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无论在哪种文化中,丧葬都是非常重要的事。这帮固执的乌斯人非要把尸体背回去,可尸体已经腐烂的很严重了,不说可能的疾病问题,单是这山路上颠一颠,就有可能散架,总不能最后捧着脑袋、提着肠子带回去吧。
最后我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回去把福砚请来,他会炼僵尸,应该可以把这些尸体赶着走回去。没想到他们听说过福砚,带头的那位连忙就要回城去请人,可他又不认识路,而且我们也觉得一个人回去有些危险。这时,昆仑城主站了出来,叽里咕噜一顿说。意思是大家一块回去,他混在里面给他们带路。这么多天了,身为一方诸侯的城主总算是展现出了一点英明神武。
而我的交接ptsd又犯了。按理说迎亲的不应该都是和城主亲近的人吗?怎么这帮家属和城主都不认识啊,而且看穿着也不像有地位的人。经过一番解释,才证明这只是我多虑了,原来因为娶的只是老五,再加上山路难走而且晦气,所以真正的亲友都在山脚下等着了,上来的都是为了挣赏钱的穷人。
高太公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就算这么多人一起回去,能避开密探和强盗,那万一进了城再有杀手呢?而此时的昆仑城主似乎也看淡了生死,他说进城便可见到守卫军,如果军队也叛变了,那他活不活着也就无所谓了。说罢,城主换了衣服,和他死去亲卫的家人们一块回家了。
老乌也要跟着去,说是防止城主赖账,这也让城主安心不少。
人都走了我们几个继续钻研武学。
“这理论知识有了,动作怎么办?他们又不能比划。”我问黄师傅。
“不知道啊,就算是等他们伤好了点能比划了,等我们练的可以打过他们也得好几年呐,总不能一直这么绑着吧?”黄师傅仔细想想也发愁。
“要不把他们手筋挑了?”高图提了个建议。
就在这时,旁边那个光头壮汉头一歪,死了!
“哎哎哎,你们都看见了,他自己死的,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赶紧让高老三翻译,绑着的那三人都吓傻了。
按说不应该啊,这几天好吃好喝的,怎么就死了?这年头也没个x光,可能之前受了内伤吧。
到了天黑,老乌回来了,肆意阔绰地将一个钱袋子丢在了桌上,共一百枚金币,等价于五十万铜钱!
“牛逼啊,老乌。”我称赞了一声接着问,“城主那些个坑爹儿子们都摆平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城里的军队都没有叛变,城主一进城,城门就关了,那些叛徒应该跑不了。”
“哦,反正那也不关我们的事了。”
我开始琢磨这些钱该怎么花,除去蒸汽机还有二十万呐,我最想要的太阳能热水器不知道够不够。
第二天下午,那帮家属和福砚才来到了高老庄,福砚第一时间都没顾得上尸体,那头转得跟拨浪鼓一样,直到踮着脚尖都没搜寻到高翠兰,这才开始做法炼尸。我们从来人口中得知,城主的儿子们已经入狱,今天早上城主便亲自领着两千人出了城,开始剿匪。
福砚刚做完了法,家属们便催促着离开,对于亲人的死,他们除了憎恨强盗,更多的是埋怨死者不该跟着不信教的城主进这晦气山来,这山是被昴神诅咒了的,谁来谁倒霉。他们奉劝高老庄里的人赶紧搬到城里去,自然劝不动,只能说了几句感谢便赶紧离开了。
过了几日,高老庄又来了一帮军士,他们是来送城主的谢礼的,主要都是些香料。这让庄子上的人都受宠若惊,说那些香料至少能值一百万,反正我是没闻出来有什么好。山上的茱萸野花椒和葱姜蒜这几样我都还没玩明白呢。
而那波山匪也还没有找到,他们换了山头,不知躲到哪里了。他们有三万斤粮食和一批钱财,估计以后还是个祸患。
老乌催促我赶紧画蒸汽机的图,我是真没那功夫,前天一场雨后,气温陡降,或许这就是那刚过滤一半的西伯利亚寒流吧,羽绒服裹上都觉得冷,我开始忙着攒木头过冬了。
那三十几个强盗和十几匹马也给牵到城里卖了,卖了的钱各家平分,我到手两千多,总算能置办点年货了,因为高太公家的那一屋子钱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分。
本来打算把那两个高手也一块卖了的,但一来不太安全,二来他们有伤,卖不上价。这一日我们继续钻研武学,同时叫来了高翠兰,因为这高级武功里头有很多的穴位经脉知识,黄师傅也不是很懂,周全就更别提了,也就只剩和猪八戒修过仙的高翠兰了。
“你们听说了吗?城主要把自己的四个儿子全部处死,长老那边都通过了,等城主从福陵城一回来就行刑。”高图带来了城里的最新消息。
“福陵城是哪?”我打听了一句。
“福陵城就是乌斯国的国都啊,城主们每年冬天都要去一次国都商议国事。我之前也打算去的,后来有点事给耽误了。”听高图的语气,显然又是给钱花完了之类的糗事耽误了。
“要是把四个儿子都杀了不就绝后了吗。”黄师傅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唉,马文赛,你知道长安多大吗?我听说长安城有一百多万人,比整个乌斯国的人都多。”高图接着问。
“我不知道。”作为一个历史盲实在没法回答。
“那你之前住的城有多少人?”高图接着问。
“两千多万吧。”北京市的大概人口我还是知道的。
“两千多万?怎么可能!”高图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没见过他们住的房子,跟蜂窝似的。”黄师傅接了一句,随后继续说,“都杀了应该不至于吧,难不成这城主还想再生一个儿子?总不可能让女儿继承家业吧?”
“黄师傅,你见过他们的房子?”高图显然和黄师傅总聊不到一个频道上,被黄师傅一脚踹去找老乌了。
而高翠兰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城主的儿子为什么要弑父,她自己虽然也非常不喜欢父亲,但弑父却是她未曾想过的一条道路。
或许争权夺利,或许童年仇恨,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大的理由无非是因为那个男人不仅是他们的父亲,也是他们的主人。
奴隶总是要反抗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