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笑微微一笑,打了个呼哨,随即他的那匹猎犬便带着一群大狗从山林侧面狂飙突进而出,边跑边发出来,“嗷,嗷”的叫声。
所谓“狼奔豕突”,这狗和狼本来在远古时期那就是一家人,现在这狗群一跑起来,那威风还真不比这狼群要差。
而李寒笑的这支猎犬怎么就带来了一群大狗呢?
原来,是李寒笑把鹰犬都放在了牛头山附近让它们自行活动,这些大狗都是李寒笑猎犬招募来的“小弟”。
自从被二郎显圣真君救活了之后,李寒笑的鹰犬在同类里面基本上就属于是顶级掠食者的存在,狗是狗王,鹰是鹰王。
而这在山东和河北地面上,因为民不聊生,所以野狗也多。
相传,在荒郊野岭之中,有种专吃死人尸体的野狗,俗称“红眼狗”,也叫刨尸狗。
这种野狗,体形巨大,生性凶残,头部坚硬如铁,双眼通红,鼻子极灵,能闻着几十里外尸体的味道。
它们牙尖爪利,能在土坟上刨洞,刨到了棺材,就用脑袋撞破棺材挡板,随后将棺中死尸拖出来,开膛破肚,啃成一副骸骨。
有时,碰上落单势孤的大活人,它们也往往会发起狠来,直接扑过去撕咬至死,将其分食。
古时候,穷人的廉价薄棺,最好的不过是“三寸柏木板”,这种棺板被红眼狗撞不了几下就会被撞穿,所以这种薄棺俗称——“狗碰头”。
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因为朝廷的暴政,老百姓不堪重负,暴尸于荒野的数不胜数,以北方为最,毕竟北方还有各种边患,一旦战事起来,边境上的老百姓都是免不了流离失所,无论何地,死尸到处都有,所以吃死人的野狗也就越来越多了。
由于在这种狗常年吃死人肉,凶猛异常,而且还是成群结队的出没,就是一般的狼群也是不敢招惹的。
而李寒笑的猎犬在牛头山附近晃悠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一群数量庞大的刨尸狗,足有四五十只大狗,见它是个落单的狗,就想将其咬死分尸。
结果却非常出乎意料,李寒笑的猎犬不仅把狗群冲上来的首领给咬死了,还轻轻松松的干掉了冲上来的三只大狗,以超强的实力将狗群震慑住了。
于是乎,这些刨尸狗就被李寒笑的猎犬收做了小弟,一起带回了牛头山。
李寒笑倒也没觉得不行,他会控犬之法,这些也都是好狗,真要是用得着的时候,几十条大狗一起冲出,就是一只老虎也活不成。
“去!”
李寒笑一声令下,众犬便扑上去对着高衙内一通撕咬,那场面……血腥的很。
最终,他高衙内命丧犬腹,也不枉了他这辈子作恶多端,欺辱良家妇女,杀人灭口等诸多罪恶之处!
“痛快!痛快!”
林冲目睹了高衙内一个大活人被犬群分食的全过程,虽说血腥,他却不觉得如何,反而无比畅快。
“只待日后有机会杀了那高俅老贼,便可以算是报仇了!”
林冲说道。
“林教头此言本来不差,但是在下看来,教头在王伦手下做事,便是三辈子也绝无可能打回东京城去,杀了高俅老贼!”
闻焕章见缝插针的提醒林冲。
“不错,不错,李兄弟,既然如此,我便跟随你去取梁山泊,报答你的恩德如何?”
林冲说罢,纳头便拜。
“好好好,能得了林教头相助,梁山便做坦途,林教头,我想请你去劝说朱贵也跟随我,这样便可叫他施放号箭叫人渡船前来,我们就此过了水泊,夺取水寨,再击山上如何?”
听了李寒笑的话,林冲倒是也很痛苦的说道,“这倒是不难,朱贵虽然是王伦一手提拔,但对王伦也是早有不满,劝说他应当不难。”
“好,既然如此,此事暂且不谈,教头,可详细与我说说梁山的地理如何?”
