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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独特的爱好

(三合一)

朱高远提溜着田鼠, 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山坳,用碎瓷片划开田鼠肚子,鲜血肠子冒出来, 但是他却不觉得恶心。

简单处理过后,朱高远拿着肉块就往嘴里塞,说实话,味道不算好,有点像草根的味道, 有些臭丶还带着土腥味和尿骚味。

但是朱高远却一点都没舍得浪费, 吃了个干干净净。

肚子终于不唱空城计了,体力也恢覆了一些。

吃饱了躺着太舒服了,让朱高远都想美美睡一觉了,他感觉自己闭上眼就能马上睡着。

但是,不行,他还得赶路。

处理了一下田鼠的肠肝肚肺, 朱高远又踏上了行程, 但是走了几步,他又退了回来。

那只田鼠那么肥, 应该屯了不少粮食吧?

正好,反正它也用不上了, 还是便宜他吧。

田鼠:太奶奶说得没错,人类果然丧心病狂!!

朱高远在田鼠刚出现的地方仔细寻找,终于在树根的位置发现了田鼠窝。

他找了一根树枝,开始挖呀挖呀挖, 在大大的森林里面挖呀挖呀挖。

一尺两尺, 因为工具不给力,朱高远累得够呛, 汗如雨下,感觉刚刚的田鼠肉全消耗完了。

终于,泥土下出现了隐隐的白色。

是...花生,居然是花生,天啦,老天爷您真是我亲爹,这下不用担心被饿死了。

脱下身上的破烂衣服,把花生全部腾出来,足足有二十多斤,衣服都差点兜不住。

鼠鼠真的太可爱啦,他决定从今天开始,田鼠就是他第一喜欢的动物了。

想起被自己随意掩埋的田鼠残尸,朱高远觉得自己的良心有点痛,真该死,他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鼠呢?

于是,朱高远背着一大包粮食,返回了那个山坳,然后郑重地挖出田鼠尸体,重新挖坑掩埋,还陪葬了一颗花生。

田鼠:真是谢谢你哈,偷了我的家,居然还能想起给它剩一颗花生,你人真好...个屁。

朱高远还垒了个小土堆,上面像模像样地放了块小石头,鼠兄,你放心地去吧,我会带着这些粮食好好活下去的。

田鼠:“……”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跟救命恩鼠告别后,朱高远背着大包花生脚步轻快地踏上了行程,只是这次他更加谨慎了,走的都是小路,一听见动静就躲起来。

饿了就吃点花生,然后把壳埋起来。

朱高远走了一天一夜,这一路上好几次他都差点被流民发现。

看着面黄肌瘦的流民,里面有老人丶小孩丶中年人丶男人丶女人……但是老人和小孩的比例很小,大半都是年轻人,在这个世道,最难活下去的就是老人和小孩。

有的人家兄弟之间为了半块饼子大打出手,争个你死我活;也有的人家把粮食都省下来给自己的父母和小孩吃,他自己饿得把嘴唇都咬出血来了。

总之,人生百态,什么样的人都有。

看着又一个永远睡过去的小孩,他的父母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甚至不敢让人知道孩子已经死了,因为,被饿红眼的人可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呢。

他们只能趁夜匆匆处理掉小孩尸体,为了防止被分食,他们选择烧了小孩的尸体,或许这是作为父母最后能为孩子做的事吧。

朱高远紧紧抱着自己怀中的粮食,他很幸运遇到了鼠兄,有它以命相救才活下来,但是这些流民呢?

但是他也不敢明晃晃地让人知道自己有粮食,只能借着夜色悄悄放了几斤花生在把粮食省给家人的男人脚边。

原谅他的自私,现在的他自身难保,这些粮食也是他的命,只能分出一小部分,希望那家人能渡过难关吧。

相信父皇很快就会派人赈灾的,到时候大家就都有活路了。

睡醒的男人踢到脚下的一小包东西,打开一看,居然是花生!

