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亦心照不宣、闭口不谈。
阮绵躺在疗养院的这几日,除了睡觉, 就是陪沈铎的母亲。
准确说,是沈母陪她,枯燥被关的日子也没那么无聊。
孟似锦亲自出马,疗养院分分钟空出了两个高档区独立病房。
得知另一间是老阮总留给沈母后,孟似锦有一瞬的怔愣。
再然后,空出的两间高档病房就分布在了楼层两端。
当然,隔得再远,也就这点距离。蜗牛爬般遛过来,也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沈敏怡厨艺了得,她每天都会额外炖各种补汤给阮绵做宵夜、或者午点。
阮绵感觉自己的气血补足了,身体却没长肉,简直绝了!
当然,除了转进疗养院的第一天,阮绵提了沈铎“救她”的事情外,之后二人皆默契地没提到他。
阮绵住进疗养院的第二个周末,在应付外老妈子般的孟似锦后,她如临大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了口长长的浊气。
这样的动作委实不优雅,还被“路过”的沈母看到了。
阮绵捂住打着哈欠的嘴巴,不好意思地唤了声“阿姨”。
沈敏怡慈爱地笑了笑,而后走进。
“绵绵啊,感觉身体如何?我看你的气色恢复得很好,这几日适当下楼走走,晒晒太阳。”
“嗯嗯,多亏您、还有我家里的补汤,我感觉我充满了力量~”
“方才那个小伙子每天都来陪你,像他这般年纪轻轻、家世优越、且会照顾人的男人,不多了。真好,我们绵绵就该有最好的。”沈敏怡感叹道。
“是……是吧。”
阮绵并不想多提孟似锦,因此懒得解释什么。毕竟背景介绍得太多,总有炫富嫌疑,没意思。
“哪像我那不孝子,都快半个月没来看我这个老娘了,怕是离嫌弃我这个拖累不远了。”故作痛心疾首、明贬实褒什么的。
“沈先生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您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这点永不会变。”
阮绵实话实说,涉及到沈铎,她都不敢多说什么,怕生出不该有的期待。
“是么?你还挺了解他。”未免阮绵尴尬,沈母接着道,“他确实天天给我打电话来着,说是进了秦导的剧组,一时半会出不来。”
“知子莫若母,我又何尝不知,他是怕我忧心,故意不露面的。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中途肯定又去医院献了血。”沈母说完,便温和地看着阮绵的眼睛。
“……他,他中途去医院做什么?我住院期间并没有听说,又有熊猫血大出血的患者啊?”
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阮绵轻咬唇瓣,不知所措、有些慌乱。
“沈铎这个人啊,打小就有主见,报喜不报忧,压力自己扛。他越是不出现,就越是在意、越是放不下,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交给时间去磨平。”
沈母看似说话跳脱,实则信息量满满。
她之所以接受转到高档病房区,主要还是为了自家儿子。
而自家儿子之所以,“没事找事”二次去医院献血,且不留名。原因只能是在乎,并且是“默默守护”的在乎。
然,她这个做娘的,可不舍得儿子自我疗愈。虽然他们家配不上阮绵,可该陈述的事实,她还是得说明。
“阿姨……”
阮绵回视沈母,亦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强行克制的血液,似乎又热了下?
*
沈铎冲了把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肉眼觉得气色恢复了许多,苍白度属于自家母亲能接受的程度,是时候去探望母亲了。
下周要进组,秦导那部剧的男三,一个讨喜且容易圈粉的正面角色,女主的伯乐兼上司——霸道总裁本裁。
他并没答应做被秦导包养的男情人,却依旧被通知,得了这么个好角色。
这背后的助力很明显,必然是投资方之一的阮氏。
最关键的是,母亲的肾源排了很多年都没轮上,他都被耗得没脾气了。
未曾想昨天晚上他接到主治医生的电话,说临时有了适配的肾源,千载难逢。之所以会轮上他,是因为对方要求24小时内收齐七百万,谁先付全款就归谁。
七百万……除了顶级豪门,谁家会压这么大笔存款做流动资产,怎么得也得存个大额,多赚点利息。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沈铎难得欢喜到失态,只要能治好母亲,七百万现金算得了什么。
待欢喜劲儿过去,沈铎理智回笼,他很快便意识到,这“天降”肾源的推动者,必然还是阮氏。
沈铎不禁苦笑,短短三天时间,母亲的医疗环境、自己的工作饭碗、到现在最棘手的适配肾源,统统得到了解决。
感叹权势关系的同时,他也认清了事实,那就是阮氏是真的很想跟他划清关系,把所谓人情还清。
这是生怕他不要脸地纠缠阮氏的宝贝千金么?沈铎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手机有电话进来,沈铎稳住情绪,接通电话。
“喂,欧阳。”
“老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