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储物袋、先天灵果，和那本《青莲剑歌》。
杨帆揉了揉太阳穴：“那这本剑诀我该怎么练？”
双双两手一摊，像看傻子一样：“这是你写的，我怎么知道？”
杨帆眼角抽动，强行忍住想骂娘的冲动。
不得不说，这双双说的还真有道理。
某种道理上来说，这还真算是他写的。
“好啦，我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
双双起身晃动了下裙摆：“哦对了，还有这个，我来帮帮你。”
只见她玉手一挥，《青莲剑歌》就消失不见。
“呐，给你，我都帮你放进储物袋了，等你到先天之后，自然就能打开了。”
杨帆接过储物袋和灵果，贴身收好，问道：
“那我以后该去何处寻你？”
“嗯…”双双眨了眨眼，沉吟一会：“天玄大陆，天机门。”
“好啦，我要走啦，李太白有机会再见。”
说完，她身上散发出淡淡微光，整个人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杨帆急忙问道：“你师尊为什么要找我？”
一道空灵的声音，似乎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天机不可泄露…”
杨帆环顾四周，哪里还能见得她的踪影？
他站在原地，冥思苦想良久。
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外界的喧闹瞬间而至，这扇门仿佛有什么结界，将一切隔绝在外。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摇动折扇朝楼梯走去，脸上又扬起玩世不恭的表情。
大厅里，人已少了许多，都随姑娘们去了小房间。
但看到杨帆走下来，大多都怒目而视，后槽牙都差点咬碎。
顺子已经喝的满脸通红，此时也放开了拘谨，和两位美女划着拳。
“哥，原来有钱真好啊…”顺子举着酒杯过来。
杨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并不烈，然而越喝越清醒。
置身于花天酒地的青楼中，举目四望，一阵空虚席卷而来。
满脑子都是“天玄大陆”“天机门”，以及那位天机子。
也不知他测算出了什么，杨帆仿佛置身于一棋盘当中。
他顿时觉得索然无味：“顺子，回家了。”
“诶，好嘞哥。”
青楼外，月牙儿已经摸上树梢，混着土腥味的江风吹来。
杨帆与顺子告别，回到了张家属于他的小屋中。
正待开门，一道黑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小橘？”
只见小橘叼着一只用纸裹好的老鼠，正在门口等他，完全没有了白天在街角“陌生”的样子。
杨帆赶紧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一把抱起小橘进屋。
“喵~”
刚进屋，小橘就放下老鼠，轻咬着他的手臂，示意他赶紧吃掉。
杨帆哭笑不得，上次小橘叼来的半只老鼠他没吃掉，没想到小橘以为他嫌弃太脏，这次干脆用纸给包好。
“小橘，我不吃这个，你…”
“咦？”
他突然轻咦一声，拿起那张包着老鼠的纸片看了看。
只见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楚。
杨帆赶紧点了一盏油灯，在摇曳的灯火下仔细分辨。
“这是…张家名册？”
那纸片之上，赫然出现了几个名字，其中一个名字他特别熟悉。
张灵悦——李铁蛋、二牛、铁栓、狗剩…
一共十五个名字，特意排在了张灵悦之下，字体偏小，一看就是分支从属关系。
而除了张灵悦以外，还有几人的名字他并不认识。
张青玄——李二丫、兰秀、王翠兰…
张小鱼——杨春花、杨春妮…
……
字体整整齐齐，宛如家谱一般。
杨帆疑惑地看了一眼正狼吞虎咽的小橘。
“你把人家族谱给偷来了？”
“不过…怎么没有张家家主的名字？”
杨帆继续往下看去，忽然，他目光一凝。
一行小字出现在左侧：《清灵引气入体法》。
“这…”
一个大胆的推测出现在他脑海中。
“这是养蛊！”
杨帆目光闪烁，连手中的纸张都显得格外烫手。
这哪是族谱，这字缝里分明就是吃人，整整齐齐的如序列一般，等级森严！
张悦灵后面跟着的名字，都是之前被埋在乱葬岗的十五个赘婿。
而张青玄、张小鱼等人后面的名字，可能是他们的炉鼎…
就如杨帆一样！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被写下。
这一刻，他突然回想起张悦灵那天所说的“我等不了”是什么意思了，他要与其他人竞争！
就算张悦灵不吃人，又如何能确定别人不动歪心思？
张家竟然如养蛊一般，生这么多子嗣，只为修行这本《清灵引气入体法》！
期间不知已害了多少人命。
而最后能够大成的，恐怕…就只有一人了。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杨帆有些毛骨悚然。
思绪良久，他把纸张放在油灯上，看着它烧成灰烬。
他蹲下身，看着刚吃饱的小橘：“小橘，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带我去。”
小橘挠了挠脖子，径直向着门口走去。
黑夜里，一人一猫灵动的身影在院落里穿行。
今天月光不大，正好让他们隐蔽身形。
片刻后，小橘停下，抬起一只前爪指着远处亮灯的屋子。
杨帆眉毛一挑。
那里分明是下人住的地方。
“黄管家…”
杨帆心中浮现出黄管家一口一个守护张家规矩的形象。
他没有靠近，带着小橘悄无声息地回到屋中。
躺在床上，他摸出那枚先天灵果，凝视许久。
他轻叹一声：“系统，还钱。”
【当前境界：炼筋中期】
【需偿还完美炼体次数：3/20】
【所付利息：先天境界灵果一枚（已偿还）】
【剩余期限：28天】
“好了，等还清修炼次数，即可开始下一次的借贷了。”
不过就算后天大成，恐怕也难逃魔爪。
杨帆默默无言。
这残酷的黑暗森林法则，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之人，也不敢保证他不会朝你开枪。
……
第二天清晨，杨帆交代小橘在床底藏好，他推开门。
大圆脑袋在门口等候：
“姑爷，二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嗯。”
看到杨帆淡定的表情，大圆脑袋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姑爷，您昨天在张家门口…”
“无妨，打几条狗而已。”
杨帆挥挥手，撑开折扇。
大圆脑袋也不再多言，二人一路来到张灵的悦的闺房前。
杨帆刚走进去，就看到张灵悦在案桌上作画，她温婉的声音响起：
“夫君，昨日可是去了怡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