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庭有局。
廊下,沈箬没提离开,借口喝了酒没劲儿,全程赖怀里,自然而然陪着入局,她在重叠暧昧的纱幔后。
吃水果,聊微信。
谢兰卿在隔断后,端坐上首位,长腿交叠挨靠椅背,静听,抽烟,品茗,看起来兴致缺缺,矜雅冷漠。
而前方有位名伶哼唱着婉转柔媚的调子。那位名伶的眼神,勾勾缠缠始终对着谢公子。
唱的《牡丹亭》,游园惊梦那一段。
就挺……
骚。
微信消息忽的跳的厉害,嗡嗡声不停,沈箬没在听,解锁点进去,陆懿行给拉了个群,群名字就一句号。
点出陆懿行微信缓缓打出一问号。
陆懿行回问号。
沈箬:【傅公子在群里,合适吗?】
陆懿行:【管他做什么,正抽风呢别理他。】
正要打字,群里疯狂撒红包。
一串下来全是傅延维的微信头像,一个接着一个的砸,好不容易消停的时候傅延维的头像才打出一句话。
【恋爱了,恭喜我。】
进群时有人在艾特陆懿行:拉进群的女人是谁,是不是你女朋友。
陆懿行没功夫解释,就被傅延维的红包砸的晕头转向,蹭蹭的刷屏。
然后这人就联想上了,以为是刚进群的沈箬,艾特她的微信直接喊:【嫂子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箬急忙退群。
想到还在酒桌奋战的学姐,起身出包厢打电话,没走远就门外几步,“还在喝吗?”
阮梨说,“差不多了。”
她笑问,“又谈了几笔买卖。”
听到那边一阵响动,慢慢安静,“两笔,可算把那挂的快生灰的画给卖出去,找了个冤大头。”
沈箬笑,很软。
阮梨补充,“就色眯眯盯着你那冤大头。”
沈箬担心,“就不怕秋后跟你算账。”
“有老板顶着我怕什么,你以为能在把画廊开在昌宁路段的是普通人?”
“你别回包厢先回去。”
她嗯,有人再催阮梨结束通话。
站了几分钟,看了会儿雨景折身回包厢,绕过屏风正好看见在台上唱曲的那位名伶下了台端茶倒水。
半点不意外,一杯茶泼谢公子身上。
闹了好一出手忙脚乱。
沈箬没忍住笑。
不过几分钟就有人送了干净的衬衣过来,沈箬看着那位名伶扭着小蛮腰随谢兰卿到休息室。
湛清的旗袍,每一步都是风情。
门带上那一瞬,沈箬眼眶刺烫酸涩,并非不想去阻拦,听那群公子哥说过,谢公子贼厌恶不守规矩和懂事的女人。
名伶勾了那么久,万一附和谢公子口味呢?
身材好,旗袍那么性感,前凸后翘料子都快裹不住,脸也是漂亮的,挑花眼好多情啊。
呼啦,门打开,名伶出来,笑容不太自然。
沙发区静候的几位默默看向休息室。
几个呼吸,谢公子露脸,视线睇过来,冷漠,“沈箬。”
进屋带上门,一转身炙热澎湃的躯体压上来,下颚蓦地的一阵钝痛,姑娘仰头已经是眼圈红红,水雾弥漫。
“兰卿先生,疼。”
男人那双眼贼冷,锋芒毕露的锐利审视,解了两颗纽扣的衬衣随意散乱,半露不露的炽热结实的胸膛。
黑色衬衣压着她白衬衣。
顺着荷尔蒙散发的胸膛看上去,喉结,下颔,薄唇,挺拔的山根鼻梁及那双狭长深邃的瑞凤眼,冷漠高贵薄情。
可他偏风流,尖锐,刻骨,是毒是瘾是罂粟。
“真娇。”谢兰卿轻嗤,指腹揉着姑娘软嫩的唇瓣,摩挲,揉捻一点点一寸寸。
“兰卿先生醉了,明明那位名伶更娇。”沈箬的身体贴上来,两手缠紧了韧劲十足的腰身。
仰着头看人,泫然欲泣,要多娇有多娇。
“你没听到那调,山路十八弯的绕,别说男人我的心都给绕软了。”
谢兰卿扯了扯嘴角,身体压上来,压到门板,手指揉捻腰身弧线,不温柔的一掐。
一声疼出来的啊,从媚嗓里软软溢出。
男人斥她,“乱叫什么。”
泪痕润湿了柔蜜的鸦羽,颤颤巍巍,娇软可怜那模样儿实在戳男人心窝子,她那点纯欲的媚劲儿就是生在骨子里。
跟女人演的那一出,完全是天壤之别。
“我以为兰卿先生不要我,瞧上那位名伶美人,眼眉不是抛了一整晚么。”
男人盯着她,舌尖扫过脸腮,“我这么好钓?”
