,能真正的帮自己打消太皇太后那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