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吃完早饭，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了。
一路走一路雪。
的确是没怎么看过雪的人，从头到尾肖与蔚都很兴奋，拿着手机不停拍拍拍，而檀光的摄影技术也由此显现。
肖与蔚皱着眉头一张张划过是问：“难道我长成这样吗？”
檀光有些慌张道：“不是！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肖与蔚嘟嘟嘴没说话又继续蹦跳往前走去。
下午是去的滑雪场，檀光在英国无聊的时候学会的，肖与蔚没玩过所以一路上他都带着她走。
其实在滑雪之前肖与蔚试过玩滑板，记得那还是在大学的时候，校内有滑板社这个社团帅哥倒是不少，室友为了进社团也拉着肖与蔚一起练着，不过就在摔了好几次的底朝天之后肖与蔚放弃了。
而现在居然又被檀光拉来滑雪，同样是单板肖与蔚想技巧应该是一样的吧。
檀光毕竟是男人，在带着肖与蔚之前他说：“我先做个示范。”
于是就见着他准备好便出发了，动作丝滑行云流水连旁边的人都惊叹。
“这人滑得可以啊。”
肖与蔚听着这声有些熟悉，本就没有戴上眼镜往旁边看了一眼惊到：“高巍学长！”
檀光私以为自己滑得很不错，再重新上山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美或是想着肖与蔚待会儿见着自己应该连连称赞才是。
不过还没有下缆车就见得她在和旁边的人聊着什么，悄摸从背后走近倒也没听着谈论关于滑雪的问题。
假咳两声肖与蔚回头又笑着说：“高巍学长，这就是我的男朋友。”
高巍似眼前一亮连檀光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一只手就被抓住：“高手啊！”
肖与蔚嬉笑着解释：“这是我大学的学长高巍，刚刚他看了你滑雪的样子想和你请教请教。”
檀光大概明白了，虽然一只手还被握住但脚是活动的，所以他走到了两人中间对着高巍说：“请教倒不至于，都是随便学学的。”
高巍就这样握着檀光手不肯撤：“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随便学都能滑成这样那你可是天才啊。”
“哎，就是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玩玩。”
说着檀光想收回手但这高巍力气似乎有些大还不能挣脱。
“兄弟，肖与蔚也是我学妹，这么大个中国相逢即是缘，今天你我定要好好切磋切磋！”
“不是，我今天。。。”
“别推辞了，刚刚她都答应了。”高巍说。
檀光回头皱着眉肖与蔚解释着：“我答应学长你教教他了。”
“那你呢？”檀光尽量发出有些惋惜的声音，但肖与蔚似乎并不领情。
“不用管我，我自己划着玩就好。而且高巍学长应该一教就会！”
“学妹说得对！”高巍还不忘隔着人比了个大拇指。
于是这趟被檀光计划好的滑雪之旅就这样被打破了。
他恨不得高巍多摔几跤越痛越好。
而又顺便给肖与蔚找了个陪练至少看上去不孤独。
时间落到了6点，此刻天已经黑得彻底了。
“哥们真不能滑了，我要回去看春节联欢晚会了。”檀光说。
高巍嘟嘴：“这年头谁还看这玩意儿。”
檀光干脆还做着动作，一边脱掉滑板一边说：“我在英国每年都看，那是最能感受春节气息的时候。”
“而且我还有女朋友，光陪着你她怎么办？”
说着檀光想走了但却被高巍叫住了：“诶等等，你是不是之前肖与蔚提起过的那个人？”
“哪个？”
“之前聚餐玩真心话大冒险，她被一个喜欢他的人选中，而肖与蔚选了真心话。”
“我记得当时的题目好像是你有过喜欢的人吗，你知道肖与蔚怎么说的吗？”
檀光没曾想到最后还有这样的问题：“怎么说的。”
“她说，有一个人救过他的命所以这条命只能是他的。”
檀光是心头咯噔一下，而后又听得高巍继续说：“你可知道肖与蔚长得漂亮在学校里从来不乏追求者，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人来叨扰她。”
“所以那人是你吗？”高巍还是问着。
檀光听着这眼里是突然的热气，他低头笑了笑一滴泪瞬间入了雪地，而后又擡起头来说：“她也救过我的命。”
回去的路上，肖与蔚总觉得檀光有些不对劲。
