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说谁呢?!信不信老子弄死你!没了这张脸,我看你靠什么赚钱,到时候你抬着你那病死鬼妈,来门口跪着求我们施舍,我们都不会搭理你们。”
“呵……好大的口气,弄死我,你尽管来试试。”
“你!你拽什么,弄不了你,我还动不了你妈吗?哈哈哈哈哈哈……”
“方乘风,你敢骚扰我妈试试,我定让你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还有,做事莫冲动,最好提前跟你爸打个招呼。”
“哟,威胁我啊,我亲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最后两个字,方乘风可谓咬牙切齿。二十几年了,他才知道这件事情。方才他路过书房,听见父母在争吵,吵得很激烈,他偷听了一下。只大概知道,父亲为了沈铎母子打了母亲一耳光,他没敢逗留,生怕被发现了挨揍。
毕竟他这个父亲,喜怒无常,上一秒给你糖吃、下一秒就能给你一闷棍。
“威胁?你还不配,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上一辈的事情算是过去了,我们已经划清界限,前提是你们能守住底线。至于这辈子无法改变的血缘上的关系,我们大可不必再提,挺晦气的不是么。”
沈铎露出嘲讽,满眼都是嫌恶。方震南生了这么个二世祖,沉不住气只求一时的口舌之快,他们家的气数也算是到头了。
“时候不早了,在下就不奉陪了,再见……方大少。”
沈铎懒得再同他浪费时间,准备挂断电话。
“沈铎你慢着!你若安分守己、掂量清自己的分量,本大少自不会同你计较。若你得寸进尺、意图肖想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哼,那本少绝对会让你们母子付出惨痛代价!别以为你给阮绵献了点血,就能携恩图报,你可不配!”
提到阮绵,沈铎欲挂电话的手,又收了回来。
跟争强好胜的年轻人相处久了,他觉得自己都变得幼稚起来,图一时的口舌之快,确实……蛮爽的?
“我跟绵绵的感情就不劳你操心了,若你真有这个实力,又何须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你心里肯定清楚,纵使绵绵身边没有一个男性生物,她也未必会看上你。”
沈铎弧起畅快笑意,在方乘风炸破听筒前,挂断了电话。
*
在未来的几天,沈铎没去疗养院看望母亲,他害怕遇见阮绵,害怕她冷漠疏离全然把自己当成了陌生人。
而从母亲对他的信息爱搭不理的反应来看,她老人家必然是了解了什么,所以对这个儿子感到了嫌恶和鄙夷。
里外不是人,沈铎觉得苦啊。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疯狂看剧本、录有声剧的干音。
下周有秦导新剧的开机酒会,他得准备一套合适的行头。
眼下是上午九点,母亲还没回复他的请安信息,他有些不安。
频频看手机,总觉得不踏实。
刚换好衣服,想着选好西服去看看母亲,就收到了疗养院的电话。
自己的母亲一大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
沈铎顿时乱了,忙给母亲打电话,打了无数个,都是无人接听。
他强迫自己冷静,联想到前几天方乘风给自己打的电话,他竟然真敢动手?!
沈铎面色沉凝,右手紧握成拳,隐有青筋浮现。若当真是方乘风,他能一秒撕碎了他。
当然,沈铎行事稳重,在掌握确切的证据前,并不会贸然去问罪。
心下有了计较,他第一时间开车去疗养院,打算调取监控,或者现场报警。
在开车等红绿灯间隙,他又尝试给母亲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气急地将方向盘握得死紧。
所幸,虚惊一场,沈铎的所有焦心在到达疗养院门口的时候,统统散尽。
因为,他看见母亲从一辆豪车上下来,眉眼含笑,心情颇好的模样。
他重重舒了口气,无奈摇头,对母亲责备的话他是说不出来的,只能自己受着了。
“妈,您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我都快担心死了。”
沈铎停好车,卑微道。
“哦,手机静音了,没听见。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能出什么事,你管你自己就成。”沈敏怡斜睨了他一眼,正眼都懒得施舍。
“哟学姐,这是……你儿子?”
范淑娴停好车走来,透过墨镜上下打量着沈铎。
学姐?结合来人的艺术家气质和特立独行的打扮,沈铎很快便反应过来,她应该是母亲上大学时候的同门。
“您好,我是。”沈铎露出晚辈该有的谦恭,颔首微笑。
“呵呵,不争气的逆子,叫你见笑了。”
沈铎:……
“走吧,我们去看看绵绵。她一大早就被小孟总带出去了,也不知道回来没。”
沈敏怡故自说着,又像是特地说给沈铎听得。
“我刚给她打电话了,说是快到了,我先上楼等她,顺带参观参观。”
“甚好甚好,走吧。”
两个过半百的气质阿姨,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走了,全然忘了还有个高壮的后辈在这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