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循声望去,薛晴拎着许思安的衣领,踮起脚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那声响的,不仅给许思安打蒙了,给大伙都看懵了,打斗的动作都停在半空。
“小晴!”
李琪琪飞奔过来抱住她,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火那么大,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让开。”
薛晴扒拉开李琪琪,夺过许思安手里的胸衣,看了看。
好家伙,还真是她的,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留啊。
“你凭什么说这是我的?你解开我衣服看过?还是说你大半夜趴我们屋窗户了?”
这可是流氓罪,许思安哪敢应。
“我没有。”
“没有?你说是我的。我平日换洗都要在外面罩件外套晒。你一来没和我睡过,二来也没翻过我柜子,怎么瞧见我穿这样的?”
“猜的?梦见的?还是你凭空想象捏造的?”
向来温柔乖顺,遇事只知道哭的薛晴,此刻跟吃了炸药包一样,呛的许思安哑口无言。
“他……他们说的。”
“他们说?他们说你就信,你没自己的主见?没自己的判断?还是你觉得你对象就是这种水性杨花乱钻男人被窝,内衣到处撇的人啊?””
薛晴说一句戳他胸口一下,将人戳的步步往后退,大伙立刻收了拳脚腾出道看戏。
“这不是找不着你吗?”许思安底气不足。
“找不着?找不着就能乱扣帽子了?要不今儿人多影响不好,老娘真想脱下胸衣甩你脸上,让你看看,老娘穿没穿。”
薛晴扭头看向众人:“他们说?哪个他们说的,站出来。我倒要问问,你什么时候瞧见我穿这么小的胸衣了?”
她当着众人面将胸衣套上,那既视感就是富士苹果硬往桔子皮里塞,严重的货不对版。
大家真没看出来,薛知青宽大衣袖下这么深藏不露。
“睁大狗眼看清楚,这我穿上勒的还能喘气吗?”
薛晴又看向许思安:“我就不明白了,现在这年头稍微溅点爽流氓的火星子就要吃牢饭。
你作为我男友,别人污蔑诽谤我的时候,你不想着替我证明?你想着怎么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没有。”
“你没有?我看给你一把刀,你都要杀红眼了,你还没有?”
许思安提高分贝,薛晴就提的更高,势要从气势上压他一头。
“交往一年多,都要见家长结婚了,结果你整这出?
你要真看不上我,觉得我人品堪忧,就是那种会背着你乱搞的女人,你和我处什么处?分手算了。”
许思安莫名一慌,有什么正在失去掌控,这种抓不住的感觉让他不安。
“我没这意思,这不是闹误会了嘛?你别生气,我也是瞧陆景阳平日里对你过分热情,才想岔了,我可以解释。”
薛晴冷笑,怎么不按你的剧本来,你开始走煽情路线了?
不好意思,姐妹儿没当年那么好骗了。
“解释什么?你觉得我和陆景阳走的近就会乱搞?那照你这么说,大家伙都别交流了,尤其异性也别站一块。”
薛晴指着众人,“来来来,说你们呢,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省得让人瞧见了,以为你们有一腿。”
“这都什么年代了,女性都站起来能撑半别天,你还用旧社会的思想审视女性,同异性说几句话就被你怀疑贞洁有失?”
“我看你对沈明珠也好的挺过分的,你们是不是也有问题啊。”
许思安强调道:“她是我妹妹。”
“呵,只允许你有妹妹,不允许我有哥哥,你这双标的不要太明显。”
薛晴越说越生气,“不怕实话告诉你,陆景阳对我好不是从咱俩交往时开始的。”
“从我下乡第一天,他来接我的时候就对我就很关照,大活儿小活儿包教,有好事想着我,家里吃顿好的也记着我。
同样,我家邮点吃的也会分他,这就是朋友间的正常来往。聊天,交换吃食,帮忙,有问题吗?”
“他要是对我有意思早说了,轮得到下乡两年了和你处对象吗?”
许思安反问:“他怎么对你没意思?你问问陆景阳,他敢发誓说对你没一点男女之情吗?他敢吗?”
“……”不是,大哥,你突然这么激动干嘛?
我才是占理的一方,你这都给我整不会了。
不是,陆景阳什么时候对她有意思的?
他们不是因为这事儿被迫结婚,婚后才产生了一点点摩擦和感情吗?
“他怎么不敢?”陆大队长插话,“小五一直将晴丫头当妹妹看待,谁会对自己的妹妹有龌龊心思。”
仍旧昏迷的陆景阳:“……”爹,你可真是我亲爹啊!
“就是,他怎么不敢,你不能仗着陆景阳昏迷,就抹黑他。”
许思安深吸一口气。
薛晴瞧那动静,就知道,这是憋了一箩筐语言要输出,立即先发制人,苦情开口。
“算了许思安,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你愿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咱俩是黄了。”
许思安大脑一片空白,上前拉她。
“小晴,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被这些消息误导了,我从未怀疑过你。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办。”
许思安一副斯文败类的高知形象,一示弱就处处可怜的让人心疼,这要换以前,她肯定是扛不住他道歉的。
现在嘛,她心似铁,非但不同情,甚至有些想笑。
“我甚至发现,即便这是真的,即便我很愤怒,也不想同你分开。小晴你别生气,别和我分手,我哪里做的不对,我改就是了。”
听听这骇人听闻的原谅色发言,谁听了不想去山头挖几年野菜冷静一下。
“谢谢,但我不需要这种关键时刻不肯为我说话,没有担当的男人。
我想村里这些不识字的老爷们,有人编排他们媳妇,第一时间都会否认,骂一句‘放你娘的狗屁吧。’而不是跟着附和‘对!我媳妇就是和他钻草林子了。’”
“其实,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哪怕他们说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我都不在乎,我不和他们过一辈子。
可你怎么说,我在乎。
你甚至没给我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甚至没问过我,薛晴同志你是被人欺负了吗?你没问就已经笃定。”
“我对你很失望,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