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我去法国找我老婆,看到你母亲了。她现在的状态当真跟正午的太阳般,热烈明艳。繁花那个画展我也去看了,啧啧,你母亲的出手,简直就是当代何香凝。尤其一副名叫《花间集》的紫藤萝画,我一眼就看出了,那如瀑花廊下坐着的姑娘,是阮绵……”
关经年边回味那次画展,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爱徒,上了岁数的人也有八卦魂。
好小* 子,看来暗度陈仓已久啊。
被看穿什么的,沈铎有些局促,不过老师提到家人,他正好有个疑惑。
按理说,关这个姓不常见。老师姓关,前几日冒出来的绵绵表哥也姓关,很难不联想两人间的关系。
“老师,您家里有叫关修……”
话未说完,门铃被按响。
关经年起身去开门,沈铎跟在他身后。
门一打开,六目相对,气氛凝滞几秒。
“爸,我来接您……沈……沈铎?你怎么在这儿?”关修齐笑容僵在脸上,目瞪口呆。
“怎么?你们认识过了?”关经年好奇。
“嗯。”沈铎忍俊不禁,不得不感慨世界真小,他和绵绵冥冥之中,还真有种宿命感。
“额呵呵,是的是的,之前回国后,我去找绵绵,遇上他了。”
关修齐忙接过话茬,生怕沈铎把他搞错关系的乌龙糗事说出来,要脸。
“哦,你们年轻人还挺有缘。挺好,沈铎是我的得意门生,为人沉稳机敏,你们多多走动,修齐啊,也要多学学沈铎的性子。”
“好,我知道了,老爸。”
他还沉稳,嘴巴又毒、还会动武,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关修齐心想。
“哪里,关副教授博闻强识、文采卓绝,年纪轻轻在学术界便有如此造诣,让我敬佩不已。”
“呵呵……”
商业互吹了会儿,沈铎把准备好的请柬给了导师,便告辞了。
说来好笑,导师的老婆就是绵绵的小姨,他是绵绵的姨夫。
他俩不愧是师徒,吃上的软饭都是同一家。
被自己的想法笑到,沈铎弧了弧唇角。
*
阮绵和沈铎的至亲不多,却难集齐得很。都是行业翘楚、领域名流,不是他在国外访学、就是她在山区搞科研,总之,等凑齐所有大佬,距离他俩领证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酒店休息室,阮绵正对着镜子补妆,她平日鲜少化妆,这化妆技术发挥极不稳定。眼瞧着左右两边眉毛,因为不对称而越描越粗的时候,她有些挫败地放下眉笔,大有自暴自弃的架势。
反正都是熟人,素颜见人也没什么失礼的。若非身上穿的是小姨从法国买回来的美拉德系吊带鱼尾裙,她才不会大费周章地化妆。
沈铎接待完客人进来,听到的就是金主宝贝唉声叹气的声音。
“怎么了,绵绵?”他从后背抱住她,将她一整个罩进怀里,说话则是从化妆镜中看着她的眼睛。
“沈叔叔,你看我这眉毛,像不像蜡笔小新?要不我把薛淼喊进来,让她帮我画!”阮绵越想越合理,忙去够自己的手机。
“不必,或许我可以试试。”沈铎按住她的手背,十指交扣。
“哼哼,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描眉的?在剧组没少跟女艺人切磋吧,老实交代!”阮绵故作凶狠,转身踮脚,勾起他的领带。
“老婆大人明鉴,对镜梳妆、描眉绑发,我都是近日才学的,只在你身上实践。”沈铎眉眼含笑,双手举起,认罪投降状。
老婆什么的,沈铎只在意乱情迷和打趣这两种情况下称呼她,不过确实悦耳。
“油嘴滑舌……”阮绵耳根微红,把眉笔递给他,“那你试试吧,可别画歪了~”
“好~”
沈铎轻柔地替她卸掉原有的,而后觉得不称手,干脆将阮绵抱坐在梳妆台上。
“唔,这样的高度才对。”
“你够了!嫌我矮就直说!等下我穿个20厘米的高跟鞋,气势压死你!”
“乖,别动~”
沈铎动作还挺流畅,眼眸专注,沉浸在其中。
阮绵看着眼前高挺的鼻梁、亲起来柔软火热的薄唇、还有勾人的下巴轮廓,一眨不眨,也不再吭声,只重重咽了口口水。
再然后,她就遵从本能,一口啃在了男人下巴上,留下了浅色口红印。
“啧……”沈铎故作不满,右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就想惩罚之。
“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涂好的口红,快到时间啦,你别耽误正事!”阮绵死死捂住嘴巴、躲避,可眼里的狡黠却是毫不掩藏的。
“那便欠着,回家再同你清算,多一小时便多一分利息。”
“你……你敢!我才是甲方,信不信我开除你!”阮绵虚张声势,想到这男人如狼般的模样,她的嘴巴已经在发麻了。
“绵绵,你们好了没,有什么大事留着晚上回家做啊,别在休息室……”范淑娴在门外喊道,调侃意味明显。
“知道了小姨,马上来!”阮绵脸涨得通红,泄愤般踢了踢身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