他迅速把包裹揣进怀里,心跳如雷,小心地左右查看,很好,大部分人都还没醒,醒来的人也在忙忙碌碌收拾自己的行李,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直到大部分人家上路,他才摇醒一旁的妻子和孩子,然后收拾东西上路,这次他们故意放慢脚步,与其他人拉开距离。

他的妻子看见自家落后还想去追赶大部队,被他拦下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怀里的包裹打开,然后捂住妻子的嘴防止她发出尖叫。

妻子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这么多花生,要知道现在粮食金贵,有钱都买不到,这一小包花生起码五斤,省着点,够他们一家人吃好久了。

笑着笑着她又忍不住哭了,要是早点找到这一包花生,他们的小儿子也就不会死了。

是他们做爹娘的对不起孩子,让他连顿饱饭都没吃过,匆匆来到这世上又匆匆离开。

大儿子饿得迷迷糊糊时嘴里被娘亲塞进几粒花生,下意识咀嚼后,猛然睁开眼睛,是花生,他眼睛亮亮地看着又往他嘴里塞了几粒花生的娘亲,满脸不可思议。

不过,他很聪明,什么都没问,因为逃荒的生活让他知道了什么叫财不外露。

他只觉得花生真的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就算是后来长大,他已经功成名就,加官晋爵,他最喜欢的食物还是花生。

一家人靠着这几斤花生熬过了饥荒,等到了朝廷的赈灾。

他们抱头痛哭,发泄自己的苦痛,也庆幸自己的幸运。

那块包裹花生的破布,他们也没扔,虽然不知道是那个恩人看他们可怜馈赠给他们的,但是从今以后,这块布,他们会供起来,立长生牌,希望恩人能长命百岁,诸事顺遂。

他们一家人永远感恩。

另一边。

赶路的朱高远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躲在树后,悄悄看了一眼,吓得他快速撤回。

居然是孙三娘和王瞎子,他们怎么会在这,他们不是往南边去了吗?

鼓起勇气再看了一眼后,朱高远发现了端倪。

他们似乎被打劫过,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脏兮兮地比他还不如。

没有马车也没有马,甚至连行李都没有。

可是,婉姐姐呢?

怎么没看见她的身影?

他们把她怎么了??

朱高远心里有点担心。

孙三娘和王瞎子正在吵架。

“臭娘们,要不是你说要走山路,我们会遇到山匪吗?”

“现在钱没了,粮食没了,人手没了,摇钱树也没了。”

王瞎子本就不服孙三娘,现在因为她的提议,导致他们损失惨重,他不落井下石才怪。

孙三娘面色铁青,反唇相讥:“当初说走山路你也是同意的,现在出事了就怪我了。”

“亏你还是个男人呢,真不要脸,当初出任务我就不应该和你一起,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一点用都没有。”

“废物,垃圾,怪不得娶不到老婆,你就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王瞎子最听不得别人骂他废物,现在可没人帮那娘们对付他,他眼里闪过杀意。

悄悄解下裤腰带,趁孙三娘不注意时,死死勒住她的脖子。

孙三娘脸色涨红,脖颈青筋暴起,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声音来,双脚下意识地蹬地,把地上抛出了一个小坑。

半晌,孙三娘停止呼吸,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王瞎子抽回裤腰带,把孙三娘的尸体扔在地上,啪,砸起一片灰尘。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死在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手上,实在是不甘心,不过不甘心也没用,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看着孙三娘的尸体,王瞎子的脸上带着畅快,终于,他亲手杀了这个看不起他的娘们。

他狠狠地踢了几脚尸体,“让你骂我,让你看不起我,怎么样,死在我手上是不是很生气,你起来呀,起来继续骂我呀。”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杀了你,我还要吃你的肉,让你死也得不到全尸。”

