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低呼。
公公转身之际,被宫门后面突然闪现的人影吓了一跳。
连忙跪地请罪。
“老奴给殿下请安!不知殿下在此,惊扰之处请您恕罪!”
裴瑾年没有理会他,目光紧紧追随着远去的马车。
俊逸的脸上透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公公低头跪在地上良久,不见他出声。
紧张地微微抬头探望。
这是什么表情,殿下竟然笑地这么,恐怖!
这尊大佛肆意惯了,平时性子乖张,要是谁惹他不快,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自己昨夜是见过大神狼狈样子的,会不会。。。
公公不敢往下想,艰难的吞了下口水,哆嗦着身子蜷缩在一起。
再次抬眸时,面前哪还有人影。
公公用袖子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吁了一口气。
马车很快停在乔府门前。
“哎呦,看看这谁回来了!”
乔晚还未掀开马车帘子,便听见外面人的嘲讽。
呵,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爹爹,您看姐姐,半天都不出来,这不摆明了给您下马威么!”
“哼,就凭她也敢!”
“要不是看在陛下口谕的份上,就凭她也配为父亲自出门迎接?”
陛下口谕?
乔晚耳力极好,一定是陛下给他们带话了,不然这群人渣才不会在这里。
看这辆马车的破烂样儿就知道。
乔晚掀开车帘,对上四双带着厌恶、鄙夷的眼睛。
“姐姐,还不快来给父亲请罪,你犯了如此大错,实在辜负父亲教导!”
乔阮站在继室沈氏的旁边,尽是得意。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还被取消了秀女的资格。
以后你拿什么在京中立足?
就等着被蚕食掉,死在府里吧!
乔晚轻笑出声。
“妹妹,我竟不知自己所犯何罪?”
“逆女,你冲撞了殿下跟陛下,还说没罪?”
“还不赶紧滚到祠堂,家法伺候!”
“哼!”
乔舒逸胡子气得一抽一抽,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
要不是自己被降职,想着这乔晚样貌实在出众,定会被陛下喜爱。
才会把这泼天的富贵给她,不然这逆女怎么有机会进宫。
谁能想到,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儿!
定是这贱人水性杨花,勾引殿下,坏了自己好事!
“若是有罪,陛下就不会让你们出门迎我了,是不是?我的好父亲!”
乔晚心里隐隐有些抽痛。
定是前世的她心疼了吧!
毕竟是自己倾心托付了这么多年的亲人。
乔舒逸脸色涨红,一时间竟被噎住。
“姐姐不要狡辩了,为什么单单是你呢?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令家族蒙羞的事儿,才。。。”
乔阮脸上露出羞耻的神情,说的话也令人浮想联翩。
“哦?妹妹的意思是陛下识人不清,被我一个小女子蒙蔽?”
“那这岂不是欺君之罪?”
“是不是要诛九族啊!”
乔晚捂着嘴巴,声音却异常响亮。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听得真切,窃窃私语。
“够了!都闭嘴!赶紧滚进来!”
乔舒逸拂袖而去,生怕再耽搁下去她会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乔晚眼角上扬,妩媚的双眼饱含着笑意。
沈氏紧抿双唇,盯着乔晚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乔阮搀扶上她的胳膊才回过神来。
“我们走!”
乔晚站在马车旁边,看着这一家人变换莫测的脸色,替原主不值。
就这么些货色也值得你付出真心?
人善被人欺真不是说说的。
乔雨泽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只是看向乔晚的神情愈发清亮。
“我的好弟弟?你不会是留下欢迎我的吧!”
乔雨泽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深深地望了面前女子一眼,便转身而去。
“呵,这一家子还真是般配!”
功德金:0
复仇金:220
总额:220
乔晚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声音。
心下一喜。
上次买面包牛奶啥的花了不少,这才仅是几句话的功夫就增加了五六十。
看来自己没事儿应该多去找自己这几个“亲人”聊聊天呢!
循着记忆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尽管乔晚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破败的房子还是一阵恶寒。
头顶都被气得冒烟儿。
没有窗户纸的窗子,裂了好几道缝儿的门板,还有已经长了半米高青苔的墙面。
这是人住的?
马棚都比这干爽吧!
身子长期受潮,怪不得差成这样!
还好老天给自己开了扇窗户,不然这条件,就等饿死吧!
乔晚忍着空气中弥漫的霉味儿,穿过一小片菜园,轻轻推开门。
咯吱,咯吱。
仿佛稍稍用力,这门板子就要掉下来了。
屋里几乎没有什么陈设,一张床,上面躺着一条打了三四块补丁的薄毯子,一张椅子,一个桌子,就是全部。
乔晚杀了这家人的心都有。
就这么对待亲生女儿?
说什么原配夫人因为难产而死,乔老爷爱妻情深,每每见到女儿跟夫人一样的脸就想起惨死的夫人。
都是屁话!
“哎呦,小翠儿,这什么味儿啊!冲的我脑子疼!”
乔阮捏着鼻子,做做的声音传来。
乔晚眸光闪烁,当即转身出去。
“姐姐,你刚回来,妹妹给你拿了些吃食还有衣服送来!”
说着,丫鬟便将手中的托盘往前递了递,一脸不耐。
乔晚撇了一眼盘子上的东西。
呵,好家伙。
吃剩的鸡骨头,啃了一半儿的猪蹄,做了一半儿的衣服。。。
好好好,好极了!
乔晚嘴角裂开一个完美的弧度,眼中带笑,缓步上前。
显然乔阮以前没少干这事儿,每次乔晚都是笑着上前,谢过。
甚至前些日子,她将她仅有小菜地给铲了,乔晚也只能笑着上前说谢妹妹帮忙除草。
哼,果然还是那个下贱皮子。
不让你饿死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随着女子不断靠近,乔阮眼中的笑意愈发浓烈。
还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乔晚抬手要接的瞬间,丫鬟瞅准时机,正要准备松手。
转瞬间。
所有盘子上的东西尽数扬到了乔阮的头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府邸。
原本精致的妆发上面满是肉汤,零零散散的骨头挂在头发上。
淡粉色的衣裙被猪蹄汤浇的透透的,白皙的脸颊烫的通红。
乔阮惊恐的叫声仍然回响着。
“乔晚,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乔晚后退几步,脸上的冷意像是能吞噬面前冒着热气儿的落汤鸡。
“这叫自食恶果!你就好好尝尝吧!我的好妹妹!”
丫鬟为了能在小姐面前邀功,特地将那晚猪蹄汤重新热了一遍。
就是想在乔晚接过的时候打翻在她身上。
以前这种事情干了不知道多少遍,小姐每次都夸她聪明会办事。
谁承想这次竟然。。。
小翠慌乱地用手帕想擦去乔阮脸上的污渍。
已经被烫的发红的脸哪是能用布擦的?
不碰别的东西,都疼的后背冷汗直流,像是皮肉已经分离一般。
哗啦一下。
一盆冰凉的井水从头上浇下来。
脸颊撕裂的胀痛似乎有些缓解。
“好妹妹,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我就说着冷水管用吧!”
乔晚关切的话像是一柄利剑,深深扎进乔阮的心里。
眼下正是五六月份,春夏交替的时节,衣衫都比较单薄。
乔晚的粉色衣裙牢牢贴在身上,将玲珑的身段紧紧包裹着。
“妹妹身材不错啊!”
“乔晚!我不会放过你!”
“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