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扯着何星往里面走,任由她踢打喊叫都不为所动,仓库里堆放了很多物品,其中不乏布、棉花之类的软和东西。
他将她丢到一摞布上,压了上去。
“臭流氓,你撒开。”
“叫啊,叫破喉咙也没用,仓库一天可没几个人过来的,你自己送上门的可不能怪我。”
薛晴站在仓库外,笑眯眯地看向王主任。
“货好像看不成了,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王主任示意搬货的职工开门,几分钟后,二人的丑态便尽收眼底。
“哦吼~还是你们玩的花啊。”
王主任这气瞬间升到头顶,几步上前,拉开色欲熏心的大侄子就是一大嘴巴。
王伟冷静下来,开口就是污蔑。
“叔,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是她勾引的我。原来……这就是个套,她们算计我,叔你要帮我。”
薛晴没让他表演太久,走到布置录音机的地方,点开关,一阵过于耳熟的声音响起。
“同志,证据确凿,就没必要污蔑人家女同志了吧?大家有没聋。”
“快,抢下她手里的带子,销毁!”王主任立刻判断出孰轻孰重,她立刻被四人夹围在中间。
“你想要,给你就是。”薛晴将磁带递过去,“我的录音机呢,可以同时放两排磁带,同样,也能录两盘带子。”
“这盘你拿去销毁,反正另一盘你也找不到,我还多条证据。谢谢你啊,怪热心的。”
王主任慌了,哪里还敢去接这带子。
不接,是侄子一人做的蠢事。接了,那他也难辞其咎。
“你不要,我就收起来喽。”
王伟一看这情况,三叔是弃车保帅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就给了何星一巴掌。
“臭娘们,你算计我?”
薛晴鼓掌:“漂亮~请再打她一巴掌,你只打一巴掌。脸上印子不明显,等会儿找警察的时候,不好告状。”
何星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凑上脸去:“对啊,打啊,你是不是没吃饭?你用力一点,牢饭一定吃到饱。”
“你——”
“打呀,你再打呀?”何星见他避之如蛇蝎,连连后退,心上无限畅快,这一巴掌挨的真值。
王伟躲到王主任背后,王主任再次被推到人前,也算看清了局势,这是有备而来啊。
“你们想怎么样?”
薛晴勾唇:“简单,同事一场,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私下和解。要是谈不拢,大家就局子里见喽~”
“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最不济也就是不来这个供销社买货。至于你们吗?可能……要被一撸到底了。”
王主任气赌:“你要多少钱?”
薛晴一副思量的样,拎着录影机出了仓库。
站在刺眼的日光下,冲大门外偷瞄的何父何母挥了挥手,让他们安心,这才回过身。
“不多,绝对不为难您。不过,谈条件之前,我眼睛进了点脏东西,有点不舒服。”
薛晴意有所指的看向王伟,王主任心领神会,拎起一旁的竹条给他劈头盖脸一顿抽。
她找了个凳子坐下,敲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看好戏。
世界不是安全岛,社会不是温柔乡。一个人即便在谨慎小心也会遇到几次无缘无故的性骚扰,这种事别忍辱负重,抓住了就往死里踩。
这样才不会被阴影笼罩。
无论什么时候想起,你记得都是自己痛扁流氓时出的恶气,而不是一想起来,就是那种跗骨之俎的恶心感。
她见打得差不多了,假惺惺的开口劝.
“哎呦,我这眼里好像进沙了,现在好多了。呦~王主任您这是何必呢?打在他身痛在您心,孩子犯错,大人兜着就成,没必要打得这么狠。”
王主任心里窝火,一把将竹条磕在膝盖上掰断,泄愤的扔在地上。
“说罢,什么条件?”
薛晴竖起一根手指:“那匹布跟我家何星没关系吧?那霉斑一年多了?怎么霉的,大家心知肚明吧,想讹人也要找个不懂行。”
她好歹也开过成衣厂,见多识广,减价处理的发霉布料都不知买过几吨。
“我合理怀疑,某领导为了摆脱责任,指使男同志为非作歹构陷女同志,从来将布料售出,摆脱自己的失职不查的罪名。”
“王主任你说,我猜地对不对呢?”
“差点忘了,何家那批布还有霉菌没处理完呢,找专业人士看看,就能瞧出猫腻来了。咱们这是大西北,天干物燥得很,三两天哪能霉成那个样子?”
“啧啧啧,警察会信谁的?”
王主任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侄子一眼。
这事儿,他多少有数,仓库确实有批发霉的布,当时没注意,谁知道摞在一起的都发霉了。
事儿后他也回过味儿来,或许真和老何家闺女没关系,不过冤大头都找到了,他也不会站出去,将责任揽过来,好几百块呢。
“这……确实是我们仓库这边的疏忽,何家多掏多少钱,我们原价赔,就是那三匹布得退回来。”
王主任一来是赔钱心里堵得慌,二来是提防她们拿着霉布秋后算账。三来听说何星做的小包颇受女孩追捧,便想断她财路,给她添堵。
“王主任你好风趣啊~居然问我要昨天吃下去的饭,我很难交出来啊,都在厕所嘛~不过你非要不可,也不是没有折中的法子。”
“警察最公道了,咱们找警察聊聊,没准真能将那三匹布退回去。”
王主任抿唇,指使人耍流氓,故意陷害女职工,这死丫头是要端了他的差事啊。
“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王主任含泪将闷亏吃下,寻思着之后找补回来。
薛晴拿出提前拟好的协议放在桌面。
“先小人后君子,我不白拿你的钱,咱们将这事儿写得明明白白,防止有些人甩赖皮。”
“你——”
薛晴的协议写得很委婉,供销社发现一场误会,拨乱反正如数弥补何家的损失,既保住王主任的面子,也拿到了确凿的证据,事后他也没得抵赖。
薛晴竖起第二根手指:“当初花三百一买的工作,是看在工作稳定,离家近的份上,结果遭到王同志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
“何星不止一次的明确拒绝过,但他仍旧仗着和你的特权身份,一次又一次施压逼迫,上手施暴,对我朋友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导致她无法工作。”
“这买工作的钱,是不是该一并退还?”
王主任心口一疼,工作也不是他卖出去的,凭啥他来出这个钱?他看着像冤大头,还是像土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