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繁星真的很心疼林雨时和白轻羽,她家从前虽然遭遇破产,但一家四口和谐又有爱。
所以她感知到的更多是幸福和快乐。
三个人中,最单纯最无忧无虑的也是郁繁星。
不过此刻,她低下了脑袋,有些难过。
“怎么了?”林雨时感觉到郁繁星的情绪。
“就是觉得,你们也应该幸福。”郁繁星的情绪低落。
她感到愧疚。
因为自己的幸福而愧疚,比起其他,她更想要她们都快乐。
如果痛苦能分担,她毫不犹豫。
如果幸福能分享,她毫不吝啬。
但是,她却只能隔岸观火,她帮不到她们,只能心疼地看着这一切。
“傻瓜。”林雨时笑着说道,琥珀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靠近你就靠近了幸福。”林雨时轻声说道。
这是“窄门”的一句话——靠近你就靠近了痛苦,远离你就远离了幸福。
但是林雨时做了改编。
郁繁星觉得自己无法分担痛苦,也无法分享幸福。
但是,只要她们三个一起,就能共同感知幸福,共同远离痛苦。
白轻羽喃喃着这句话。
“对啊,你是不知道我这一两天有多无聊,有多痛苦,甚至是想直接把家炸了。”白轻羽顿住,“但是,当我看见你们的背影,一下子所有的痛苦就离我而去了。”
“真正的朋友,痛苦和幸福都共通。”白轻羽道。
“因此,你幸福时我们也幸福,你痛苦时我们也痛苦。”林雨时接道。
“突然好煽情……”郁繁星抱住两人。
三个人紧紧相拥。
“没办法啊,谁让我们三个都是很性感的小女孩啊。”白轻羽嬉笑道。
“感性。”每次白轻羽感性都要说成性感,她回回都忍不住纠正她。
“嘻嘻。”白轻羽就喜欢看到林雨时这反应。
夕阳尚未升起,吵闹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白轻羽和林雨时郁繁星并排坐着。
树影婆娑,光也斑驳。
她们是静谧的,外界是吵闹的。
“小姐。”白家派出的人找到了白轻羽。
树将天空围困,鸟雀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
白轻羽平静地看着,牢笼还是牢笼,鸟儿困顿。
直到,一只鸟飞出那老天。
白轻羽盯着那只鸟,光影洒落在她的脸庞上。
她安静地坐在水泥墙边,双腿下垂,微微摆动,双手撑在身后,旁边是同样安静看着天空的林雨时和郁繁星。
鸟雀消失在蓝天,飞出了这里。
白轻羽终于有了反应:“飞出去了。”
“这里只是它暂时的落脚点。”林雨时说道。
“自由的鸟没有永远的牢笼,你也是。”郁繁星笑嘻嘻的看着白轻羽。
“行了,走了啊,下次聚。”白轻羽跳下水泥墙。
潇潇洒洒的,背后缀了一群人。
“我们也走吧。”林雨时最后看了一眼这树林围住的一片圆形天空。
但事实是,树从来都围困不住天空。
而鸟雀甘愿筑巢。
但是有些鸟儿,注定是在飞翔中感受生命的。
白轻羽是,郁繁星是,她也是。
她们都不是安于现状的人,都不是会被生活围困住的人。
若有,那便烧了这片林。
日月轮了几轮。
白孚延来到白轻羽门前。
“好好打扮她。”说罢,便转身离去。
白轻羽安静又懒散地看着这些人忙来忙去。
“蝴蝶结好像有点歪了。”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道,便要拆了蝴蝶结,再绑一次。
“没事,这样就够了。”白轻羽无所谓道。
她倒是想说不用太认真,反正一会也派不上任何用场。
不过看她们都如此起劲,要是待会在白孚延看来不好,她们又要被责备。
那就先这样吧。
夜幕降临。