然后朱高远就看见王瞎子拿出一把匕首,肢解了孙三娘,开膛破肚,掏出内脏,剥皮抽筋,片下肉块。

整个画面血腥残忍,恐怖至极,但是王瞎子却是笑着的,甚至他还忍不住舔舐匕首上的血,露出享受的样子。

朱高远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下一秒就会吐出来,这和吃田鼠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一幕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虽然这一路走来,他已经见过了吃人,但是他只是知道这个事实,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直接的杀人分尸场景。

他想闭上眼睛,但是却怎么都闭不上,只能僵硬地看完全程。

直到王瞎子饱餐一顿,然后打包带走剩下的肉块,临走前,王瞎子一脚踢在孙三娘头颅上,咕噜噜……头颅沿着山坡滚下来,刚好滚在朱高远右手边五米的位置,然后面对着朱高远,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溜溜的。

朱高远:“啊.....求求,不要这么看着我,呜呜呜…….我怕……”

直到日暮,确定王瞎子走远,朱高远才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虽然他恨透了孙三娘这些人贩子,也想回京后杀了他们,但是他却从没想过要这么残忍地开膛破肚。

“呕……呕……”

闻着浓重的血腥味,朱高远呕吐起来,却只能吐出酸水。

良久,他才慢慢缓过来,他低着头,连看一眼孙三娘尸体的勇气都没有。

不,不能说尸体,只能说残尸。

孙三娘的尸体只剩下头颅丶骨头和内脏。

而她的头颅就在他的右手边,呜呜呜……太吓人了。

朱高远被吓得屁滚尿流,一步一摔地离开这个凶杀现场,晚风吹过,他总感觉耳边有股凉意,寒毛竖起,呜呜呜……不...不会是鬼吧。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现场,但是没多久,朱高远又回来了。

他微遮双眼,慢慢靠近,哆哆嗦嗦地用手上的破衣服捡起孙三娘的头颅,浑身都在发颤。

嘴里不停念叨,“冤...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就去找王瞎子,可千万别来找我啊。”

“我...我经不起吓的,呜呜呜……”

他把孙三娘的头用破衣服包起来,然后就地挖了一个坑,准备把头放进去,想了想,又拿出来,继续挖,直到深坑大概有两尺深,才把头颅放进去,然后掩埋。

这次他没有堆小土堆,只放了一块石头。

做完这一切,他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原谅他只能做到这份上了,至于上面的内脏和骨头,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收拾。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孙三娘虽然很可恨,但是她在船上的时候到底救了他,让他免于被王瞎子殴打,只希望下辈子她能做个好人吧。

哦,不,她可能下辈子做不了人了,听说人生前做了坏事会被投入畜生道,那就希望她下辈子做个好动物吧。

就像鼠兄那样,舍己为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哦弥陀佛。

田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逃离凶杀现场的朱高远跌跌撞撞地跑进山里,顺着小道追寻赵婉踪迹。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周围的树都长得一个样呀,他已经转一个时辰了,还在原地打转转。

不是,你们这些树就不能长得有特色点吗?这么雷同让人怎么分辨呀。

树:就很无语。

很好,朱高远本就没什么方向感,只分得清前后左右,什么东南西北那是什么东东。

最后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跟着午后的太阳一直往前走,日落西山他还是知道的。

能走到哪里,就看命运的安排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

不得不说,朱高远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胡乱选的一条路,都能绕出深山。

看着眼前的山谷,炊烟袅袅,虫鸣鸟叫一派祥和,天啦,这就是话本里写的世外桃源吗?

主角落难后,无意间闯进避世隐居的村落,然后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女),习得绝世武功,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朱高远:他果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前面吃的苦,都是为了此刻呀。

嘿嘿嘿嘿嘿……朱高远嘿嘿傻笑。

砰...下一秒,一颗被啃了一口的梨从天而降,精准地砸在朱高远头上,头角峥嵘。

啪嗒,晕过去之前,朱高远看见了凶器。

又是梨,还是梨,不是,他跟梨犯冲是吧,怎么一次两次都被砸,第一次被砸然后被人贩子绑了,这次被砸,不会又要被绑了吧?

