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阳见她到处托朋友帮着打听首都的工作,就知道她放心不下远在他乡的薛子言。
“要不,咱回趟你家?反正最近也没事儿做。”
“不了吧?眼瞅冬学扫盲班要开,我还得提前做准备。再说了来年三月份咱们就开学了,到时候早回去几天,顺道就瞧了,也省得搭来回路费了。”
从这边去京城,怎么也得三十几块钱,两个人来回一遭就得一百块,还不说这一路上吃喝花费,纵使有点家底也不是这么个霍霍法。
“你还伤着呢,咱不急着回,反正他们也不操心我的。”
陆景阳已经在床上躺了二个多月了,如今下地自如,剩下就是静养,出门赶路应该不成问题的。
“回吧,别可惜那点子路费,就当这是我们的新婚蜜月了。”
薛晴一下子笑了,港台那边很流行这个说法的。
“你也听说过度蜜月?”
他点了点头,虽然没见过身边有谁赶这时髦,不过那时候的电视里经常这么演,电视里还说女孩子最喜欢度蜜月了。
他想着有机会应该给她补上这个蜜月的。
“走嘛,走嘛,度蜜月。”
薛晴心里有一丝丝甜滋滋的,如果条件允许,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度蜜月呢。
“等三月份开学的时候,你正显怀,挺着个大肚子,做什么也不方便。万一阿姨说了什么难听话,惹你不高兴,你气着身子怎么办?”
薛晴一想到继母的脸色,那都不用万一,只是想想就已经开始心情不好了。
“现在她说你,你听着不高兴了,你还能打她二下解解气。那个时候,你挺着个大肚子还能打得到她?”
“你说得我好像泼妇一样,她真要说了什么难听话,我还能打她不成?我要真是那种硬茬子,不拘我是大肚子还是小肚子,照打不误,还能耽搁了。”
陆景阳“噗嗤”一声笑了。
“也是,你确实不是那样彪悍的性子,反正咱们也得回一趟,丑媳妇要见公婆,这帅女婿不也得见见老丈人?你挑个时间,咱好好琢磨琢磨。”
帅女婿?薛晴拽了拽他厚颜无耻的脸蛋,确实很厚。
“我觉得年前回最好了,华能顺带给子言的工作安排了,你也不用一天到晚都忧心这事儿了。”
不得不说,薛晴确实心动了。
主要还是放心不下弟弟,若是他下乡那地方靠谱,她也不用这么忧心。穷山恶水出刁民,她时不时就会梦到,他被人打断腿,一瘸一拐的样子。
可怜她家弟弟年纪那么小的时候,便没了娘亲照料,这几年她不在家顶着继母的怒火,他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初中都没念完就休学了,字也不认识几个,想靠着高考谋出路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些,她心一横,这一百块路费算啥啊。
她现在是富户了,豆种还奖了三百块,加上当时的豆种钱,足足有五百块。高考培训班的学费。
乱七八糟的工资加起来,她也是有三千块的小富婆了,没必要因为三十几块的路费就抠抠搜搜。
按他说的,全当给自己度蜜月了,那这钱花得也不冤枉。
当务之急还是给弟弟工作的事情解决了。
陆景阳和薛晴简单收拾了个包袱,便买了车票往京城去。售票员看在他是病患的份上,还破天荒的卖了卧铺票给他们。
列车咔哒咔哒的启动了,二个人坐在卧铺的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思绪万千。
她不喜欢坐火车,虽然火车能带她到更远的地方,但也是那次火车上遇上了人贩子,从那次之后,她便同他阴差阳错的断了联系。
一天半的旅程漫长又熬人,绿皮火车上的味道很呛人,脚汗味、打呼声还有抽烟的味道充斥在车厢里面。
薛晴得拿帕子捂着口鼻,车一靠站,她都得下去透透气,吐了好几次,东西更是一口吃不下。
好在他提前带了份酸汤爽口的凉皮,等第二天要到站了,她才有胃口吃了半碗凉皮。
下车之后,她坐在车站外缓了好一会儿,果然怀孕的人坐长途就是找罪受。
“用不用买几个桃罐头?”
“不用。”
薛晴始终记得,前世他们第一次回娘家,自己身上没什么钱,还惦记着家里。大包小裹里拿了一堆,什么乡间土特产啊,满满的全是心意,结果呢?
受了白眼不说,后妈没一句好话,亲爹频频发火嫌弃她没出息,她一个人下乡除了找个人嫁,还能有啥出息,榜上市长的儿子,旧事重提也是满腹怨气。
这回她索性什么都不买,就这个贫困的家庭条件,爱谁谁。
陆景阳知道她是赌气,可自己第一回上门,总觉得不卖什么过意不去,怕家人觉得她嫁的不好,说难听话。
“媳妇儿?咱多少买点啥吧,这空手的也不好看啊。”
“你别再我眼前晃了,赶紧回家,我好躺一躺,胃里难受。”
陆景阳斥巨资打了个出租,坐在轿车里,那叫一个局促和不安,这儿摸摸那看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薛晴真想问问他,上辈子什么时候死的,过得是不是很辛苦,怎么连做个出租车,都像第一次坐一样,她有很多话想问,但实在太难受了,没问出口。
薛晴家有两处宅邸,一处是爷爷家的被没收了,还没还回来。另一处就是妈妈的这座陪嫁的二层小洋楼,外面带着一个庭院。
母亲在世时喜欢亲近,薛家就一直住在这儿,说来这座房子的地契还在她手里呢。
她拿了钥匙出来,一打开门,就撞见衣衫不整的男女在沙发上厮混。
她扫了一眼光屁股的薛丽,径直往楼上去。
果不其然,她向阳的屋子已经让薛丽霸占了,至于弟弟那间屋子更是堆满了杂物。
“薛丽,我限你半个小时给我把房间腾出来,不然我就一把火将你东西烧了。”
“你,你敢?”
薛晴站在扶梯口,抬起照相机就是一顿拍:“翘班?在家跟男人滚床单?挺能耐啊?薛丽,要我将你光屁股的照片登到报纸上吗?”
“喂,小子,你多大啊?十八了吗?”
薛晴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给那少年人吓得赶紧往身上套衣服。
薛丽更是气急败坏地捂住男子的隐私部位,薛晴嗤笑。
“怪小的,捂什么捂?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差,那童子鸡发育好了吗?要来干嘛?啄小米啊?”
薛丽被她的骚言骚语整炸了。
“薛晴你不要满嘴喷粪。”
“我满嘴喷粪也好过你饥不择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