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不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还想跑路,不过这不就巧合了么,正好撞在了林青禾的手里。
借着捉拿俩人的借口,林青禾跟逗着玩儿似的,又给俩人一顿暴揍。
看的林金水都觉着心里畅快,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该被好好揍一顿,长长记性。
那小伙儿许是把自行车蹬出来火星子了,一来一回,仨小时。
林青禾已经把人揍完了,顺带着还给捆好了,等专业人士到来,林青禾直接将舞台让出。
专业人士不愧是专业的,上前摸两把,再仔细探查一番就确定罗来娣的死因并不简单,初步判定为谋杀。
谋杀俩字儿一出来,林金水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宿命感。
这俩果然不是啥好玩意儿,只是可怜了自己个儿和大队,又得被带累着跟着一块儿出名了。
还是狗屎名声,光是想想,林金水就忍不住抽他们俩一人一个嘴巴子。
林金水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公安:“……?”
做完坏事的林金水立刻开始诚恳道歉,“对不住,我只是一时情绪激动,保证下次不再犯了。”
认错那叫一个干脆利索,整的公安都不好说啥。
较真吧,多少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再说了,这俩也不算是啥好东西,打就打了。
因此,公安只是木着脸,“下次注意。”
“得嘞。”
将二人拷走后,林金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你说说这日子过得。”
“挺刺激的。”
精彩纷呈。
“甭管了,这人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就是苦了他们,一个村儿住着,啥光没沾着不说,嗐弄得一身骚,气都气死了。
但是,转念一想,直接拷走了,往后都不会生事儿了。
那也就意味着,往后都清净了。
一时的名声脏臭换来一世的和谐安宁。
林金水:“……”
忽然觉着,也挺合适的。
对不住,他不是人,一想到这父子俩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他居然从心底觉着欢快。
别人怎么想林青禾不知道,但是她现在上山的脚步都透着一股子欢快劲儿。
日薄西山,更何况是在山林里行走,阳光自然都看不见。
霍青雨这时候也蹦跶出来了,“咋样?你现在高兴不?”
林青禾听见他问的废话,相当灵性的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手刃仇人了,你高兴不?”
平心而论,高兴。
现在林青禾的倾诉欲很强烈,看着霍青雨,她忽然就开始问了,“对了,你还记着自己是咋死的不?”
尤记着第一面,她记着霍青雨的身上,那身盔甲不似现在这么闪耀,上头都浸着暗红色的鲜血。
霍青雨摇摇头,“我已经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咋死的,飘荡了好些年,一直浑浑噩噩的,也没啥记忆。”
说白了,就是活的时间太久了呗。
若是人还好些,好歹能吃吃喝喝,享受一下世间的万般美好,可他身为一个阿飘,畏光,昼伏夜出,都是死寂。
没人能看见,自然也就没人可以交流……
一个人孤孤单单,遗世独立。
想想还是挺凄惨的。
“唉,可怜孩子啊!”
当然,也就感慨这一句,感慨完,林青禾就把这事儿抛脑后去了。
她自己个儿的事都没能理顺,哪有闲工夫管旁人的?
进城进城,赶紧想法子进城,这才是当前,目前,最首要的大事儿。
回了家,林青禾先给鸡喂上了,养了这么长时间的鸡,辛辛苦苦的伺候。
在今儿的早上,终于让林青禾直面了收获。
鸡窝里不再是光秃秃的了,而是有了一颗鸡蛋。
林青禾相当兴奋啊!她想给鸡加餐,却不知道该给哪个加。
毕竟鸡都是养在一块儿的,她也分不清楚,最后,全给加了。
憨墩儿也长大了,现在都不咋要林青禾管它的伙食,有时候自己个儿溜达着往山里跑一圈,猎回来的东西不单单能给自己个儿喂饱,还能顺捎着给林青禾加个餐。
就是孩子太殷勤了,经常弄来一些林青禾压根就不吃的东西,比如说巴掌大的甲壳虫,筷子粗的小蛇……
唯独一次,让林青禾感受到了欣慰,这孩子从河里捞出来一只大王八。
可老大一个,林青禾上手掂量了一下,估摸着得有七八斤,可怜憨墩儿费劲巴拉给它弄回来了。
林青禾估算不出来年限,但是七八斤的王八,相当罕见了,还有些老人说,遇见成了精的大王八那得恭恭敬敬给放了,是祥瑞之兆。
林青禾可不信这些,她家祥瑞、兴旺与否,跟一个王八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大,甚至是关系小到了渺茫的地步。
毕竟,我命由我,不由天么。
林青禾干脆给王八炖了一锅汤,美滋滋的喝下肚。
祥瑞啥的,在她肚子里保佑,也是一模一样的。
总而言之,小日子蒸蒸日上,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这段时间是关键时刻谁都不能掉链子,林青禾这样有外挂的看着倒还好,就是可怜王荷花跟王莲花了,俩人稍微上了点年岁,连轴转的干活,精神头不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身子骨也跟不上了。
就算是想干活儿都力不从心。
再加上家里的口粮还得紧巴巴的吃,不能光想着现在畅快,不管以后。
干得越多,吃的越少、越不好,就算是铁打的人,那也扛不住啊!
于是,姐妹俩没多久就一块倒下了。
这事儿其实也好办,林青禾先去探望了一圈,回来就带着憨墩儿打猎去了。
当天晚上,老姐妹俩连带着先前队林青禾有恩情的人,院子里都被扔了一只猎物,或是野鸡、或是兔子。
走在夜路上,林青禾忽然就觉着,嗯,做事儿,问心无愧,也整的挺好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红薯和土豆都顺利发了芽,村人瞧见这一出,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大半。
民以食为天,只有填饱了肚子,才能去想其他的事儿。
彼时,霍家村。
沈秀珠一脸愁苦,看着躺在炕上依旧无知无觉的儿子,她的心都要碎了。
“哭哭哭,你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