狗屁雪梨,他决定以后最讨厌的水果就是梨,这种水果就应该消失在世界上。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不出预料,果然又又又被绑了。

看着身上捆绑的麻绳,就很无语,说好的主角呢?这待遇也太差了。

门外。

“凭什么?哥哥捡到的人就能收留,我捡到的就不行,不公平。”

“我不依,我不依。”

“师傅,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

“呜呜呜呜呜……”

透过门缝,朱高远看见一个大胖丫头手舞足蹈地比划,叉腰做茶壶状。

“我养你们兄妹两个都够呛,你们怎么还成天往回捡人,是想累死我是吧。”

“这次不行,没得商量,我明天就把那小子扔出去。”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过因为背对着他,看不见长什么样子。

“哇哇哇……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养……”

“你偏心……你偏心……”

刺耳的哭嚎响彻山谷,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朱高远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好想把耳朵捂住,奈何动弹不得,只能干挺着,要聋啦……

终于,男人也受不了了,他无奈扶额,第n次妥协于胖丫头的胡搅蛮缠。

“行了,行了,别嚎了,嗓子坏了还得给你找药,听你的,都听你的,可以了吧。”

果然,小孩子就是麻烦,他当初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捡回两个麻烦精呢。

大的那个天天嫌弃他,小的这个天天折腾他。

随便捡人这个习惯真不好,真心不好,唉...他们不会都是学的他吧。

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总有一天要吃亏。

“我去放牛了。”说完他就气冲冲地走了,不想听后面的欢呼声。

“耶……耶……师傅师傅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男人:你是老鼠,我可不是大米。

咯吱...柴房的门被推开,大胖丫头蹦跳着走近,然后在两步远的距离停下,手摸着下巴打量他。

好脏呀,头发乱糟糟的打结,脸上都是污渍,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看着他额头的大包,稍稍愧疚,她还以为是野猪又来偷菜了,所以才……只能说是个意外。

咳咳...胖丫头清了清嗓子,“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恩...我叫虞花,那个...是我救了你,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小弟了。”

天知道她有多想有个小弟使唤,在谷里最小的就是她,每次师傅和哥哥都使唤她做事,这下好了,终于来了一个比她还小的。

朱高远:我看你是凶手还差不多。

不过还好,这次遇到的至少不是人贩子,看起来还挺无害,“我叫林远,今年十岁了,家里人还有爹娘和哥哥们,谢谢花姐姐救了我。”

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弟就小弟吧,看样子这大胖丫头挺单纯的,应该蛮好骗。

“花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呀,我在深山里迷路,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

虞花被一声姐姐美得不行,倒是很乐意解答他的问题,“这里是逍遥谷,是我师门所在,我师父风行是掌门,收了我和哥哥两个亲传弟子。”

“你还挺幸运的,在深山迷路没被猛兽攻击,居然能找到这里,那就说明你和我们师门有缘,你就安心住下吧。”

“不过你可别惹我师傅生气,他脾气不好,不然小心他把你赶出去。”

朱高远点头如捣蒜:“嗯嗯,好的,我一定乖乖听话。”

虞花满意:“行了,我先去做饭,你自己收拾一下屋子吧,因为前两天哥哥捡了一个大姐姐回来,没有空房间了,所以只能委屈你睡柴房了。”

朱高远连忙回答:“好的好的,花姐姐你先忙,我不委屈。”

