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云慕风的话,赤炎红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重地点点头说道:
“我的愿望就是让那明月无双彻底死去,唯有如此,才能让翠影摆脱这个纠缠不休的心魔啊……”
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痛苦与决绝。
然而,云慕风的嘴角却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
“她都已经如此狠心伤害于你,可你为何仍旧这般执迷不悟?难道就不能放下这段虚情假意吗?”
赤炎红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云慕风,缓缓说道:
“有些事情,不是想放就能放得下的。该还的债终究还是要偿还,还了这一次,或许也就足够了……
从今往后,我定会全心全意追随于你,绝不再有二心……”
说完,他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正在努力平复内心汹涌的情绪。
紧接着,赤炎红双膝跪地,脸上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而云慕风见状,则是点了点头,同样叹息一声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
只见他默默地伸出手指,将嘴角溢出的鲜血轻轻擦拭在赤炎红的额头之间,同时口中低声念道: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始为我奴,终为我生!”
伴随着云慕风的话音渐渐落下,原本跪在地上的赤炎红突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脸部肌肉逐渐扭曲变形,似乎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巨大痛楚。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滴落在地面上,瞬间化作一团团白色烟雾升腾而起。
就在此刻,云慕风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整个人仿佛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来,深深沉醉于属于他自己的那个神秘世界之中。
而在远处向着这里奔来的翠影发出惊恐万分的尖叫声,声声刺耳。而云水则边哭边跑,哭声也不绝于耳,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挡眼前这场庄重肃穆的仪式继续向前推进。
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向云慕风,迫使他不由自主地轻轻皱起了眉头。
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压力,云慕风依然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如钟鸣般高声喊道:
“赤炎红啊,你可愿全心全意侍奉于我,成为我手中的法宝吗?”
赤炎红紧紧咬住牙关,似乎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般艰难。
他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想当年,我本是自由自在生长在天地之间的一棵翠绿青竹,无忧无虑,尽享自然之乐。
却不幸被人伐下,制成了一支精致的笛子。而我的首位主人乃是一座道观的观主,待其与世长辞后,我便毅然决然地遁入魔道,从此舍弃了我最初的本名,化名为赤炎红。
如今,我愿恢复本名木长青,心甘情愿追随着您。誓死守护您的安全,若违背此约定,就让熊熊烈火将我焚烧殆尽,令我化为灰烬,消散于这茫茫天地之间!”
伴随着赤炎红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刚刚落下,只见他身形一闪,刹那间化作了一只造型精美的竹笛模样。
随后,它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般缓缓飘落,最终稳稳地落入了云慕风手掌之中。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困扰着云慕风、让其始终未能领悟透彻的木系法术,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猛地朝他席卷而来!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令他眼前发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只瞧见云慕风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试图平复体内那翻江倒海般的气血涌动。
然而,随着这口气的吐出,他的眼神骤然变得空洞无神,整个人就像失去支撑的稻草人一样,直直地朝着地面栽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在不远处密切关注着云慕风动静的云水,身形一闪,宛如一道闪电般迅速掠至近前,稳稳地扶住了即将倒地的云慕风。
她满脸关切之色,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焦急地问道:“主人,您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此刻的云慕风,意识还有些模糊不清。他费力地眨了眨眼,先是看到了双眼通红、泪光盈盈的翠影,接着又将目光移到了一脸担忧的云水身上。
最后,他的视线缓缓落在自己紧握着的那支竹笛之上,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和诧异之色,喃喃自语道: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我突然会这样?”
此时月夜扇第一个赶了过来,他望着云慕风,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朗声道:“恭喜主人,贺喜主人!此番您竟然收服了一件如此强大的新法宝!真是可喜可贺啊!”
话音未落,存真石也迈着蹒跚的步伐,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云慕风跟前。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惊叹不已地说道:“哎呀呀,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原来这赤炎红竟然是木系的本源所在,难怪之前那些水系的魔族无论如何攻击,都无法对其造成丝毫损伤呢……”
“以自身灵力作为火源,熊熊烈火瞬间燃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
然而,这种做法无疑是一种极端且危险的手段,堪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也难怪我的三昧真火竟会如此轻易地就被他给吸收走。”沉鱼剑微微颤动着,缓缓地开口说道。
此时,云慕风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赤炎红。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和影像在他的脑中若隐若现,却怎么也拼凑不成完整的画面。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竹笛,犹豫再三之后,终于试探性地轻声问道:“前辈……是你吗?”
话音刚落,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从竹笛中传出:“主人,请不要再称呼我为前辈了,如今我已是您的法宝。我已不叫赤炎红,而是木长青……”