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闻言当即一脸崇拜加感激地看着帝颛顼,那亮闪闪的眼睛里好似写着:不愧是未来天君,忒是英明神武了些!
“吃吧。”帝颛顼倒是鲜有的柔和。
元祐越发感激,偏头瞧见桃浅时 傲娇地冷哼一声吼,方才坐下来吃饭。大抵是因帝颛顼的那一句话,元祐在吃每到素菜时,都瞧着桃浅恶狠狠的把菜咬的咯吱响。
桃浅起初不在意,之后见这熊孩子盯着她不妨,索性就加了他喜欢的肉来吃,两个人均是瞧着对方咬牙切齿的吃饭。
恨不得把嘴巴里的东西当成对方的肉来咬。
但很快,这一场没有硝烟的冷战,就变成了口舌之战,两个人不光怒瞪着对方,还斗嘴抢菜吃。
于是乎,待一顿饭吃完时,这一大一小已经撑的半死,均是靠着椅子摸着肚皮,连动弹一下都觉得费劲。
元祐觉得输人不输阵,法力比不过怎么了?那也是不能认怂的,便摸着肚皮道:“来人啊,我还要吃,我要喝新鲜的桃子果肉粥!记得去了核!”
桃浅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输给这么只螃蟹,也跟着道:“我要一盘清蒸螃蟹,现在就要,对了麻辣的也行!”
颜兰带着侍女站在厅外,瞧着这两个吃的肚皮圆滚滚,有些无奈,再看自家主子跟着一个小娃娃胡闹,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以前她还觉得自家主子智商挺高的,可这不过是来了个小娃娃,怎的就把自家主子智商给拉低了呢?竟然还跟一个小娃娃较劲,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上好几年。
因这一大一小抢菜,帝颛顼和长月倒是没吃多少,但因族人送了不少菜来,今日菜品丰盛,倒也吃的饱。
颜兰进来时,一人给斟了一杯凉茶道:“厨房要做这些吃的,怕是要等些时间,你们先喝些凉茶。”
话罢,又求助的望了帝颛顼一眼,却见帝颛顼施施然端起面前的凉茶饮了一口,道:“茶水不错,入口清香。”继而又道:“我瞧着元祐和长月吃的有些多,你带他们出去走走。”
颜兰心里不晓得帝君有没有领悟到她的意思,却也不好再多留,揖了一揖后便带着两个小娃娃出去了。元祐原本不想走的,他再跟桃浅较劲,怎的能输呢?可瞧着帝颛顼的脸色,终究不敢挑战权威,遂乖乖地跟着出去了。
待颜兰走出厅堂,帝颛顼垂手放了茶盏,托腮看了她半天,方才低低笑道:“好歹你也是一方帝姬,怎么着也是活了数万年的人,怎的今日就跟个活了几百岁的小娃娃计较起来,这未免太有失仙格。”
桃浅歪着脑袋看过去,轻飘飘一笑:“所谓仙格,都是你们天族的人爱讲究的,说来我算不得是天族的人,自是不大讲究仙格这个东西的。”
帝颛顼似笑非笑瞧着她:“这般说也是没错,可你也该晓得,你日后也是这天族中人了。”
桃浅脸色不好,哑了半晌方才道:“日后的事情,那便日后再论吧。”
话罢, 委实觉得这厅堂里冷气森森,有些坐不住,便一手撑着身子站起身道:“我瞧着天色不早了,今日乏得很,就不陪着帝君闲聊了。”
说完转身往外走,忽地,又想起什么来,唔了一声回过头道:“帝君若是睡不着闲着无聊,这园子里有个好去处,回头我命颜兰带你去瞧瞧。”
桃浅觉得自己想的甚是周到,陪着吃完了饭,还给客人寻了去处。且她想要避一避帝颛顼的心思这般明显,帝颛顼好歹是个帝君,想必是能宽宏大量体谅下她,放她离开的。
可谁晓得,她刚走出两步,帝颛顼含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既然是好去处,那还是劳烦公主带本君走一趟吧。”
桃浅身子一僵,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好端端地都要走了的人,多什么嘴!
帝颛顼起身走来,似笑非笑道:“凤陌时常同我母后说,饭后走一走,长寿到永久,本君瞧着公主虽年轻,身体却是不大好,同本君走上一走,倒是有益身体健康。”
桃浅嘴角狠狠一抽,走路是有益身心健康,可跟帝颛顼一起走路,那是要折寿的好么?!
尽管桃浅极为郁闷,却还是不得不带着帝君往园子里去了,说来都是最贱惹的祸。桃浅一一路上心心念念地觉得日后对着帝颛顼,还是少说话为好,不说话为妙。
……
桃浅说的这处园子,是先前花颜在帝宫时折腾出来的。
是一处很是别致的葡萄园,而这葡萄园中,还建造了些竹屋,除了几间客室外,剩下的是酿酒的地方。
正值早葡萄要熟的季节,葡萄园里散发着阵阵果香。
帝颛顼在葡萄园里闲逛了一番后,笑道:“没想到帝宫中,竟还有这种地方。”
桃浅觉得帝颛顼好歹是客,总得是要接一下他的话的。便告诉他这葡萄园是花颜的,是因有一年花颜路过了凡间某处,回来后带了种子来,又命人建造了这些竹屋。
每年葡萄成熟后,会摘下来送给族人一些,帝宫也吃上一些,还有一些,便是用来酿造葡萄酒了。
“葡萄酒?”
帝颛顼眉眼微佻,似是很感兴趣。
桃浅又道:“是葡萄酒来着,先前花颜从凡间带回来一些,我是尝过,只是不大喜欢。”
又道:“这葡萄酒跟我们喝过的那些酒都不大一样 ,是不同的味道。但我哥命人酿出的第一批酒如今就在这园子里的酒窖里存着,只是我哥有交代,说这酒是要年份足了才能喝的,算起来,第一次酿造的酒,在过些日子,便能喝了。”
帝颛顼眉眼之中闪着微光,勾唇笑道:“哦,竟是如此,看来本君这一趟跑的很值,竟是有如此口福。”说完,抬脚往竹屋走去,声音带着笑意幽幽道:“这花灵委实让本君很惊喜,看来本君应多待些日子才是。”
桃浅起初有些迷茫,但很快就明白了帝颛顼这话里的意思,顿时懊恼起来,你说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带帝颛顼过来,为什么要同他说起这葡萄酒,这下子好了,葡萄酒还要好些日子才能喝,这下子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