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记载的关于科举一甲进士的入仕资料,没有查到任何一个跳过翰林院的资历,直接进入其他部门的。”
听完他解释的张廷瓒:“……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一时都直接被张廷玉气乐了:“历来有哪个读书人不是挤破了脑袋往一甲考的?要知道一甲就注定会入翰林院,入了翰林院,将来才有可能封阁拜相,就算是那些个发挥失常没入一甲的,又有哪个不是在考中后继续苦读,希望在后面考入翰林院的?不信你去问问,看那些个跟你一科入仕的二甲、三甲,如今有哪个没抱这个想法?”
张廷瓒一向脾气温和,谦和有礼,但现在的模样,那真的简直可以被称为气急败坏了,可见他对弟弟张廷玉的行为有多么的不满了。
然而——
“我知道。”
“你知道?”张廷玉平静的回应,让张廷瓒更觉得不可以思议了,“你知道,你居然还去查所谓的一甲不如翰林的先例?”
说到最后,张廷瓒的声音都忍不住大了起来。
“卣臣,你失态了。”
这时,张英淡淡的声音响起,张廷瓒原本激昂的情绪霎时间就是一收,赶忙回头请罪:“是,父亲,是儿子失礼了。”
但请完了罪,他又觉得不甘心:“可是,儿子实在是,实在是不能理解衡臣的想法,您是不知道,现在外面都穿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儿子真担心皇上那边——唉!”
“兄长忧心弟弟,弟弟感激不尽。”
张廷玉一边深深的给兄长做了个长揖,不过再抬头的时候,他的脸上依然只有坚定的情绪:“但弟弟实在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去翰林院消磨时间,我需要尽快到衙门里去,然后尽快取得能够得上娶纯宁公主的功劳。”
张廷瓒:“……”
“娶、娶纯宁公主?你认真的吗?”
张廷瓒整个人张口结舌,满眼的不可置信。
也不是说他不知道弟弟对纯宁公主有爱慕之意,毕竟之前张廷玉实在是表现的足够明显了,但是他也从来没有跟自己直白的说过。
都是从少年时期过来的,谁没有个憧憬的姑娘呢,张廷瓒能理解这一点,但是他更清楚自己以及自家的斤两,偶尔跟妹妹张令仪聊起此事,也一般只是感慨,但从未觉得弟弟这个想法可以实现。
后来太子对于弟弟的科考做出为难之时,张廷瓒也只是觉得太子年级尚小,故意难为人,弟弟平安度过,还考上了探花,张廷瓒还挺高兴的,直到现在弟弟故意做出损毁名誉的事情之后,还公然当着他和父亲的面,说出自己要娶纯宁公主这种胆大包天的话。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公主皇子们的婚事是要靠皇上指婚的?你知不知道……满汉不通婚?纯宁公主嫁给满人、嫁给蒙古人,都不会嫁给汉人的,你居然,就为了这种完全不可能的事……不入翰林去衙门?”
“我跟你说,就算是你到时候拼了命得到一个大功劳,到时候得到的结果,也不可能是娶到纯宁公主你知道吗?”
连珠炮一样的咆哮充斥在整个书房之内,惹得院子里面都传来了其他的动静,细听正是张夫人急匆匆赶过来的声音。
很想揉耳朵的张廷玉瞄了一眼此刻依然悠哉看书的父亲,注意到他的耳朵里不知何时居然塞上了棉花,不由得无语的同时,先是转身去打开了书房的门,对着听见快要到门口的张夫人道:
“母亲放心,我们无事,只是对学术上的事情有所争论。”
“啊?”还没到门口的张夫人一时有些懵,“但是我明明听见你们在说纯宁公主……”
“真的只是争论学术。”
张廷玉微笑着,睁着眼用瞎话把张夫人支走,然后在张夫人的一步三回头中重新关上门。
“兄长误会了,弟弟不是不入翰林,是延迟入翰林。”
他的一句解释,让已经气呼呼的直接走到椅子上坐下的张廷瓒诧异抬头:“啊?”
“兄长所说的结果,以前我都想到过的,原本我也曾经犹豫,但自从参加了琼林宴之后,我就不再犹豫了,因为我知道了,这件事不仅仅是我在努力。”
“???”
连续的两次“奇怪”的冲击,让张廷瓒的情绪一下子由气愤不解加愤怒,变成了满脑袋的疑问:
什么鬼?
什么延迟入翰林?还有这么一说?
以及,为什么参加了个琼林宴,就知道不止是他在努力了?
好吧,就算是也许琼林宴上,太子也许跟他许诺了什么,才让弟弟疯涨了这个念头,但是……所谓的努力就是弄坏自己的名声?
“衡臣,是不是太子在宴上跟你说了什么?你可要冷静啊,你要知道,太子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