李寒笑想要攻打梁山,必须要对那里的地理情况非常清楚不可,前世虽然读过《水浒传》,但是水泊梁山这等地方他毕竟是没有见识过的,还需要林冲给他介绍一下。
“好,这水泊梁山之地势,乃是西南高,东北低,由梁山、青龙山、凤凰山、龟山四主峰和虎头峰、雪山峰、郝山峰、小黄山等七支脉和八个山峰组成,主峰虎头峰北通一条狭窄的山梁,即黑风口,黑风口北连骑三山,骑三山向东为雪山峰,雪山峰向东延伸部分较为平坦,为小平山,再向东延伸为玉皇顶,雪山峰向北延伸的部分是小黄山,向西北延伸即为东狗爪山,向西延伸较长,自东向西有狗头山、西狗爪山、郝山峰三个山峰,还有东西走向的山峰鏊子山、青龙山,由鏊子山向北延伸的是小梁峰,又称后山。”
林冲怎么说也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出身,也懂得行伍军事,排兵布阵,在上梁山不久之后,他就曾实地考察了一下梁山的地形,发现这地方确实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好去处
“在正面山门下面,先是金沙滩、鸭嘴滩二水寨,再向上这都是第一道关卡,位于梁山小黄山与鸭嘴滩山谷之中,城门为二层、由两个镝楼和四个鼓台组成。”
按照林冲的描述,在李寒笑等人夺取了金沙滩、鸭嘴滩小寨之后,马上就要面临这第一关在上山之路上的阻拦,不过现在这道关卡在王伦手里面,好没有被打造的固若金汤。
林冲也说出来了这道关卡的致命弱点,就是全部都是木质结构,根本防不了火攻。
王伦就目光狭窄,他认为梁山水泊方圆八百里不会有人选择用水攻攻山,这第一关就全是木质结构,也没有用砖石。
一旦用引火之物一烧,这里的关隘就是一堆柴火。
“而这第二关则是落在山势险峻,谷深崖陡、植被茂密所在,为边关哨卡式建筑,寨墙和大门为全石结构,用干碴砌垒,卡谷而立森严壁垒,旗掩霸寨,由‘云里金刚’宋万把守,不过这一关也有弱点,就在吊桥上!”
“这一关上吊桥用的是绳索而不是铁链,只要能够打断绳索,吊桥落下,便是一片坦途。”
林冲把弱点一一披露,李寒笑也暗自在心中铭记下来。
接下来,众人便依计行事,林冲将家人还留在牛头山上,李寒笑整顿兵马,林冲则返回李家道口去劝说朱贵,只等他那边完备了,便大举进攻梁山泊。
却说林冲这边单人独骑,返回了李家道口,径直进了酒肆去,见了那“旱地忽律”朱贵。
“怎不见教头家小?”
朱贵好奇的问道。
“如今林冲在山上如斯境遇……家小来了……又……”
林冲坐下,话虽然没有说全,但是朱贵也明白了意思,没有多问,他开酒肆的,天天是迎来送往不断,带眼识人的本领他还是有的。
“唉,朱贵兄弟,你待我不薄,林冲有事,也不该瞒着你,你觉得王头领如何?”
林冲突然发问,出乎朱贵意料,朱贵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王头领对你有恩,这我知道,但是梁山泊在他手里,怕是难以兴旺发达,日后……”
林冲的话还是没有说完,因为他非常清楚,这朱贵是明白他话里含义的。
“这……山寨之事,事在人为吗,我的等尽力辅佐便是……”
朱贵没有做领袖的气魄和能力,也只能想到这里了,故而如此说道。
“朱贵兄弟,你可曾想过,若是换一人做梁山寨主,梁山能否兴旺发达?”
