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幽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渐暗的天色。两个小时前安全屋的袭击,Blood的威胁,母亲可能的出现,一切都让她心绪难平。而此刻,她正在前往昼夜私人会所的路上。
"头儿,你真的决定了?"耳返里传来林小鱼担忧的声音,"午夜还要去A19实验室见Blood。"
"正因为如此,我更要先见司景晏。"林幽看着手中被火箭弹震落的玫瑰花形吊坠,"他救我的举动,还有那个背影...一切都指向一个我不敢相信的真相。"
"'银刃'小组已经就位。"林小鱼汇报,"我让他们分成三组,对会所周边进行布控。"
昼夜会所的顶层被完全包下。林幽穿着那件司景晏送的墨绿色晚礼服,站在古典与现代风格交织的空间里。暗金色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灯光,将她的侧影打得格外柔美。
电梯"叮"的一声响起。
"你真美。"司景晏从电梯里走出来,目光温柔地看着林幽,"就像第一次在咖啡厅见到你时一样。"
他今天换了一身休闲西装,深灰色的布料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没有了平日的凌厉气息,反而多了几分随性与真诚。
"司总今天这是要做什么?"林幽端起侍者送来的红酒。
"做我一直想做,却一直没敢做的事。"司景晏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林幽,从遇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但我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闯入我的世界,搅乱我的心。"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镶嵌着蓝宝石的项链,宝石的切割面让它看起来像一滴凝固的泪。
"你知道我的身份。"林幽看着项链,声音有些发紧。
"我知道。就像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一样。"司景晏将项链取出,"但这重要吗?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我们。Ghost也好,守夜人也好,那只是我们的身份,而不是我们的全部。"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林幽的脖颈,为她戴上项链。温热的触感让林幽微微颤抖。
"司景晏..."
"嘘,让我说完。"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知道你在寻找真相,我也知道你对我有所怀疑。但是林幽,有些事情比真相更重要。比如说,我对你的心意。"
就在这时,会所的灯光突然熄灭！
"砰!"一声巨响,落地窗被子弹击碎。林幽和司景晏迅速闪到掩体后方。
"萧家的人。"司景晏观察着弹道方向,"看来他们等不及了。"
"头儿,发现至少三组狙击手。"林小鱼的声音响起,"萧云州亲自带队。"
"很好。"林幽冷笑,"就让我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等等。"司景晏拉住她,"在这之前,我需要你的答复。"
"现在?"林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现在。"司景晏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因为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你知道,我是真心的。"
又是一轮密集的扫射。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中,萧云州的声音远远传来:
"Ghost,交出'绯红计划'的数据,这里的事就到此为止!"
"他们想要数据?"林幽眯起眼睛。
"不。"司景晏摇头,"他们要的是你。'绯红计划'只是诱饵。"
"为什么?"
"因为你体内有他们最想要的东西。"司景晏突然说,"你母亲最后的实验成果。"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林幽还没来得及消化,又一个声音加入了战局:
"都别动!"Blood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整层,"把人交给我们。"
双方对峙的气氛剑拔弩张。林幽看着周围的形势,脑中飞速运转。母亲,实验,萧家,Blood,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一个她不敢相信的真相。
"林幽。"司景晏在混乱中握住她的手,"不管你做什么选择,记住,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远处警笛声呼啸而来,京城的夜空被闪烁的红蓝灯光照亮。时间已过十一点,距离Blood的约定还有不到一小时。
"司景晏。"林幽终于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林幽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陪我演一场戏。"
话音刚落,她突然拔枪对准了司景晏的心脏。
母亲说过,在这个局里,最不该相信的就是感情。但为什么,她的手会微微发抖?
"砰！"枪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脆。
司景晏纹丝不动，眼神中没有惊慌，只有一丝了然。鲜血顺着西装缓缓渗出，却在他脸上激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我就知道......"他轻声说，"你不会真的开枪。"
林幽这才发现，自已在最后关头偏移了准心，子弹只是擦过他的左肩。
"萧总，看来你的计划要落空了。"司景晏突然提高音量，"她不会跟你走的。"
萧云州的声音透着冷意："司景晏，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值得。"司景晏毫不犹豫，"比你想要的'永生'更值得。"
永生？林幽心中一震。这个词为什么如此熟悉？
就在这时，Blood的人突然发动了进攻！数十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而萧家的狙击手也同时开火。整个会所顷刻间陷入混战。
"头儿！"林小鱼的声音里带着急切，"'银刃'已就位，要介入吗？"
林幽看了眼时间，23:30。
"不，按计划行事。"她拉起司景晏，"你不是说要帮我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司景晏会意，迅速拿出一个遥控器："早就准备好了。"
随着他按下按钮，整层楼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消防喷淋系统启动，浓烟顷刻间弥漫整个空间。
趁着混乱，林幽拉着司景晏快速向安全通道移动。背后传来萧云州愤怒的吼声："拦住他们！别让她跑了！"
"叮！"电梯突然响起。
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滞。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戴着玫瑰面具的女人站在里面。那双眼睛，那个身影，竟与林幽的母亲一模一样！
"M......"司景晏低声道出这个代号。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扔出一枚烟雾弹。更浓的烟雾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走！"林幽拉着司景晏冲进安全通道。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但诡异的是，没有一颗子弹真正击中他们。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在疾速下楼的过程中，司景晏问道。
"知道Blood和萧家一定会对我出手。"林幽喘着气，"但没想到......"她没说完，但司景晏明白她指的是谁。
"你母亲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他说，"这些年，她从未真正离开。"
林幽没有接话。直到冲出会所，钻进预先准备好的车里，她才开口："你的伤没事吧？"
"放心，防弹衣。"司景晏笑了，"不过你下手也太狠了，这里淤青估计要好几天。"
林幽看着他："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真的投靠了Blood？"
"因为......"司景晏认真地看着她，"爱一个人，就是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她。即使明知道可能会被背叛。"
这句告白让林幽心跳漏了一拍。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A19实验室的约定还在等着她。
"11:40。"她看了眼时间，"送我去一个地方。"
"A19实验室？"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司景晏纠正，"我只是，想要成为可以与你并肩而立的人。"
车子疾驰在夜色中。后视镜里，能看到数辆黑色轿车正在追击。而在更远的天际，一道黑影正在城市的轮廓间跳跃，默默守护着他们。
真相、阴谋、感情，一切都在这个夜晚交织。林幽知道，当她踏入A19实验室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回头。
但至少，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