心里:我委屈大发了,但是我不能说。

“对了,我拿了一套哥哥的衣服给你换洗,放门口了。”虞花从门口探出头来。

说完也不等朱高远回答,就嗖地一下不见了。

主打一个风风火火。

朱高远闭上准备说话的嘴,起身打量柴房,说是柴房,其实没堆放什么柴火,只是有些杂物,包括一些背篓丶锄头丶蓑衣丶草帽...还有一块三尺一的木板,勉强能当作床吧。

简单归置了一下杂物,擦拭了一下灰尘,来到门口,就看见门外的木椅上放着的干净衣裳。

大胖丫头还挺贴心。

拿着衣服,来到屋后的小池塘,脱下外衣,朱高远就迫不及待地往水里跳。

扑通……哗啦啦……水花四溅。

太舒服了,这一路来,朱高远还是第一次洗澡,天知道他有多难受,感觉自己都快馊了。

痛痛快快地把自己搓洗了个遍,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正准备上岸的他突然被袭击,手臂传来剧痛,“嘎嘎……”

回头一看,这是...鸭子??长得还挺肥,应该很好吃。

不过,它们为什么叨他?现在他沦落到连鸭子都欺负的地步了吗?

朱高远的脾气上来了,人他打不过,难道连几只鸭子他都打不过吗?

他表示不服。

一句话,干它。

一刻钟后,没想到,他真的打不过。

呜呜呜……这些鸭子的劲也太大了,叨人老疼了,它们还不讲武德,居然以多欺少,群殴他。

刚刚他的嘴有多硬,现在跑得就有多快,冲出重围后,匆匆上岸,潦草地披上衣服开始狂奔。

后面跟了一群战斗力杠杠的鸭子。

“嘎嘎嘎.....嘎嘎嘎…….”

鸭子:你有本事别跑啊,兄弟们冲呀,这小子居然敢抢占我们的地盘。

厨房的虞花正哼着歌做饭,丝毫没关注外面的大战。

只有隔壁房间看书的赵婉听见了动静,放下书,望望窗外,今天的小鸭子们可真活泼。

没错,朱高远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了赵婉,不过,此刻没相遇的两人都还不知道对方也在谷内,只以为对方还在那个犄角旮旯受苦呢。

胖丫头哥哥虞良和师傅风行回来时,就看见了一个被鸭群追得上窜下跳的小子,衣衫凌乱,鞋也跑掉了一只。

大黄哪见过这种热闹呀,真好玩,然后汪汪汪地叫着也加入了战局。

朱高远跑得更快了,妈也,这些小动物们都疯了吗?这也太热情了,他承受不住呀。

眼见就要被追到,他抱头鼠窜。

“不……我的菜园。”风行的阻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菜园就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怒气值飙升,啊啊啊……他好不容易种出来的小白菜,他要杀了那个臭小子。

虞良看不下去制止了追着不放的小动物,赶着把它们关进圈里。

朱高远坐在地上喘气,低头看看,得,好不容易才收拾干净,又被弄得脏兮兮的,白瞎了一套干净衣服。

他还在哀悼自己的倒霉,眼前就被一片阴影笼罩,不对,有杀气,这是不准备让他歇口气是吧。

风行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小子,手心痒痒,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臭小子,才来第一天就毁了他的菜园,不可原谅。

朱高远缓缓擡头,对上的就是一脸阴笑的风行和他抡起的胳膊,诶,这人怎么又点你眼熟?

风行:诶...这小子怎么有点眼熟?

这胎记,我操,这不是那个被他骗了一千两的傻小子吗?

这都能遇见,这是什么孽缘??

他印象中这小子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吗?怎么沦落到这儿了?

居然被一群畜生追得到处乱窜。

难道他家家破人亡了?还是家道中落了?破产了??

再次遇见被自己骗过的傻小子,有那么点心虚怎么办。

不过想想自己的装扮,当初行骗,呸,不是,是行走江湖时可是做了伪装的,这小子这么傻应该认不出来吧。

以为会被打的朱高远,看见面前的男人傻傻地盯着自己发呆,不是,这人被自己的英俊震撼了吗?

这是终于有人欣赏他的帅了,他就说自己不可能是丑八怪。

“风行师傅,您好,我是林远,多谢你的收留,等我回家后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风行回过神来,听见朱高远的话,眼睛一亮,回家?报答?怎么报答?是不是用钱砸死他?