朱贵听了林冲这句话,看了看林冲,目光中颇有些深意,随即开口,“我还当真想过,若是你林教头做梁山寨主,必然兴旺发达,你林教头强过王头领百倍,王头领是落魄秀才,你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天上地下。”
朱贵也明白,林冲是个有本事的人,王伦是个没本事的人,让他郁郁久居人下不太现实,他本觉得林冲不会怀有二心,但是这些日子王伦对林冲怎么样,他也是看在眼里了,此时林冲再说一说这番话,他还以为是林冲有了二心,想要取王伦而代之。
“兄弟,朱贵兄弟,不多说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倘若有人要占据梁山,推翻了他王伦,你肯相随吗?”
“这……让我背叛王寨主……”
朱贵有些犹豫,他虽然对王伦有所不满,但也算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我林冲虽读书不多,但也懂些文墨,昔日汉末刘备入川谋取同宗基业之前,其谋士庞统曾和他说过,如今正当乱离之际,凡事不能墨守成规,要随机权变才好。况且吞并弱小,攻击暗昧,逆取顺守,报之以义,正是古人所重视的。只要事定之后,封还刘璋一块土地,还有谁能说您有负信义呢?而不趁现在攻取益州,到时就会被别人占了先机。”
林冲这话说的其实也就是在告诉朱贵该这么做了,朱贵也听明白了。
其实他非常清楚王伦现在大概率就是想在梁山泊小打小闹,也没想着怎么兴旺发展,因为现在梁山的规模不大不小,影响力出不了八百里水泊,再加上易守难攻的地形,官军也就不会轻易来清缴他们。
而王伦到底是个落魄秀才,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能在山上偏安一隅他就很满足了。
所以,到如今,山寨上的首领也就是那么几个,粮草和金钱中绝大多数还是柴进赠予的,要不就是劫掠,抢一抢过路的客商,小打小闹。
按说占据这么大的一个去处,尽可以全力招兵买马,但是王伦不想闹出动静太大了,打破和官府之间的平衡,最后被官府派兵来打,一直压着喽啰人数不能超过两千。
如斯发展,长此以往,就是官方不来,周边山寨也会觉得梁山泊软弱可欺,早晚来打。
要是当真换个头领,强过他王伦,未尝不是一条出路啊!
于是,这朱贵便问道,“林教头,按照你之所说,确实是该换个首领,我们只要是事成之后,能厚待且不杀王寨主,也不算是忘恩负义了?”
朱贵唯一过不去的坎就是因为他是王伦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而他要是投了别人,免不了要亲眼看着王伦被杀,于心何安?
“是,王寨主虽然与我不对付,终归还是有些薄恩,你试想一下,要是山寨易主,却能保他衣食无忧,不也正是好事吗?若是他还是寨主,有朝一日把梁山带进了火炕,他还能活吗?”
朱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没错,这便是和那亡国之君一样,除了那当年的汉献帝,也就是后来本朝的柴家有了个好下场,剩下的都死了……”
“那你意下如何?实不相瞒,我那恩人李寒笑此番前来,带了数百人马,十几个高手,就准备夺取梁山,以成就大业,我也想要跟随他,他已经答应,事成之后,不杀王伦,仍然厚待,至于宋万、杜迁,还有你,也在山上还有一把交椅可以坐,你意下如何?”
“好吧,那便如此吧。”
朱贵微微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
这边朱贵李家道口已经投降,林冲派人去通告了李寒笑,李寒笑便点起精兵五百,率领闻焕章、司行方、“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轰天雷”凌振、“赛仁贵”郭盛、“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火眼狻猊”邓飞、“锦豹子”杨林前往准备攻取梁山泊,留下王寅守护家小。
这边李寒笑率众偷偷来到了李家道口处,梁山泊内部竟然尚无察觉,没了朱贵的酒肆,那王伦便如同是聋子瞎子一般。
“小人朱贵见过李二哥,自此愿意追随李二哥,只是求李二哥饶过王伦与杜迁、宋万。”
朱贵再见到了李寒笑,上来就是跪地表示了诚意。
“好说,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他们自然不会杀,你且告诉我,这鸭嘴滩与金沙滩两个水寨之中,各有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