几番试探过后还是说：“是今天我让你陪学长练滑雪你不高兴了吗？”
听得出旁边的人语气有些小心，檀光这才笑了笑：“没有，是他说你大学的时候追求你的人挺多的。”
原来是这样。
肖与蔚脸色顿时好一些又坐直道：“所以你是吃醋了吗？”
檀光倒不能承认这件事，摇着头说：“我开心还来不及，我女朋友长得漂亮有人喜欢不稀奇。”
“嘴巴这么甜啊。”肖与蔚倒是笑得乐呵，看着从车旁划过的雪景再看看时间突然意识到在何来镇，肖母应该已经开始吃上晚饭了。
“我给妈打个视频去看看她。”
电话隔了好一会儿才接通，只不过电话那头不是肖母而是肖与蔚的二姨。
想来也对，今天是大年三十肖母应该去自己的姐姐或是妹妹家里团聚的。
依次问了好肖母才把手机拿了过来：“蔚蔚，那边冷吗？”
“妈，不冷，这边的衣裳特别保暖。”
“对了蔚蔚你这大年三十都不回来去外面玩怎么回事呀。”说着肖与蔚的三姨又将电话拿了过去这样问着。
“她和男朋友第一次出去，蔚蔚本来每年都要回来的一次不回来又如何而且明天我还要去的。”这是肖母的画外音。
车里很安静，所以所有的话语都能听得清楚。
听着肖母如此呛人肖与蔚不免得笑笑：“妈，三姨今天你们吃什么好吃的呀。”
说着三姨将镜头转向餐桌，有不少海鲜：“蔚蔚，这都是你哥买的，这不今年考上了清华的老师特地买了些好东西回来吃。”
清华。。。檀光听到这两个字倒也下意识地回头，不过肖与蔚似乎神情没什么变化。
她仍是笑着：“好啊，那回头我也得来蹭蹭这个福气。”
“哎哟，蹭什么福气啊听你妈说找了这样一个好的男朋友，这不就够运气好了吗。”三姨继续说。
肖母越是听着这话不舒服倒也把手机抢了过来：“好了蔚蔚我们吃饭了，你好好玩啊，明天你们来接我就是。”
于是视频被挂断了。
而随着热闹消散是凸显得这车内格外的安静。
好久檀光才说：“你这三姨挺幽默的。”
肖与蔚只是自顾自地将手机放在包里解释着：“我哥学习挺好的所以他能去清华任教也不觉得奇怪。”
“后悔过吗？”檀光问。
“后悔什么？”
“你一直想去的北大或是清华最后没能。。。”
“没有后悔。”这是肖与蔚转过头看着檀光说的。
“这么多年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听天命尽人事，虽然那两所大学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但命运如此，我们也得生活。我之前也的确懊悔过可是木已成舟，现在我不想再把精力放在后悔上。”
“我也说过，景晨是我在川城给我自己最后机会。所以我三姨说的也没错，遇到了你我的运气就已经够好了。”
檀光只是腾出右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好，我有时还担心你看你这样说那我也放心了。”
“你忘记了那首歌吗，所以这心你就放在肚子里。这生活这么美好如果永远停滞不前会被生活击碎的。”
晚饭。
是楼下的一家北方小餐馆吃的，肖与蔚说还没吃过北方的特色菜所以就特意来的这里。
檀光凭着记忆点了些吃食就坐等上菜了。
今夜店里没多少人，倒也是因为这家餐馆平日里老板就住这儿哪怕是这大年三十都能开着。
电视被理所当然地被换到了中央台，看着时间还有十分钟就要播春节晚会了。
“你知道吗，春节我们会去唐人街过。”檀光说。
“那里是每年这个时候最有节日气氛的地方，饺子，春联，福字。。。就好像你从未走出去一样。”
肖与蔚歪着脑袋看着他问：“这么多年关于春节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檀光还真的想了会儿，直到看见街边有卖礼花的他才指着那儿说：“在英国放不了烟花。”
“不会吧？”
檀光摇头：“准确的说是可以一飞冲天或是原地打转各式各类的鞭炮。”
肖与蔚大概能懂檀光的意思了，她起身去那店里挑了几样才回，回来之后将买的东西依次摆上桌介绍道：
“这是店家说升上天能变成降落伞的，这是能开花的，这是在地上能变陀螺的。。。”
也还没说完檀光就将肖与蔚的手握住了：“那待会儿我们去楼顶放烟花。”
一来一回，时间停在了北京时间八点钟，熟悉的开场音乐响起檀光的目光自然就被吸引了过去。
看着主持人开场听着开场白，没想到自己今年已然27还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过年了，真好。”