看来他家没发生变故,估计是他与家人失散了才流落到此。

“你好你好,不客气,施恩不图报,我不是那种携恩图报的人。”

刚回来的虞良:师傅,你看你这财迷的样子有人信吗?

朱高远:“风行师傅,您真是乐于助人丶一身正气丶高风亮节……不愧是令人敬仰的大侠。”

风行做谦虚状,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小远过奖了。”内心狂笑,夸得好,再多夸夸。

没想到这小子虽然人傻钱多,但是喜欢说实话这点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虞良:这说的是他那个既财迷又小气的师傅吗?

看见师傅控制不住的偷笑,不是,师傅,你的脸皮这么厚真的好吗?

你是怎么好意思把那些词语往自己身上套的。

看见翻白眼的徒弟,风行一把推开他,顺便瞪了他一眼,真是没眼光。

然后亲亲热热地领着朱高往饭厅走。

“小远,跟我来,饿了吧,我们先吃饭,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说。”

“谢谢风行师傅,您真好。”

虞良白眼翻上天:你两才是天生的师徒吧,一个马屁拍得贼溜,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他干脆退位让贤得了。

风行:也不是不可以。

虞良:“……”不会睁眼说瞎话怪我咯。

*

饭厅。

虞花刚把饭端上桌,看见来人连忙招呼,“来来来,吃饭了,今天我做了红烧鱼和清炒白菜。”

看着桌上的菜,刚刚还热情招呼的风行陷入了沈默,这卖相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朱高远:死不瞑目的鱼和炒黑菜。

几人落座后,看着桌上的大餐,都不敢先下筷。

每次轮到虞花做饭时,吃饭就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只要不饿死就行。

虞良夹了一块鱼,上面居然还有鱼鳞!看着三人一脸期待地望向他的视线,他...把鱼肉放进了风行碗里。

“师傅,您是长辈,您先请。”

风行:孽徒,居然害他。

夹起鱼肉,尝试着往嘴里放,唉,不行,他都闻到浓重的鱼腥味了。

想了想,他把鱼肉放进了虞花碗里,“花呀,你幸苦了,你先吃。”

虞花:虽然今天做饭很顺利,但是说实话,她对自己的厨艺不是很自信,不,是超级没自信。

看着对面新收的小弟,她眼睛一亮,然后,下一秒,鱼肉就转移到了朱高远碗里。

“小远呀,你是客人,你先吃,不许推辞啊。”

朱高远:果然,受伤的总是我。

不过作为客人也的确不好拒绝,他连田鼠肉都吃了,难道这鱼比那还难吃,怎么他们都一副试毒的样子。

视死如归般夹起鱼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又腥又苦又辣又咸,百般滋味在嘴里蔓延,不,是他小瞧胖丫头的厨艺了,这比田鼠肉还难吃呀,

鼠兄,对不起,刚刚误会你了。

鲤鱼,多好的食材呀,怎么会有人做得那么难吃,他觉得就算是流民,可能都会边呕边吃,这要不是快饿死了,谁都咽不下去。

朱高远嘴角抽搐,强忍呕吐,勉强对三人点了点头。

虞良:居然没吐,妹妹的厨艺进步了。

他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下一秒,时间仿佛禁止,林远是不是有病,这都能忍住吞下去?

怪他,居然还对妹妹的厨艺抱有期待。

勉强勾起嘴角,点了点头,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这苦,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吃。

于是风行和虞花也尝试着尝了尝,呸呸呸,救命,有毒……

虞花幽怨地看着虞良和朱高远,我是该谢谢你们的认可,还是愤怒你们的欺骗?

