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的茶话会,跟天宫的茶话会倒是天宫的异曲同工,只是天宫的要正经一点儿,这花神想来是平时热情好客了些,众位仙友也都没什么束缚。
为此,这茶话会,就像是一个好友聚众闲聊会。
桃浅喝了几杯酒后,忽地想起翩然这个人来,忙凑近凤陌问这人来了没有。
凤陌喝酒喝得欢喜,闻言忙四下里瞧一眼,却是未曾瞧见翩然,不由得蹙了眉头,道:“诶?这倒是奇了,按理说她既然来了,应该是要缠着我表哥的,可今个儿……怎么没来?”
“算了,我找人问问。”
话罢,冲着站在花神旁的荼蘼招了招手,待荼蘼过来时,悄声在她耳边言语了一句,荼蘼会意点头,到了声:“姐姐放心。”后,便转身往外走了,不多时,又回了宴席之地,附耳在凤陌耳边说了什么。
桃浅心下好奇,又不好问,只待荼蘼走了,凤陌方才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嗳,你猜,那个翩然为什么今个没有来?”
“为什么?”桃浅凑上去问。
却听凤陌心情极其不错的笑了一声,道:“她啊,昨个不老实,见花神宫里的花儿好看,乱动了花神宫里的花,摘下来当花儿戴,结果啊,中毒了,一张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她怕在我表哥面前丢人现眼,这才没来。”
桃浅点头,想到昨日里花神宫中的小仙娥一直跟着自己,提醒自己哪些花儿碰不得的事儿,心下顿然生出一股子感激来。
不过,她一大早做好了准备来见这翩然,如今没瞧见,心下竟多出了几丝失落来,想来也是奇怪的紧了。
又过了些时候,众人喝酒喝得兴致浓郁,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闲聊时,南枫总算是按奈不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开场白说的好听,说什么来敬上一杯酒,可待敬完了酒,却是委身坐下来悄声笑道:“昨日你不肯说你是谁,我还好奇,今个才晓得,原来你是金神蓐收的人,蓐收素来不大参加这些活动,如今能派你来,想必也是因了凤陌上神的关系。”
桃浅目光真诚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南枫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扯到了别处。
南枫倒是个话痨,一会儿时间说了不少的话,桃浅听得倒也津津有味,正垂手给南枫倒酒时,忽地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忙讯目望去,便对上了帝颛顼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桃浅心下一个咯噔,倒酒的手都跟着抖了抖,扯着嘴角讪笑了一下,方才别过脸来。虽说她现在同帝颛顼男未婚女未嫁吧,可到底是有个婚约在哪儿,如今当着他的面同旁的男人喝酒闲聊,他那般高高在上的男人,定是要不高兴的。
可见南枫说的热闹,也不好扫了她的雅兴,于是乎斟酌了一番才同他道:“你将将说的这个事情,我十分的有兴趣,可这宴会上女眷不多,刚才还有人瞧着我打量,我寻思你坐在我这处不是个法子,诚然,我是不愿意多想,可到底要顾及些非议的,你说是不是?”
南枫点了点头,肃然道:“你说的委实有道理,是我思虑不周了。”
于是乎便极为有礼地起了身,同她拜别后,施施然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桃浅心下方才松了口气,再去看帝颛顼时,刚好有位神君去敬酒,故此,他的目光并未瞧向她。
待收了目光,桃浅低着头自己喝酒,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想要当个小透明。可偏偏有人不肯让她如意。
“听闻仙使是代金神蓐收来的,不知金神现如今可还好?”
说话的是一个黑胡子神君,桃浅瞧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认真肃然,又去瞧高位上的拂尘和帝颛顼,拂尘手中捏着酒杯,歪着身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帝颛顼则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想必也是要看笑话的吧?
桃浅心下有几分气闷,脸上不动声色,只规矩地答:“我家上神甚好,劳烦这位仙友挂心了。”
那人点头,又道:“前些年上神曾到过我府上,觉得我府上的蜂蜜甚好,说是等今年上了新,给他准备些,这蜂蜜我如今已经着人准备下,不知仙使可否去我府上取了。”
这事儿桃浅并不清楚,尚未想好该如何是好时,身旁的凤陌已经激动地拍桌子站起来,两眼放光道:“我二哥从你要讨要了蜂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
又欢喜道:“这上好的蜂蜜用来冲水煮粥是极好的,我最是喜欢,喂,我问你,你哪儿可有多余的,到时候我也要带些回去。”
那位仙友的脸色立时不大好看,他贵为神君,负责天下蜂种,但能每年的极品蜂蜜却是不多,纵然是金神蓐收,也是要提前预定的,而如今,这极品蜂蜜早已被人预定完了,只差蓐收的还没派人来取,可如今被凤陌这么一说,委实为难的紧。
可偏偏这凤陌还是得罪不起的,于是乎忙起身道:“承蒙上神喜爱,只是……”
“只是什么?”凤陌打断他的话着急的问。
“这……”这神君更加紧张为难了,一时之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
好在花神及时解围,同凤陌道:“你大抵是不晓得,这天下蜂群虽多,但这极品蜂蜜的产量却是少的很,每年也就那么点儿,这四海八荒喜欢蜂蜜的神仙不在少数,却都是要提前预定的,成安神君因负责群峰,为此事也是为难的好,好在天帝晓得他的难处,交代下来说无论是谁来讨要这蜂蜜,都是要登记在册排队等着的。”
“为此,纵然你贵为上神,也不可能说要就有的。”
凤陌不是不讲理的人,闻言当即颓然。
成安神君甚是感激花神这一番话,道:“花神说的是,如今府上剩下的,就只是蓐收上神的了。”
凤陌有些难过,可怜巴巴地望着成安神君问:“难道就没有别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