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先一步抵达云州城，查到了和黄金大劫案相关的人员。
这些人都是李家营的，还有一些江湖人士。
经过混战，李家营死的死、逃的逃，在册的人还有3个。
一大早，刘玉让御林军对照名册抓人，就是房间里的王六、郭有水、高正。
裴行之审问，弓弩营校尉王六首先回话：
“这个事情，小的参与了。”
“当时副将慕容魁给我们命令，让我们乔装成百姓，秘密从云州城赶赴京城十里坡，领头是一个江湖侠客...哦不，是江湖刺客。”
“我们在十里坡等了半天，看见一支押镖的队伍进入，那个刺客首先动手，我们用准备好的弩机射杀，然后冲下去把人砍死，有一个女孩子逃了。”
裴行之微微颔首，问道：“然后呢？杀人之后，你们把黄金运到了哪里？”
郭有水抢话，说道：“后来就是我们，我们当时假装去兵部，用了马车作掩护，黄金藏入马车，直接入城，从北门入城，守城的士兵不敢盘查，我们就进去了。”
“之后，我们路过甘州商会的时候，把黄金卸下，存放在甘州商会，等到第二天，我们从兵部运了粮草出城，再次经过甘州商会，把黄金运出京城。”
裴行之和温良同时看向刘玉，事情的经过和刘玉当初的猜测一模一样。
“后来呢？这笔黄金运回了云州城？”
刘玉终于开口，弓弩营校尉王六马上接话，说道：“没有，这笔黄金没有运回云州城，我们走到安县时，黄金留在了路边，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裴行之诧异道：“10万两黄金留在路边？给谁？”
“不知道。”
裴行之和温良同时懵了...
10万两黄金是巨款，居然丢在路边？给谁也不知道？
“谁知道？”
裴行之追问，3个人同时摇头。
刑部主事温良说道：“你们如果知道，就要老老实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我们真不知道，这是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们知道一定说。”
刘玉吃完饼，手指敲了敲扶手，问道：“那个带你们劫掠黄金的人叫做唐欢，是个江湖亡命之徒，你们在云州城见过他吗？”
“见过，他经常进入帅府。”
“他和李敬业什么关系？”
“侯爷...不，李敬业他和江湖上的刺客来往很密切，那个唐欢就是他和江湖刺客联络的中间人。”
“中间人？唐欢背后是谁？”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军人，江湖之事我们不清楚。”
刘玉从椅子上跳下来，说道：“李敬业指使你们劫掠黄金，唐欢是领头，黄金最后留在了路边，安县距离京城不远，这笔黄金肯定不是给柔然，那就是给江湖中的某个人。”
“这个人就是唐欢背后的势力，他让李敬业劫走黄金，最后拿走了黄金。”
这是唯一合理的推测，但问题来了，江湖上有人能指挥李敬业做事？
手握30万大军、朝廷侯爷，谁有这么大本事？
“温主事，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
“好了，你们回去吧，从此以后，此事与你们无关，好好打仗杀贼立功。”
“谢世子。”
3人磕头退出，温良把笔录的口供呈给刘玉。
看过一遍后，刘玉拿着口供出门，到了对面东厢房。
咚咚咚...
刘玉敲了敲，房门自动打开，向问天坐在床上，脸上挂着微笑。
“玉儿来了，上来。”
刘玉跳上床上，把供状放在向问天腿上，说道：“刚刚审讯了李家营的人，有个人指使李敬业劫走黄金，最后这边黄金被这个人拿走了。”
“向爷爷，江湖上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指挥李敬业做下如此大案？”
向问天看完供状，眉头微皱，摇头道：“不可能啊，李敬业身为靖北侯，谁能指使他？”
“我也很好奇，谁能指使靖北侯作案？除非这人有比靖北侯更大的势力，或者捏住了他的命门。”
“比靖北侯更大的势力，只有柔然、你皇爷爷..江湖上最大的门派不就那几个，谁敢和朝廷对抗？难道是我老糊涂了？”
“向爷爷在江湖上肯定还有故人吧，能否打听一下，到底谁有这么大本事？”
“嗯，我问问，我也好奇，谁有这么大本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刘耀大步走进来。
“呦，皇上今天睡得这么晚？”
向问天取笑，刘耀不搭理，笑呵呵抱起刘玉，说道：“玉儿啊，皇爷爷晚上睡不好，总是头疼，老毛病了，吃药不见好，你说你的经络图能不能治愈啊？”
“这个...不知道诶，经络图也不是仙丹。”
“试试嘛，你看向瘸子都好了，皇爷爷试试。”
向问天取笑道：“你要不要脸，这样哄骗玉儿。”
“我们爷孙说话，没你插嘴的份。”
“你在我这里，我不能插嘴？”
刘耀的修为不如向问天，甚至和李敬业比起来似乎也有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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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亲爷爷，不拿点好处也不行。
“皇爷爷，我把经络图给你，但是我要一个赏赐。”
“什么赏赐都行，你说。”
刘耀大喜，刘玉想了想，说道：“我还没想好，先欠着，哪天我想好了，皇爷爷不可以拒绝。”
“君无戏言，成交！”
刘耀抱起刘玉往外走，到了门口，回头笑道：“看到没，这是朕的亲孙儿，怎么可能不告诉朕！”
向问天冷哼一声，抬手凌空关门。
...
塞外两百里处，有一条河流自东往西流过。
柔然王的牙帐建在河边，牛羊战马就地啃着草。
牙帐内，柔然王坐在中间，驸马、王孙在左边，右边是一个年纪30左右的男子，圆脸、大鼻子、小眼睛，留着三根小辫子。
此人是柔然王的儿子，王子闾左。
柔然的将领围着中间的火盆坐下，中间摆着一只熟羊和几坛酒。
李敬业和鬼手并排坐着，帐内的酒气和臭味让他们觉得有点作呕。
王子闾左割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用力咀嚼，总觉得不得劲。
手中的割肉刀插在地上，闾左呵斥道：
“这羊不好吃，拉一只甜羊进来！”
帐外的武士听到声音，掀开帐子，拖着一个小女孩进来。
闾左揪住小女孩瑟瑟发抖的脖子，割肉刀拔起，女孩身体抽搐颤抖...
惨叫声刺耳，李敬业面无表情，鬼手眼里露出鄙夷之色，却也没说什么。
“这甜羊的肉好吃多了！”
闾左哈哈狂笑，其他将领跟着动刀。
柔然王看向李敬业，问道：“云州城那边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