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钰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面,他迷恋上了一位从天而降的妖女。
她穿的不伦不类,身材倒是极好。轻易就能勾的他犯罪。
尤其是她身上自带的茉莉花香,很好的缓冲了他拼命压制住的毒。
在那一刻,原本清心寡欲的他竟然拉着妖女,做了孟浪的事。
初体验让江淮钰难以启齿,甚至有点恼羞成怒。
他不止一次想动手掐死妖女。
隐隐中却有点舍不得。
甚至匆匆结束以后,他多了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想在梦里与她天长地久,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主子,主子……快醒醒。”
“大夫,你快给我家主子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昨夜有歹人闯入温泉山庄,侍卫陈章连同着手下的兵将出门迎敌。
谁知敌人太过狡猾,陈章等人没能占到半分便宜不说,连个活口都没抓着。
陈章回来请罪,就看到主子晕倒在了温泉池子。
吓得陈章连忙将主子捞出来,擦拭干净以后,放进被窝。
随后他将主子交给其他人看护,带着小分队,把方圆十里的大夫全请过来给主子看病。
他们的医术自然比不得葛神医,检查了半天,竟然道不出个所以然。
气的陈章恨不得的将这帮庸医都给砍了。
江淮钰整整昏睡了一天。
翌日,等葛神医回来,施了针,他才悠悠醒转。
醒来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陈章面露愧疚之色,跪地将遇袭之事全盘托出。
江淮钰听了个大概,眼眸中的冷意加深不少。
“一个活口都没抓到?”
“是。”陈章道:“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可曾搜身?”
“搜了,身上并无出现任何纹样。他们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哦?”江淮钰顿时来了兴趣。“昨天你们几个全出门迎敌了?”
陈章的头埋得更低。
“是。敌人从四面八方而来,难以应付。属下等人手不够,为了迎敌,折损了不少人马。甚至”
甚至做出了将主子一个人留在温泉池子的荒谬事。
若是主子出了意外,他就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陈章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心中羞愧,不由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巴掌。
“属下罪该万死,还望主子治罪。”
江淮钰面无表情。“去刑堂领一百鞭子。”
一百鞭子,不死也残。
陈章办事不利,认罚也是活该。
”是。”
“先别急着走,本王问你昨天隔壁庄子可出现什么异样?”
陈章一脸茫然。“属下并不知情。”
“去查。”
江淮钰隐隐有种感觉,对方用调虎离山之计,谋求的就是他这个人。
梦里的是不是真的,还得查了才知道。
俄顷,在陈章的一番运作下,把隔壁住户的“祖坟”都刨的干干净净。
“主子,隔壁是皇商云家给女儿买下的庄子。前日贺家娘子染了风寒,便来庄子上养病。住了一日,病好了,就回去了。”
江淮钰眯眼。“云家,哪个云家?”
陈章解释道:“就是卖香料发家致富的云家。
早年因得到贺家恩惠,就将女儿许配给忠武将军贺屿为妻。
庄子是早就买下的,充做了贺娘子的嫁妆。
守孝期间一直没来住,所以一直空着。”
一个小娘子,得了风寒不在贺府养病,反而跑到城外庄子上来泡温泉。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淮钰又问。“贺云氏芳龄几何,举止可有出格的地方?”
陈章老老实实回。“年岁十八,性子沉闷,温吞。不得夫君宠爱。”
一个循规守矩的娘子绝对做不出翻墙、爬树的越矩之事。
难不成前夜调戏他的妖女另有其人?
江淮钰又问。“前夜本王晕倒在温泉池,周边可发现什么异样?”
陈章摇头。
难道一切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一场梦,做不得真?
江淮钰难免失望。
陈章一时好奇,问道:“主子打听贺娘子,可是怀疑她夜袭的幕后主使?”
江淮钰无语望天。“一介商贾,是得了痴心疯了,才会做刺杀本王的事。”
陈章老脸通红,又道。“万一刺客是贺家派来的呢?”
“更不可能。贺屿回来京都不过一周,见不到本王,怎么会做刺杀的事。你这见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属下知错。”
“退下。”江淮钰想起一事,又道:“去把葛神医给本王叫回来。”
“喊葛神医做什么,难道是主子体内的余毒未清,又犯病了?”
江淮钰不耐烦道:“啰嗦,让你去就去。”
“属下遵命。”
葛神医来了以后,江淮钰清退了其他仆从,问。“本王身体如何?”
“余毒未清,但胜在阴阳调理得当,可以撑过一段时日。”
江淮钰:“说人话。”
“您是不是破戒了?”
江淮钰的脸瞬间漆黑如墨。
看来前夜做的不是梦,是真的。
堂堂一个摄政王,虎落平阳被犬欺。
妖女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淮钰动了杀心。“你,退下。”
葛神医收拾东西,走之前不忘提醒。
“对方是元阴之体,与王爷正好是绝配。若能将此女纳为妃,夜夜宠幸,想必王爷身上的毒,假以时日可解。”
葛神医眼里只有病患,没有王爷。说出的话字字诛心,他却浑然未觉。
“纳妾就能解决王爷身上的病痛,何乐而不为。望王爷早下决定,切莫错过良机,误了吉时啊。”
江淮钰忍无可忍,一个茶盏砸到他跟前。
“滚。”
葛神医立马溜了。
“陈章,给我滚进来。”
陈章在门外听墙角,听到兴起,里头有人在喊,他内心难免忐忑。
“主子有事请吩咐。”
“即刻收拾包裹,动身回京。另外,找人给本王盯紧了云氏,若发现云氏身边有异样,立马来给本王汇报。”
有新任务要做,意味着惩罚可以延缓。陈章喜不自胜。“属下这就去办。”
此时被他们惦记的妖女——云妗,正在全京城最大的香料铺子的后堂,对账本。
她拥有原主的记忆,上辈子残留下来的经商技能,因此很快就驾轻就熟,将账本翻了一遍。
“掌柜的,账本不对。你看这里,有错误。进账几何,出账的却少了一笔。少的是被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