白孚延这几天把一堆事交给白轻燃处理,也不让白轻燃回家,白轻燃一边关注家里,一边忙于工作。
此刻,精疲力尽。
白轻燃疲惫好几天,终于踏入家中,却发现空无一人。
是了,这个时间点,应该在雷家的“相亲”宴上。
甚至没有来得及休息一会,他又坐回车上。
“去雷家。”白轻燃泄力一般躺在靠背上。
“白总,要不休息会吧,到了地方我就叫您。”助理从后视镜看见白轻燃满是疲惫的脸庞。
“好,麻烦了。”说罢,白轻燃闭上眼睛,小寐一会。
他已经好几天连轴转,没睡多久。
一忙完就赶紧跑回来了,累晕了头又忘记今天晚上的“相亲”宴了。
经过昨天那一遭,还有她们先前想要进去找白轻羽然后被安保驱赶。
白孚延那边已经注意到她们了。
所以这次宴会白轻羽不准她们来。
“我有办法了!”郁繁星眼睛里闪过智慧的光芒。
林雨时看向她。
“咱们不能去,有个人可以啊!”郁繁星嘻嘻一笑。
于是,雷家前。
“齐思谨也来了?他来干嘛?”雷桦皱眉。
他从前与齐思谨有些矛盾,因此还帮助过段彬,支持一只手来给齐思谨的乐队添堵。
雷桦也只敢这样背后悄咪咪地使点手段了。
齐氏虽然不比李氏,但与白、尤两家差不多。
所以,也是他雷家惹不起的人。
“思谨哥,你怎么来了。”雷桦笑眯眯地迎上去。
“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相亲,来开开眼。”齐思谨一只手插兜,一只手理了理头发。
身上的衣服也是极其休闲的。
看样子,是临时起意过来的。
“也不能说是相亲……”雷桦听着他说话心里就有股火。
“哦哦哦,懂懂懂,联姻联姻,这样好听些。”齐思谨摆摆手。
“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人白小姐见过你吗,突然就相亲上了,又是父母之言,要不然让你爹和白孚延联姻得了,皆大欢喜。”齐思谨笑着开口。
乱糟糟的卷发让雷桦握紧了拳头。
“呵呵,”雷桦冷笑两声,但也不敢反驳什么,“不是父母之言,是我……”
话还是没说完,齐思谨再次打断。
“原来如此啊,那你和白孚延联姻吧,虽然有些违背伦理了,但也不是不行,左右都是和白家联姻,你也不亏。”齐思谨对待雷桦这种人,向来随心所欲。
和段彬一路货色,只不过一个更加会装,会掩盖自己的丑事。
“你!”雷桦气急,一口气梗在脖子那里不上不下。
“没事没事啊,我都明白,现在有些人就喜欢追求这种刺激,走吧走吧,你齐哥告诉你啊,你身为这宴会主人公,可不能一直耗在这里,多去社交社交,说不定你就不想吊死在白孚延这棵树上了,毕竟……不伦之恋什么的,现代社会还是有点炸裂了。”齐思谨拍了拍雷桦的肩膀,然后没管他额头冒出青筋,还要扬着个笑的扭曲的脸,转身就朝宴会里面走去。
白轻羽在二楼看见了齐思谨,两个人甫一对视,互相点了下头。
“好好表现。”白孚延冷漠地开口。
仿佛眼前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他的一个工具。
白轻羽没有理他,白孚延也不在意。
目光看向下面,却不是雷桦身上。
底下的斯文中年男人朝白孚延点了下头,同时也看见了旁边的白轻羽。
笑意更甚。
白轻羽察觉到了目光,但去找那道目光的时候却找不到了。
宴会开始。
白轻羽迎着众人的目光走下楼梯。
雷桦站在楼下迎接。
白轻羽丝毫没有理他,直接略过。
走到大堂中央,那里正好是一个平台。
楼上的白孚延似乎早有所料,对上雷桦的目光也是偏开头。
看向另一个人,诡异一笑。
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