风行:好小子,你们是真能忍。

当天,四人都没有在动过筷子夹菜,只吃了一碗夹生的米饭,灌了一肚子的水。

赵婉因为是伤患,幸运地获得了一碗粥,虽然有点糊,但是好歹能入口。

第二天。

轮到虞良做饭,他的厨艺比虞花强一点,至少饭是熟了的。

但是,

早饭,他端上来一盆粥;

午饭,他端上来一盆粥;

晚饭,他还是端上来一盆粥。

朱高远:很好,感情他只会煮粥呀。

于是,就陷入了这样的循环。

虞花做饭,要小心中毒,虞良做饭,就全是粥。

朱高远看着这么多年还活得好好的三人,不得不感概生命的顽强。

不仅没毒死饿死,居然还都活得好好的,精气神十足,真是奇迹。

再又吃了一天半生不熟的白饭后,朱高远终于忍不住了。

虽然他不会做饭,但是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做得比那两兄妹更难吃了吧。

于是,当天师徒三人等在门口,看着朱高远一个人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

乒乒乒乒...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轰...油锅起火的声音。

啪...碗摔碎的声音。

虞花担心地盯着紧闭的厨房,“师傅,我们真的不进去看看吗?”

虞良:“不会今天过后,我们就要用手捧着吃饭吧?”

风行:“……”

半个时辰后,厨房门打开,满脸锅灰的朱高远端着菜出来。

还好,除了衣服脏了点,脸脏了点,头发被火撩了点,手上水泡多了点,其他都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烧厨房。

餐桌上,三菜一汤色香味,色和香有了,就是不知道味怎么样。

师徒三人不约而同地夹了一筷子菜在朱高远碗里,美其名曰,他做饭幸苦了,他先请。

朱高远虽然有点忐忑,但是做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自己似乎在厨艺这一块是有点天赋的,什么时候倒油,什么时候下菜,好像天生就知道一样。

难道,他上辈子是个大厨?

应该不会太难吃吧?

诶?好吃,这应该算是他流浪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了,呜呜呜...好感动,他居然学会做菜了。

三人看着朱高远越发轻松享受的表情和加速的夹菜动作,这是...妥了。

尝到味道的瞬间,三人眼睛一亮,不约而同加入战局。

没想到林远居然还有这本事!呜呜呜...他们有多久没吃到正常的饭菜了。

每天不是生饭就是白粥,要不就是白水煮鸡蛋煮鸭蛋煮鹅蛋。

收留这小子,小徒弟(妹妹)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当天赵婉也久违地吃到了正常的饭菜,因为是做客,所以吃了这么久的白粥即使她已经快吃吐了,也没好意思说。

难得斯文的她这顿吃了两碗饭。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厨艺好的人,师徒三人的美食世界被打开了,天天点菜。

隔天,吃完早饭师徒三人就一同上山了,风行告诉朱高远,今天宰鸭给大家补一下。

鸭子在后面池塘,让朱高远自己去捉。

听见宰鸭,朱高远就兴奋了,从他来的第一天他就惦记上屋后池塘的鸭子了,不仅是因为打架之仇,最重要的还是馋的。

烤鸭丶卤鸭丶炖鸭……想想都流口水。

收拾完碗筷,朱高远特意拿出套杆来到后院,准备捉一只最肥的鸭子。

“鸭鸭,快到碗里来。”

“嘎嘎嘎……”看见朱高远,鸭群嘎嘎乱叫,甚至扑腾着翅膀想飞出来叼他。

朱高远眼疾手快捉住最肥最大的那只,嘎嘎嘎……鸭子发出惨叫。

哼,让你嚣张。

找来一只碗接鸭血,拔掉鸭子脖子上的毛,然后拿出菜刀,准备割喉。

“嘎嘎嘎...嘎嘎嘎...”鸭子叫得更惨了,使劲扑腾着想逃走,但是,朱高远怎么可能让它如愿。

手起刀落,鲜血淋漓,很快鸭子就咽气了,只是咽气之前它看朱高远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幽怨。

想叨一个人的心藏都藏不住。

朱高远熟练地烧水,拔毛,开膛破肚,很快就处理好了一只鸭。

别问为什么他会这些,问就是天生的。

师徒三人回来时,朱高远正拿着鸭在用火撩绒毛,鸭子太肥太重,他差点没拿稳掉火堆里去。

看见三人,他愉快地打招呼,“你们回来了,先去休息吧,我这边很快就处理好了,今天吨酸萝卜老鸭汤。”

啦啦啦啦啦……

只是三人都没回应他,只满脸覆杂地看着他手里的鸭子。

良久,风行开口:“你抓它的时候,它叫了吗?”

