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说了太多话,身子有些力不从心。
一旁地管家赶忙上前,接着自家老爷地话茬。
“你家大小姐这般好模样,说实话能找我家老爷这般岁数地,定是有什么猫腻!现在真相大白,你们这就是骗婚!害我家老爷!”
现在街上都传遍了,徐老爷一定是嫌自己活的长了,才找这么个女的。
他们一路上来被指指点点,差点儿被唾沫星子淹死!
既然看着乔家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愤,恨不得冲进去拿上东西赶紧走出这个晦气地方。
乔舒逸、沈心瑶两人对视一眼,看向一脸淡然,认真看戏的乔晚。
定是这贱人搞的鬼!
眼下虽然恨急,但宫宴更是不等人。
“好好好,既然你们无心娶我家女儿,我们就把聘礼都退给你!以后你们莫要后悔!”
“老爷!”
“闭嘴!”
乔舒逸现在脸上的五官都在喷火,沈心瑶见状也不敢再触霉头,不情不愿命人将东西抬出来。
清点过后,徐老爷气势汹汹出了府。
像只得胜的公鸡,那佝偻的身板似乎直起来一点儿!
“乔晚!”
乔舒逸咬着牙,死死盯着她。
恨不得将她脸上戳个窟窿。
自从乔晚从宫里回来,性格脾气跟以往判若两人。
现在跟鬼见愁一样,原来唯唯诺诺的模样全然不见分毫。
“乔大人还是赶紧准备参加宫宴吧,别误了大事!”
沈心瑶轻咬嘴唇,忍下方才的心痛。
“老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赶紧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外面一共准备了两辆马车,本来女眷坐一辆,乔舒逸一辆。
但乔阮死活都不愿意跟乔晚同乘,最后成了乔晚自己坐车,他们一家三口挤在了一起。
时间仓促。
车夫拿出自己看家手艺,才在宫门关闭前一刻抵达。
还是那个出宫的大门,迎接的竟然也是送自己出宫的公公。
“公公,有礼了!”
“乔姑娘几日未见,神采更胜!”
“谢公公夸赞!”
乔晚落落大方的模样映在沈心瑶、乔阮眼中,如同一根毒刺扎进心里。
疼,又拔不出来,有毒,却治不好!
几人在公公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宴会大厅。
他们虽然没有迟到,但确实晚了一些,路上都没有碰到同来的官眷。
一进大厅,乔阮、沈心瑶便跟几位好友凑到一起聊了起来。
乔晚自己在座位上吃着点心,品尝果酒,也算乐哉。
“阮姐姐,那人就是那个从宫里赶出去的秀女,乔晚?”
乔阮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看似难过的说道。
“云琼妹妹别说了,姐姐犯了错被赶出宫本就难过,一会儿万万不可当着她的面说起。”
李云琼气鼓鼓的,安抚着女子。
“阮姐姐就是心肠太好了,老是被她欺负不说,还替她说话!”
“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主儿!”
李云琼的母亲是乔阮的亲姑姑,也是将军府的宠妾。
两人自小关系就好,加上这层关系更是亲上加亲。
本来庶出今日是无法参加这种宴会的,但李云琼的二姐李逍遥是陛下新选的贵人。
所以他们府上的公子、小姐都能来参加。
“你就是乔晚?”
“你是谁?”
“我是李云琼,李将军幺女!”
妖女?
乔晚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小女儿的意思。
瞥了眼躲在后面,不怀好意的乔阮。
“什么事儿?”
李云琼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冲动。
头一次见这乔晚正主,就想上前替自己的阮姐姐给她点儿教训。
“就是你总是欺负阮姐姐,原来就长这样啊!”
“呵!”
乔晚摇头一笑让李云琼摸不着头脑,但这个没眼力见的摆明了没看见她眼中的阴霾。
“原来将军府就是如此教养,我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跟我将军府什么关系,明明是你总是欺负别人,显得你还有理一样!”
“你看见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没念过书么?”
“你这种没脑子的活该被人当枪使,把自己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怎么,不服气?李老将军为官多年,征战疆场数十年,为人公正廉明,你应该多跟你父亲学学!”
乔晚一连串像是放炮仗一样的话崩的李云琼接不上茬。
怎么就扯上父亲了?
我怎么在她嘴里像个傻子?
“云琼别说了,姐姐最近心情不太好。”
乔阮适时上前,轻扯李云琼衣袖。
“三妹,这是乔家大小姐,你应该称呼一声姐姐的。”
李向阳刚才看见自家妹妹拉着乔阮往那边走,就感觉不妙。
果然,被怼了一顿。
“大哥,她才不配当我姐姐!”
“也对,只有乔阮这种柔弱不能自理的,才配得上,对吧!”
说完,乔晚瞅了一眼旁边的乔阮,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像她是一只被揪住尾巴的老鼠。
“向阳哥哥,我。。。”
乔阮欲泣的面容,委屈的眼睛看向走上前来的翩翩公子。
母亲说了,男人都喜欢自己这种柔弱的女子,李向阳一定也是这样。
男人浅笑着回应,目光却淡淡的。
“晚儿妹妹你好,我是云琼哥哥,刚才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乔晚对上李向阳标志性的笑容,咧嘴回应。
大有你们赶紧滚的意思。
“姐姐,怎可以如此无礼。”
乔阮看着李向阳唤这贱人晚儿,气得要命。
“云琼,宴会马上要开始了,切不可多生事端!”
李向阳像是丝毫不在意乔晚的冷漠,径自拉着妹妹走开,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抹清冷的身影。
不远处,裴瑾年脸色阴郁,一杯杯灌着面前的果汁。
“什么鬼东西,难喝死了!”
身后的青衣跟青额对视一眼,纷纷看向斜后方角落的女子。
殿下,你刚才一进来的时候不是还夸今年的御膳房长进了?
变脸真快!
“哈哈,殿下,您今天起色看起来不错啊!”
白明朗爽朗的声音传来。
没一会儿,老爷子便走到跟前。
目光被一堵墙挡住,裴瑾年脸色更臭了些。
白明朗反应过来,疑惑之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片刻功夫,手中的酒杯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眼泪已模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