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心疼地看着刘玉的脸和手背,说道:“你被鬼狼的血烧伤了,都怪朕没告诉你,鬼狼的血有毒。”
“来人,给玉儿疗伤!”
军医慌忙跑过来,刘玉笑了笑,说道:“没事,皮外伤,先给其他将士疗伤。”
军医拿出药膏,先给刘玉涂上,然后才退下。
将作校尉王播走过来,确定刘玉没事,欣喜道:“世子没事就好,今日若非世子爷的八牛弩,那鬼狼就破门而入了。”
“还有爬上来的鬼狼,也是世子爷杀的,太厉害了!”
众将大声赞叹,刘玉有点不好意思,说道:“都是各位将军、各位兄弟卖命,谢各位了。”
向问天拍了拍刘玉,笑道:“臭小子别谦虚了,今日多亏了你,那个柔然驸马,还有那个青衣女子,都是狠角色,放在江湖上都是一方霸主的存在。”
“我这脚如果没好,恐怕要死在他们手里。”
刘耀微微皱眉,问道:“这么厉害?”
“对,就这么厉害,那个柔然驸马...有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向问天没有说,但他的眼神说明问题不小。
“打扫战场,给伤者治疗。”
“把鬼狼的头砍下来,挂在城墙上!”
刘耀下令,韩枭开始打扫战场,堆积在城墙下的尸体被拖走丢掉。
尸体太多容易发生瘟疫,战场最怕的就是这个。
士兵拿着斧头用力劈开,费了很大劲才把鬼狼的脑袋砍下来,硕大的头颅用粗壮的铁链打穿,绑在城墙之上,黑色的血从脖颈处流出来,糊在墙上。
猩红的残阳照在血腥的战场,寒冷的晚风刮着腥臭的味道,胜利的喜悦在城内弥漫,击杀两个鬼狼的战绩让大家兴奋。
刘玉看着云州城内外,感觉如梦似幻。
穿越前,他是一个普通人,从未经历过如此血腥的战场。
刚才厮杀太过激烈,没空想这些。
现在停止了,才认真打量着绞肉机般的战场,大脑有点眩晕。
眼前这些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残酷、杀戮、血腥...
“玉儿?”
声音把刘玉拉回现实,刘耀抱起刘玉,笑道:“今日一战,都是你的功劳,我们回去。”
刘玉扶着刘耀的金盔,慢慢下了城墙,向问天跟在身后,似乎有心事。
回到帅府,脱掉沾满血污的衣服,军医再次为刘玉清理被灼烧的皮肤。
后厨送来晚饭,刘玉才发现一天没吃,肚子饿得厉害。
狼吞虎咽吃完,刘耀还在高兴中,刘玉说道:“今日他们战败,晚上必来夜袭,李敬业在城北有100多内应,要提防。”
“哦?你怎么知道?”
“我打探的消息,之前不说是怕走漏消息。”
“张虬!”
“末将在。”
“你听玉儿指挥,今夜防备夜袭。”
“末将领旨。”
刘玉打个饱嗝,说道:“我先回去休息了,张将军随我来。”
张虬跟着刘玉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刘耀和向问天。
抿了一口酒,刘耀问道:“那个柔然驸马有什么问题?”
“他很像一个人。”
“谁?”
向问天抬眼说道:“你大哥。”
刘耀身体僵住了...
“不可能!”
筷子拍在桌上,刘耀呼吸突然变得粗重。
向问天摇头叹息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但那种感觉,还有他的招式...都很像,或许是我多疑,但那个青衣女子,你没发现她也很像吗?”
刘耀盯着桌上的羊肉汤不说话...
“大战还未结束,还有确认的机会,希望是我错了。”
向问天起身离开,刘耀坐在那里发呆。
...
云州城北面50里,帐篷延绵几十里。
柔然大军后撤,在此扎营,南边还有巡逻警戒的骑兵。
牙帐内,柔然王黑着脸不说话,王子闾左和驸马两人也不说话,气氛很压抑。
李敬业低着头,副将慕容魁像斗败的公鸡。
大将罗门和张谦从外面钻进来,在自己的位子坐下。
张谦看向柔然王,说道:“可汗,我们损失了...7万多战士。”
柔然王脸色阴沉,怨毒的目光看向李敬业,骂道:“都是你,丢了云州城,废物!”
李敬业默不作声,他心里也很郁闷,4万李家营,一场仗下来,损失了近一半。
柔然王开骂,其他将领跟着骂人,他们心里都很郁闷,需要找个人撒气。
李敬业拳头紧紧攥住,猛地起身,怒道:“难道我没有损失吗,我儿被杀了,我也想复仇,你们50万大军攻不下一座云州城,骂我,你们才是废物!”
柔然将领纷纷起身拔刀,柔然驸马叹息道:“胜败兵家常事,何必因为一场败仗就内讧?”
柔然王呵斥道:“都坐下!”
所有人重新坐下,驸马开口道:“你在云州城还有内应?”
“对。”
“今天他们赢了,一定松于防备,今晚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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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业起身离开,慕容魁跟着离开。
一个三角眼的柔然将领说道:“可汗,我们不能再相信李敬业了。”
此人名叫炽烈,是柔然骑将,统领弓骑兵,他今天的损失最大。
“云州城内有新的兵器,他却什么也不知道,太可疑了。”
炽烈大声咒骂,柔然王子闾左也说道:“他们的弩很快、很准,特别是那个大弩,居然把鬼狼射杀了。”
“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对付,要不然我们骑兵会损失惨重。”
“我的妹夫,你有什么办法?”
闾左看向戴着鬼面具的驸马,柔然王也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驸马微微摇头道:“没有办法,除非增加铠甲,或者用盾牌,最好用盾车攻城。”
闾左不屑一笑,这等于没说。
张谦说道:“能不能偷一张出来?我们也做那种厉害的弩?”
“嗯,可以,这个可以,让李敬业想办法。”
柔然王对于连弩机很感兴趣,特别是床弩,那威力太大了。
驸马微微颔首道:“好吧,我让李敬业想办法,今晚的夜袭谁带兵?”
柔然王想了想,看向坐在末尾的一个年轻将领,说道:“让...先野去吧,他的人速度快。”
年轻将领起身,左手放在胸口,说道:“遵命!”
驸马起身,先野跟着离开牙帐。
李家营的营地在南面,驸马走进大营,进了中军大帐,李敬业坐在里面喝酒,其他将领随意坐在地上。
驸马进来,李敬业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输不起?”
驸马坐下来,副将慕容魁起身,所有将领退出帐篷。
“不是输不起,而是...实在憋闷!”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却被一个小畜生搞得焦头烂额。”
“那个兵器以前没有,肯定是小畜生鼓捣出来的。”
驸马摇头叹笑道:“打了败仗,归罪于3岁孩子,这不是靖北侯该说的话。”
“我打过败仗,但从未打过这样的败仗,你看起小畜生,你也会吃亏的。”
“说说今夜夜袭的事情吧。”
“怎么,柔然人不肯出兵?”
“先野会带人随后,我们打头阵。”
“好。”
李敬业灌了一口酒,把酒囊丢在一边不喝了。
“你去不去?”
“我?需要吗?”
“随你。”
驸马起身离开,李敬业把手下将领找来,准备夜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