“多吃点。”说着肖与蔚夹了点肉到檀光碗里：“今年来得仓促，明年我准让我妈弄一大桌子菜吃。”
檀光眯眼笑着将肉吃进嘴里：“不用，每年有你就足够了。”
吃完之后准备离开，不过被店家叫住了。
主要也是因为他俩是今晚唯一的客人。
“这是我家做的蜂蜜柚子茶，看你们吃着饭有说有笑送这个给你们希望你们一直甜甜蜜蜜。”
这是大年三十，是春节。
面对这样美好的祝福肖与蔚没有拒绝：“老板，也希望你的生意也能红红火火。”
对彼此都是最美好的祝福。
街上的人群在逐渐消散，换来的是万家灯火。
回到家，有暖气。
两人都把自己身上厚重的外衣脱掉，檀光先去洗漱的他说今天陪着高巍划了大半天浑身不舒服，得洗个热水澡才行。
肖与蔚就留在外面琢磨起了今天照的照片，雪景啊终究是美的。
欣赏之馀倒也没注意檀光早已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还是因为他洗过头没有擦干的头发滴了水在肩上。
肖与蔚唰的回头，与檀光的嘴就差毫厘。
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的，檀光自然上前嘬了一口一手摸摸她的脑袋：“我洗完了，到你了。”
肖与蔚楞地放下手机，也不知怎的明明已经那么熟悉却还是觉得浑身发热。
大概可能是这屋里的暖气温度太高了。
不过还是起身往浴室走着：“那我去洗了。”
檀光有些得意地坐在刚刚肖与蔚的位置，右边是落地窗外面的雪还是厚重的。
屋里，电视里春晚的声音伴随浴室里水落下的声音，他曾经期望过这样的场景，而今天实现了。
曾经在英国许过无数年的新年愿望，在今年也终于实现了。
檀光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有时候许愿是会成真的。
或是感慨，再拍下外面的雪景后打开了微信写下了他的第一条朋友圈：祝大家新年快乐，希望无论何年都能和爱的人一起共度新年。
但是檀光不知的是，在她去洗澡前肖与蔚已经发了一条。
配文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发了这窗外的雪景。
而如果有人刚好同时加了这两人的微信，大概率他们会在前后脚就能看到，毕竟发送的时间不过就间隔几分钟。
放好手机檀光准备去将头发吹干，而此刻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下了。
浴室门被掀开一个小缝，肖与蔚伸出了右手说：“檀光，帮我拿一下浴巾。”
檀光也的确拿了浴巾去，不过就看着肖与蔚还有些湿露的手臂他想今夜应该更美好的。
放到她手里的不是浴巾，而是檀光的手。
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肖与蔚已经被檀光压在身下了。
浴室里有些热气，不过檀光也能感受到肖与蔚发烫的身子。
毕竟是□□，或又是出水芙蓉檀光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的。
他轻轻靠近肖与蔚的耳朵细声说：“我帮你擦。”
肖与蔚也任由他来。
而檀光做完这件事却是直接抱起了人：“蔚蔚，我想别辜负了这样的雪景。”
床，温软。
灯被调至最暗，有涌动有迷幻。
外面还有大雪，又或是欢声笑语。
而此刻的温柔之乡是两人都不想错过的。
这一夜，对他们来说或是真正契合的一夜。
没有更多的隔阂是靠得更近，是因为更爱是因为相信。
肖与蔚没想到过她这一辈子能走到这个程度，到现在她都心甘情愿。
雪你慢慢地落，情也慢慢地走。
希望生活所有的美好都值得被纪念。
凌晨12点，檀光和肖与蔚依然在被窝里紧紧依偎。
倒也是因为人不肯撒手，最后是听着电视里播着新年倒计时肖与蔚擡眼问着：“那鞭炮我们还要放吗？”
“当然！”
果然啊，男人是拒绝不了这样的事。
不过到了12点，放礼花或是鞭炮的不止他们。
那一瞬间整个天空都被点亮，而那屋顶檀光和肖与蔚玩着那小鞭炮不亦乐乎。
如果一定说谈恋爱的美好程度，有时候肖与蔚在想两人能有共同话题就好了。
但过了今夜她会想，两个人在一起能找回孩童时共同的快乐那就是最美好的。
雪，烟花，爱人。
这一刻值得被永久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