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少年荡然无存。
沈铎轻蔑一笑,看了眼不远处正对这儿的摄像监控,不屑道:“你确定要动手么?”
方乘风毫不在意,“哧……区区监控,能奈我何。”
他抹去记录,跟吃饭一样简单。
“哦。方震南或许没告诉你,要离我远些。我建议你,动手前,不妨问问你亲爱的老父亲。”
沈铎毫不慌乱,淡定望着方乘风。他到底比方乘风大了十岁,唬住他易如反掌。况且,他说得也是事实。
“你少他妈吓唬老子,看我不打烂你的脸……”
“儿子!”
方乘风的拳头到底是被郝霞拦下了。
“这么多好朋友在呢,把他脸打坏了,怎么陪人家。”郝霞借口道。
“跟他病秧子妈一样下贱,犯不着因为他们生气。野狗还想咬人,也不怕你妈提前下地狱……啊……”
郝霞惊惧的尖叫有些大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那我便先送你下地狱!”
母亲是沈铎软肋,怎么说他都行,可要侮辱诅咒他的母亲,他绝不姑息。
凭他的身手,在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眼见沈铎的拳头要砸在郝霞注满硅胶的脸上,千钧一发之际,有娇软女声响起,带着好奇,“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阮绵暗道好险,再晚一分钟,拳头落下去,这事儿就难解决了。
她拿出奥斯卡的演技,纯澈无辜又惊喜,小跑至沈铎身边,挽(拉)住他的手,撒娇地看进乱了分寸的眉眼,“铎哥哥,你在这里呀,叫我好找~”
这下,乱了分寸的眉眼,更乱了……
公众场合向来淡漠自持的沈铎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某种叫做错愕的情绪。
当然,不止他乱了,在场的众人都凌乱了。
什么情况这是?!
最震惊的当属方乘风母子,郝霞忘了害怕,她从沈铎拳头下脱身,将阮绵拽离沈铎,面部表情僵硬,不敢置信,“绵绵啊,阿姨幻听了对不对,你喊的是乘风吧。”
阮绵眨了眨水润眼眸,肯定道:“阿姨您没听错,我喊的是沈铎哥哥呀~”
方乘风一把扯过阮绵,力道之大,拽的她的手腕都留下了指印。
喊一个非亲非故的成熟男人“哥哥”,这背后的深意,大家都懂。
方乘风迫切地想要求证,同时又想展现出惯有的和煦开朗的一面,以致于他面上的笑容有些扭曲。
“绵绵,你何时跟他相识的,怎么没听你说过?就他这岁数,你怕是得喊他一声叔叔,哥哥什么的,差辈分了。”
阮绵被扯得生疼,用力挣扎无果,便紧皱眉头,却强忍着没痛呼出声。
“方乘风,你先放手。”绵软嗓音染着寒意。
方乘风依旧僵硬提着唇角,他只缓了手上力道,并未松手。
沈铎打小见惯大风浪,他很快就从错愕中回神,意识到阮绵在帮他。
触及她白嫩胳膊上的红印,以及右手腕处被扯至变形的缎带,沈铎上前,轻易甩下方乘风的禁锢。
力量悬殊,方乘风的阻力,于沈铎而言,轻轻松松就能化解。
“看来,方大少不仅嘴巴有问题,这耳背,也大有病入膏肓的趋势。”沈铎长腿迈出半步,高挺身形将阮绵挡住,“你没听到……绵绵让你松手吗?”
啧啧,不愧是实力派老戏骨,自发进入角色状态,喊人小名流畅缱绻,还真有几分暧昧在里头。
这声“绵绵”彻底崩断了方乘风的理智,他浑身暴戾,双手用力搅住沈铎胸前衣物,同时给一边安保递眼色,大有围殴的架势。
“你他妈算什么玩意儿,绵绵也是你配叫的?”
这就是男人跟男人的区别,有了方乘风的衬托,阮绵越发觉得沈铎魅力无限、沉稳大气。
加之,透过沈铎肩膀空隙,她分明看清郝霞脸上毫不掩饰得怨毒和算计。就差写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当然,像方家这般偏激的家风,飞了的鸭子他们都能想尽一切办法套回来。
阮绵冷笑,若没有阮氏标签傍身,方家人压根不会浪费一秒钟在她身上。
同理,他们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方乘风能入阮家的眼,这得是加厚钢板糊成的脸皮吧。
懒得同他们进行多余的口舌之争,阮绵迈出沈铎的保护圈,笑不达眼,“沈铎他当然配啊,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他是我的……未婚夫。”
“绵绵,这个愚人节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方乘风阴郁道。
“我从不过洋节,更不会拿婚姻开玩笑。我爸爸本打算公布婚讯的,无奈最近签了个十亿大项目,忙得把我的大事耽搁了。等下回家,我就去提醒他。”
阮绵说得一本正经,可生来娇软的嗓音使得她的威严大打折扣。不过她最后不忘凡尔赛,委实把在场的自家老爸的手下败将们,酸得够呛。
难怪这过气老男星得架着自己的贞节牌坊,敢情有大靠山给他顶着。
不想再看他们丰富如调色盘的神情,阮绵踮脚,抚平沈铎衣领的皱痕。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薛淼”。
她挽住沈铎胳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