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难做人。”
琉青倒在地上弯腰去捡红绳,纤白的指尖被我低头扣住。
“把解药给我,你真想闹出人命吗?”
“没有解药。”
我咬牙道:“行,你不给我药,我现在就带他进寨子里,我不信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会用毒!”
琉青喃喃的话语,我没有听清。
我不想浪费时间在和他纠缠上。
竹岈寨一定有善用蛇毒的人。
即便远不如琉青,也能吊住季星榆的命。
医疗站的都是些赤脚医生。
她们带来的急救箱,根本就治不了季星榆咳血的惨状。
为首的老医生擦了把额头的汗:
“我们没办法治,要采血化验才能对症治疗,但是他现在这个状况......”
“能查出病因吗?”
老医生欲言又止,我抬眼道:
“有没有可能是蛇毒。”
“这不好说。”
老医生道:“你们是不是招惹寨子里的人了,她们和正常人不一样,身上多多少少有点防身的东西.....”
她说得含蓄,意思明确。
山底下的急救队,最快也要明天才能上山。
下山抽血化验,来不及也不现实。
寨子里的人赶到民宿,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以上。
我要让季星榆扛过这半个小时。
输液的吊瓶挂的高高的。
季星榆胸口都是被染湿的血迹。
鲜艳的颜色染红了他柔软的毛衣。
他在看到我以后艰难伸出了手,修长骨感的指尖被我握住。
“姐姐,我好难受......”
“没事,我能治好你。”
我语气放松道:“你不是想拿下电竞圈最高赛事的冠军吗?现在才走到哪,等你回去以后,我还等着参加你的颁奖典礼呢。”
“我胸口好疼。”
季星榆靠在我肩膀上。
我能看到他毛衣敞开下,凸起的半截锁骨。
以及深凹下去的小巧颈窝。
他濒死脆弱的姿态,让我回想起了曾经同样靠在我怀中的男人。
我拨开他的发丝,沉声道:
“不会有事的,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给你一个许愿的机会。”
季星榆的眼皮愈发无力,声音小小的:
“姐姐下山以后可以多陪陪我吗?我,我不会打扰姐姐工作的.......”
“下山以后带你去雪山玩,最近不是很流行登山吗?”
我亲昵的捏着他的耳垂,故意靠在他听不清的左耳上说道:
“......”
季星榆勉强提起了一点精神:“我听不清.......”
“再坚持一会儿,等下山了我就告诉你。”
寨子里来的是个年迈的大叔,他的妻子守在他身旁。
像是守护某种珍贵财物一样,对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抱有敌意。
看见我以后,她才神情微缓。
我看着他给季星榆喂食不知名的药丸。
又看着季星榆靠在我怀里,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直到他的唇角不再溢出鲜血。
我绷紧的神经才终于松懈。
大哥说的话是正宗的苗语,只有他的妻子能听懂。
我摸了好几下才摸出了一包烟。
打开烟盒一看,里面早就被我抽空。
女人看见我的动作,比了个不用的手势:
“他的毒我们解不了,只有琉青能解。”
我道:“现在能保住命吗?”
“能。”女人道,“最多三天,三天之内你要让琉青给你调出解药,不然毒入肺腑,无药可治。”
能扛三天就够了。
给我一点时间,我能让琉青给出我想要的解药。
他只是一个男人,心再狠也翻不出浪花。
第82章 獠牙玫瑰
我看着季星榆睡熟,才动身去找琉青。
房间里没有琉青的身影。
我匆忙一瞥,正准备离开,却看见厕所门不正常的打开着。
熟悉的甜腻味愈发重。
见到浴缸里弥漫着的血色时,我心口猛然一窒:
“琉青!”
琉青身上的苗服敞开着,露出大片冷白透粉的胸口。
短短几天时间,黑蛇似乎又比之前大了些。
它顺着琉青雪白的后颈往上攀爬。
锋利的齿尖几乎陷入雪白的皮肉里。
溢出来的鲜血,顺着玉瓷的瓶口往下滴。
琉青蹙着眉忍痛。
在看见我以后,他颤抖着手将瓶子递给我。
冰凉的瓷器在指尖交替,愈发冰冷。
他道:“阿榆,解药。”
这句话似乎花完了他所有的力气。
眼泪无声从他眼眸里滚滚落下。
浸湿了他苍白的脸颊和纤细的锁骨。
他像是等待被抛弃的玩偶一般,没有任何生机与活力。
比我第一次初见他的状态还要糟糕。
我忽然明白,他昨晚说没有解药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他是故意不给我。
宁愿惹我生气,都要争风吃醋。
原来蛇毒根本就没有解药。
最大的解药是琉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