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此时的造纸术,还远不能跟前世比。
陈洛看着这些电脑上的字迹,很满意。
这就是高科技的威力!
随便往丁炜的头上,扣个帽子,就直接给他焊死。
摘都摘不下来!
他离开了五城兵马司,在衙门的斜对面,发现有家叫松竹斋纸行。
走进店铺,陈洛掏出丁炜用的那种小方块纸,问掌柜的有没有一样的现货。
得知有的时候,陈洛直接掏钱把纸买光。
多达一万五千张,重有三十斤,掌柜的都喜懵了。
陈洛直接变戏法一样,收进随身空间,去了刑部大牢。
找到陈敬南,又要了京城三品以上官员的一些信息后,便遁入随身空间,开始制作丁炜的勒索信。
因为量太大了,陈洛都快自闭了。
但好在,一想到把丁炜抓捕归案,一家人就能离开大牢,他也没觉得委屈。
当他把这些制作好,刚回到现实。
哆!
一支利箭再次通过墙壁上的碗口窗,射在了木栅栏上。
陈洛把箭杆后面的纸条取下,展开查看。
(申牌末,将信放置京城养济院即可。)
“养济院?”
陈洛没听过这个地方,转头问陈敬南养济院在哪儿?
陈敬南道:“西坊孤老胡同,那是……谁在联系你?”
见陈敬南话里有话,陈洛张口道:“爹,林然……”
话出来,陈洛又赶紧打住。
如果让陈敬南知道慕然就是林然,也说出那封说是林然陷害陈敬南的信,陈洛担心,陈敬南会遭不住这种打击。
生死之交,陷害自己,只不把自己骗出京城。
可事情还没成功!
林然却死了!
陈洛最终还是决定等陈敬南出了大牢,再说这件事。
他道:“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林然的事情!”
陈敬南叹了口气,摇摇头,“等出去了吧,这里……不太方便!”
“嗯。”
陈洛给陈敬南留下几瓶干净的矿泉水,又给了他一些干净棉被。
又去了女牢,看望祖母娘亲。
时间悄然来到申牌时分。
冬日的天,黑得比较早。
申牌末的天色,已经很难看清十米外人脸,陈洛这时离开女牢,前往了孤老胡同。
按陈敬南说的地址,距离这里并不远。
陈洛很快就找到了位于孤老胡同的养济院。
院子里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他来到门前,上了台阶,推门而入。
陈洛踏入养济院,一股混杂着药味与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中光线昏暗,几扇破旧的窗棂透出稀疏的光。
角落里,几个老弱病残蜷缩着,身上的衣物补丁摞着补丁,面容憔悴。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躺在台阶上,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都似要耗尽全身力气。
旁边的孩子们瘦骨嶙峋,见到陈洛,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
墙壁上,石灰大片剥落,露出斑驳的砖石。
院子里杂草丛生,残败的桌椅随意摆放着,一片凄凉。
陈洛心中一紧,没想到天子脚下的养济院,竟是这般光景。
这与陈敬南描述的,朝廷花了重金出资建立的福利安置,相去甚远。
“陈公子吧?”
一位老人咳嗽着来到陈洛面前,拱手作揖。
陈洛赶紧还礼。
老人道:“东西放下就可以离开了,我们知道做什么。”
陈洛道:“这里是不是很久没有开粥棚了?他们……”
老人似乎不想多说。
陈洛也就不再往下追问,他先是掏出了一个钱袋,看了看里边,差不多有一百多两银子,塞到老人手中。
老人震惊,抬头看着陈洛。
“老人家不用推辞,买些米熬成稀粥,能撑些日子,天冷,不能挨饿,会死人的!”
“公……子……”
老人浑浊的双眼,涌出泪水。
陈洛点点头,这才把之前准备好的信,变戏法一样,从随身空间取出。
砰!
三十斤重的信砸在地上的时候,把老人又吓一跳。
“公子,这……”
“每封信对应一位京城官员,这里目前是一万四千六百七十三封。”
“哈?”
老人听完这个数字,不止手抖,腿都抖了。
这跟神秘人说的任务量,不是一回事儿啊!
“辛苦了,告辞!”
陈洛拱手作揖,他不想在养济院多停留,看到这些景象,很容易让他产生恻隐之心。
这里的人太可怜了!
但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他现在只能先自救。
老人将陈洛送出养济院,直到陈洛走了很远,还握着缠袋,不住的挥手告别。
就在陈洛走后不久,一个青年,从另一个方向,来到了养济院。
与老人交谈后,就要拿走陈洛留下的信,看到差不多齐腰高的信,青年懵了。
老人把陈洛的话重复一遍。
青年感觉一阵牙疼。
“要想把这些信在宵禁之前送出去,不是件简单的事。”
“陈公子说已经按区域分类,东城这边给我们养济院,西城你可以送到育婴堂,北城交给漏泽园,南城有安济坊,全城的乞儿与孤寡,加起来有一千多人,一个人送十封,能送完!”
“他搞什么鬼啊,哎……”
青年叹了口气,仍道:“那这里交给你了!”
“嗯。”
青年提起剩下的信,快步离开养济院。
这个夜晚。
整个京城的孤寡乞儿,频繁在街道活动。
也终于在宵禁前,将陈洛伪造的丁炜的勒索信,送到绝大部分官员手中。
某户部官员。
回到家中,看着莫名写给自己的信,一看里边无字,闭了房门,把信放在蜡烛上炙烤。
看完信中内容,大吃一惊。
某吏部官员。
接到信,也愣了愣,想到解法,看完内容,眼睛圆睁。
某兵部官员。
某礼部官员。
某工部官员。
这个夜晚,无数官员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身边的夫人与小妾,不香了。
他们辗转反侧,仿佛自己的老二,被人隔空握在手心。
只要对方稍稍一用力,自己就完了!
这种感觉,相当不好。
无数人在这个夜晚,念叨起了丁炜这个名字。
很快,这些人不约而同的想起白天刚刚发生的事情。
丁炜在禁军的围捕下,再度逃窜!
满城尽知!
现在丁炜写下这种信的目的是什么?
拿钱跑路!
但他是疯了吗?
自己啥时候指示他干过脏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