沈箬红了耳朵没在扯那名伶,缠在腰上的手上移,很是讨巧,“我给兰卿先生更衣行么。”
“来。”
谢兰卿未动,就这么压着人。
纽扣一粒一粒,缓慢又磨人,她眼神又会乱飞,一点软,一点媚,一点懵懂青涩的纯欲。
刺到了男人的恶劣性子处。
谢兰卿低头吻上来,手掌拖着翘臀拖高,两具身体压了个严丝合缝,缠咬着沈箬的唇瓣。
“等不及回酒店是么。”
沈箬疼的眼泪花花,贴在他膨胀的胸肌处,更娇,“我没……”
男人在她侧颈的耳边,咬着肉嘟嘟的耳垂,“谈正事,规矩点,回去再弄,专心吃水果。”
她扭了两下,抬眼,小委屈。
“葡萄好酸,酸牙。”
嗤了声,贵公子没在说话,手把手教她脱衣服穿衣服。
沙发区域,重新谈事。
沈箬也回到纱幔后,托腮刷手机吃水果,没一会儿侍者就送了新的一盘水果来。
都是葡萄,甜到掉牙。
不过两个多小时,两人已经在双子塔66层。
玻璃窗倒映中,沈箬仿佛看见谢兰卿那双深邃旋涡一般的眸子,被迫仰头,被掐的骨头痛,谢兰卿拨过她脑袋,吻在一起,唇舌里都是烟蒂残留的尼古丁味儿。
“穿什么正装,嗯?”
太过强势的亲吻,贵公子能气定神闲谈说话,沈箬是怎么都做不到,字眼从唇齿间溢出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谈……事。”
看着他,一双眼睛泪汪汪,水痕拉丝。
极其的媚。
蓝白光影里,落地窗上只有两道重叠的影子,似在海上浮沉不断。
……
“兰卿先生……”
嘶哑的嗓子,也没压住嗓子眼里透出的媚劲儿。
小姑娘扒拉着墙壁,娇滴滴的伸手,委屈的可怜巴巴。
“腿软,先生抱。”
仰靠着椅背,谢兰卿叼着烟,眼皮微掀,满骨的颓废,浴袍拢的随意,胸膛露了一片,腰带随便的缠绕,人鱼线的位置,好似下一秒腰带就松开。
雄性荷尔蒙强烈,呼吸带动的胸肌,叫人看着脸热。
一晌,摘下烟磕去烟灰,嗓音低欲,“自己过来。”
要求被拒,沈箬倒听话,跟猫儿一样慢慢挪过来,跪坐在怀里,两手伸进浴袍抱紧窄的腰身。
喉骨挤出低笑声,贵公子吊着眼梢。
“还作是么。”
沈箬的脸在炽热的躯体上轻蹭,低下头,“没作,暖气不够,冷。”
“兰卿先生抱一抱就好。”
贵公子笑。
是个会撒娇讨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