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张英却也只能给她一份歉意的笑,很显然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家儿子,居然是个纯宁公主吹啊。
“对了,说起来,罗姑娘的年纪,似乎跟纯宁公主相差不大的样子,没想到在我能在人生之初,就遇上两位品性才情都不输天下少年的姑娘,也是衡臣此生之幸了。”
不知是不是从宁澄澄的表情上意识到了什么,张廷玉居然话锋一转,把话题还转到了宁澄澄的身上。
然而这次,不等宁澄澄继续尴尬,便有人开始给他泼凉水了:“那又如何,纯宁公主便是品性厚德,我这侄女便是惊才* 绝艳,她们最终的结果,不也是会跟那位刘子端所言的,成为内宅妇人,上孝长辈,抚育子女,修习女德女诫,静思守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至于一声叹息吗?”
隆科多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再次直接把所有的人都给干沉默了。
包括张廷玉。
宁澄澄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嘲讽的望着张廷玉的隆科多,有点拿不准他的“恶意”究竟针对的是谁。
身为一个普普通通没什么本事的穿越女,宁澄澄并不打算挑战这个时代的礼法权威,也并不打算在此时,让满汉之间,再发生什么冲突。但她猜想,也许那个在宫里面,因为权力和欲望而被冲昏了头,不小心惹到了康熙,最终被关在钟粹宫里的佟佳氏,大概,也是在年少时,惊艳过不少人的女子吧。
而自己将来的结局,宁澄澄不愿去想,也不想去想。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这聊得都忘了今天的主要目的了。”
宁澄澄一边打着圆场,一边低头看向抿着嘴似乎不太高兴的胤礽,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才再次笑盈盈的看向了众位举人们:“不知有哪位曾经参加过会试的先生,愿意为我家小弟和我,分享一下您参加考试时候的经历与心情呢?”
一句话,缓和了气氛的同时,也让众人立刻有了话题可聊。
“这要说起会试的经验,咱们这里,恐怕没有人比敦复先生更有话题了吧,敦复先生,您先说说看。”
这其中有人先发出了友善支招。
的确,要说起来,这里可以说,唯一真正做官的,就是张英了,而其他人虽然也是举人,但有的经验,便也只有落第的经验,张英确实是最有资格发言的。
可张英是谁啊,当今太子和公主如果要听中进士的经验,那朝里的状元不是一抓一大把,随时都可以听吗?何必跑到这里来?何况张英自己还不是状元呢!
“呵呵,这位兄台之言差矣,你想,能交出罗姑娘这样的女子的在下的友人,又如何能是落第之人,所以,罗姑娘和罗小公子他们啊,要听的,必然不是像我这样的过来人的想法,而是诸位锲而不舍之人的精神啊!”
一句锲而不舍,把在座人中那些也许只落第一次,也许落第了不知多少次的人,心里说得舒舒坦坦的,真不愧是后来平平安安告老还乡的张大学士啊,佩服了!
宁澄澄暗暗在心里给会做人的张英点了个赞。
然后在张英说完话之后,赶忙点头:“对对对,人家说,考上的人有一样的经历,但未考上的人,各有各的难言之处,虽说让诸位在此说起这个,难免伤痛,可如果大家可以互相交流,吸取诸位之长,也许,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牺牲了。”
这可是难得的错题集锦啊,各位举人们,以前你们只知道学好的,没人愿意看别人的教训,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要知道,科举考试这种事情,运气什么的也很重要的好吗?
宁澄澄这方话毕,从未听过这种说法的各位举人倒是面面相觑了,最后还是归允肃,这位一看就不止参加了一界科举的人率先站了出来:
“罗姑娘此言,倒是新思路,那就,从我先来吧。”
说罢,他也没有犹豫,当即说起了自己第一次考试时候的“教训。”
经他一开头,众人便也纷纷放开了,说起了自己落榜的原因,有些的确是因为学问不过关,没能答上考题的内容,有一些是因为所做文章,不符合考官的思路,但更多的,是身体原因,或是运气不好分到了奇怪的号房,或者奇怪的邻居,亦或是为贡院中的其他事件所影响。
宁澄澄和胤礽以及隆科多等一行人坐在那里,简直像是听故事一样,这期间,宁澄澄还忍不住让塞布礼带着紫珠去智化寺外面买了很多小食点心茶水,接过直接把一个好端端的文化集会,搞成了茶话会。
但也不得不说,众举人们,吃吃喝喝的,看起来还挺开心……
在举人们说起自己的文章没有符合考官的想法是,众人的反应是最大的,而在这个时候,宁澄澄也会低声跟胤礽讨论一下,这个人的思路是否是可以的,虽然她和胤礽虽然听得举人们说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