朱高远抽空回答:“叫了呀,嘎嘎乱叫。”

虞良:“你知道它叫的什么意思吗?”

朱高远疑惑擡头:“不知道呀,难道你知道?”

虞花:“它在说,鹅鹅鹅,我是鹅。”

朱高远:“……”

啪嗒,手中的鸭子,不是,鹅,因为受惊掉进火堆。

风行眼急手快,抢救出冤死的鹅,死都死了,总不能白死吧,好歹让他们尝尝味道呀。

鹅:我就说我是鹅,我死得好冤呀。

朱高远:他就说怎么那只鹅挣扎得那么厉害,死之前还那么幽怨地看着他,感情是他杀错了。

鹅兄,对不起。

鹅:道歉能换回我的命吗?

鸭:感谢鹅兄救我们一命,感谢愚蠢的人类鸭鹅不分,又可以苟活一段时间了。

朱高远:“……”

不过,当天的鹅肉几人都没少吃,一只大鹅,五个人,楞是一点没剩。

吃到最后,师徒三人甚至在想,幸好杀错了,这要是鸭,估计都不够吃。

鹅:你们礼貌吗?

最后,因为愧疚,朱高远把吃剩下的骨头和鹅毛收起来,用布包好,给鹅兄也垒了个坟,同样放了块石头。

风行:富贵人家的少爷是不是脑子都有点问题,不然他怎么能一边吃得那么香,一边还做出愧疚的表情的。

虞良:有病,得治。

虞花:不理解,但尊重,毕竟谁都有这种奇奇怪怪的爱好,比如她,独爱美人。

从那天开始,小土堆以每天至少一个的速度增加。

很快,房屋左侧就多了十几个小土堆,鸡鸭鹅群从那路过的时候都格外安静,丧心病狂的人类,那里面躺着的可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啊。

就连那师徒三人路过这些小土堆时,都感觉有点凉凉的瘆人,不是,他是有什么大病吗,谁家吃了鸡鸭鹅还给它们垒坟呀,还一垒就是十好几十个。

虞花现在晚上起夜都绕着走,其实,她觉得有自己的爱好能理解,但是这个爱好还是不要影响其他人比较好。

关键是,不让他垒坟,他就罢工不做饭,就很无语,得得得,为了一口吃的,师徒三人也是一忍再忍。

于是,土堆继续增加。

现在的鸡鸭鹅群看见朱高远的身影就四处逃窜,没办法,谁让他来一次,它们中间就得少一个,这都少了一小半了。

活阎王呀,这是。

直到,有一天,风行来到后院,看见自己本来满满当当的鸡鸭鹅圈,变得无比空旷,就剩下小猫三两只。

这是要吃绝种了呀。

很好,现在还剩下鸡五只,鸭六只,鹅三只,要知道那小子没来之前鸡鸭鹅加起来的数量足有三十来只的。

谷里物资短缺,很难出去购买,当初好不容易养活了几只鸡鸭鹅,又好不容易扩张到如此规模,这下一夜回到解放前。

剩下的真的不能再吃了,还得留着下蛋孵蛋呢。

于是,疯狂的屠杀活动就此终止,剩下的鸡鸭鹅捡回了一条命,勤勤恳恳地打鸣下蛋孵蛋。

朱高远看着自己还差四个就凑成整数的土堆,遗憾地放下手中跃跃欲试的菜刀。

可惜了。

鸡鸭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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